咸妻錢多多 第13頁

此時,李承瑄已經下令召太醫,沒多久,太醫趕來,彎身開始檢查尸體。

阮小羽一一掃視著眾人,無意中發現廚子不斷的用衣袖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也不知他用了什麼調味,做出來的菜,越吃越想吃……」

李承瑄早晨在耳邊講的話,猛然敲響她腦中的警鐘。不理會圍觀的眾人,她走到牆角,撿起地上那幾粒花籽殼捏在手中來回把玩。若是她沒猜錯,這東西應該是罌粟花殼。

「多多,你在干什麼?」李承瑄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見她手里拿著幾粒小花殼,眼神更是不解。「這是什麼?」

「王爺,府里的廚子是什麼時候聘請進府的?」

李承瑄皺眉想了片刻,「大概半個月前。」

「可知道他的來歷?」

「自是身家清白,否則怎麼可能進王府當差?」

「他的飯菜真做得美味可口?」

「什麼意思?」

「美味到王爺吃了一次還想吃第二次,甚至到越吃越想吃的地步?」

李承瑄並不愚鈍,頓時領悟到什麼,再細瞧她手中那幾粒花殼一眼,年少時讀過醫書,且過目不忘的他,突然想起這花殼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兩人對視一眼,眸光流轉中,已猜出七、八分。

犀利的眼神狠狠盯向人群中的廚子。「鐵福,你可有話要對本王講?」

廚子原本就冷汗涔涔,如今被王爺一吼,更是嚇得六神無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慘白無比。「王爺恕罪,奴才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奴才只不過想在王府里討口飯吃,沒想到卻鬧出了人命……」

接著,他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交代清楚。

原來他為了能讓雇主愛上他做的飯菜,私下里將罌粟花籽磨成碎粉,摻拌在菜里,日子久了,自然會讓人上癮,欲罷不能。

他查過醫書,少量的罌粟籽磨成的粉摻在菜里,應該不至于致命,多年來,他歷經幾家府邸,倒也沒出過什麼大事。

未料,昨日不小心遺忘了隨身攜帶的花粉包,被廚房配菜的小舜拾了去,小舜大概看他經常把這東西寶貝似的帶在身上,以為是好玩意,才把整包粉都倒進菜里,結果死于非命。

鐵福是個鄉下來的老實人,發現鬧出命案,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剛剛被王爺那麼一問,便毫無保留的全招了。

李承瑄非常氣憤,沒想到王府里居然出了如此膽大之人,看著那不住彬地磕頭的廚子,他恨恨揮手道︰「來人,把他關進大牢,稍後發落。」轉身就走。

鐵福嚇得渾身發抖,不住求饒,那哭喊聲讓人忍不住心糾成一團。

阮小羽小步追上李承瑄的腳步,在他身後輕聲道︰「王爺,您曾听說過嗎?要想懲罰一個人的過失,死亡並非是解決之道,只有活著,才能讓這個犯了錯的人,更加懊悔自己所做過的每一件錯事。」

驀地停下腳步,他似笑非笑的回頭打量她。「……你是想為那個廚子求情?」

她淡然一笑,「王爺看上去並非殘暴之人。」

「本王該為此而得意于你的稱贊嗎?」此時此刻,他仍心有余悸,若今日沒發生命案,恐怕他還會無所覺的繼續吃那廚子做的飯菜。

長此以往,他不敢想像將來會發生什麼事。

目光深思的打量著眼前看似單純的錢多多,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很聰明、很懂得進退,而且還可以輕易拿捏他的喜怒哀樂,知道什麼時候該開玩笑,什麼時候該嚴肅,這樣的錢多多,真的是他五年前所認識的那個錢多多嗎?

