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鴛鴦扣 第14頁

清晨的空氣中,混合著芳香味,露水停佇在女敕綠的葉子上,微亮的天空,金光穿透過綿密雲朵迫切地想降臨大地。

拉緊身上的披風,尚葉放任自己在霧氣中狂奔,她與風早己融為一體,在這林子里恣意翱翔。

「哈哈哈!」此刻她的心情有說不出的暢快,她就這樣在林間穿梭飛躍著,銀鈴般的笑聲不絕于耳。

只見晴空下,林間有一道粉色的身影穿梭盤旋,點點的金光落下,仿佛要將這最美好的時光留給她。

就在天色大亮之際,尚葉端坐在沁香亭內,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小說。

她的思緒早已被書中的人物拉走。情緒隨著故事的發展或悲或喜,整個人沉浸在故事里頭。

她將全部心神都放在書上,外界的一草一木根本影響不了她。

「呼!」終于,她心滿意足的合上書,踏上歸程,但心中仍為那些奇人異事著迷不已。

在中國之外的國度,那里的民情風俗真的與眾不同嗎?她雖瞧過那些金發藍眼的異地人,可未真正見過當地的地理奇景,有朝一日她定要走出大清帝國這塊土地,看盡天下的奇山美景。

***

「格格,格格!皇上派人送來一份將軍的門戶帖,您要過目嗎?」冰玉將手中的紅色帖子遞向甫踏入門尚葉。

「不用了!犯不著!」尚葉隨手將那帖子丟在竹櫃上。

必于帖子上頭所列,有關赫爾尤焱的旗佐、經歷、姓氏、世代,她早已知情,至于生辰八字那部分,她沒興趣知道,不過若依照風俗,在收過帖後,就該輪到她放小定了。

所謂的放小定,就是女方拜見男方至親時,所得到的財物。

赫爾龍焱那個下流胚子自然是不可能送什麼信物給她的啦!但她正好可以借著前往將軍府之便,到外面遛達遛達。

「冰玉、書兒、琴心,你們想不想到外頭散散心?」尚葉開心的問道。

「格格,沒通行令我們無法出宮。」琴心多事的提醒著。

「不打緊!