心境瞬間產生的變化,讓他錯愕。他從來沒有如此在意一個女人,想要了解她,想要看透她,想要把她從里到外、從上到下,完完全全的打量清楚。

那是一份執著,一份信念,仿佛上天入地,今生今世,勢必要完成的任務。

阮小羽不再多言,畢竟在豪門王府里,她形同螻蟻,而他貴為王爺,自有他的處事方法,干涉多了,就成了驕縱。

「王爺聖明,是我多言。」她剛想轉身離開,卻被他捉住手腕。

他目光灼灼,帶著幾分她看不懂的寵溺神彩。「不是餓了嗎?本王帶你去吃東西。」

第5章(1)

事情的處理方法是,鐵福被打了三十大板,趕出王府,終生不得再出現在京城。

死者小舜,因為誤食罌粟粉過多喪命,李承瑄下令厚葬,並撥了五百兩銀子送給小舜的家人做為賠償。

自發生命案之後,廖管家對府里的下人管得更加嚴格,而王爺莫名其妙說她護王有功,頓時她在王府里的地位和身份提升很多。

自從王爺發現她不但會作畫,而且還寫得一手好字之後,居然將她調到書房當差。

美其名是調派工作,其實卻是利用自己的身份,把她調到他身邊,借公事之便,行騷擾之實。

王府的書房坐落在西廂房,每天早朝後,王爺便會回府,來到書房處理公事。

而她的工作很簡單,陪在身邊,伺候筆墨紙硯,當主子累了、倦了的時候,她就接手抄寫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三不五時還要應付他對她的騷擾。

此刻坐在書桌前,她手磨著墨,思緒早已飛刀九霄雲外,回想起昨晚那場激烈的肉搏戰,耳根子不由得紅透。

偷瞟了正垂首辦公的俊美王爺一眼,微鎖眉頭,就算繃著俊容,依然賞心悅目,無論看了多少遍野看不夠似的。

「錢多多,這已經是你今天第十七次偷看本王了。」

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阮小羽手一抖,打翻墨盤, 里啪啦一陣聲響後,就見李承瑄鐵青著俊臉,看著被濺出來的墨汁搞得狼狽不堪的衣裳。

他眯眼冷笑,「你要倒霉了,這件九蟒五爪繡金袍可是御賜聖物,如今被你玷污了,該當何罪?」

「王爺,人家剛剛明明很用心的在磨墨,可是您那句第十七次偷看的指控,听得小女子心頭一驚,一時激動,才闖下禍事……」

阮小羽彎身掬起他的衣擺,正打算做處理,身子卻被他用力攬了過去,翹臀坐在他的膝蓋上,整個身子窩進他溫暖厚實的胸前。

「天底下大概只有你,敢在本王出言教訓的時候嗆聲辯駁。」

「別鬧了,王爺,那墨汁若不及時處理,待滲進了袍子里,想再清洗可就麻煩了,到時候王爺又要拿這件事做借口,懲罰無辜可憐的我了。」

李承瑄被她嬌嗔的模樣逗樂,一臉不正經的抱緊她。「你給本王親一下,本王就饒了你的不敬之罪……」

阮小羽忍不住翻了記大白眼。這分明是古代職場騷擾案。

一親芳澤還不夠,玩心大起的李承瑄推開書案上的折子和筆墨,把她抱坐在桌沿,牢牢將她的身子困在自己的雙臂之內。

她嗔怒的瞪著雙眼,「王爺,這折子明天不是要呈給皇上,您就不怕皇上判您怠忽職守?」

他嘻嘻一笑,「皇上日理萬機,朝政之事已忙得焦頭爛額,哪有多余的空閑來管本王。倒是你這小妖精,昨夜在本王床上明明一副嬌媚模樣,怎麼離開臥房,就變了張臉,擺出公事公辦的模樣?一點都不可愛,快來讓本王開導開導你這個小八股……」

狼吻剛要奉上,就被門外突來的聲音打斷。

「王爺……」廖管家那千年不變的嗓音陡地傳來。

李承瑄有些氣悶。這廖管家還真會挑時間,殺風景。「什麼事?」

「您前些時日在蘭繡坊訂的幾件冬袍,已經做好現在送進府里,王爺要親自過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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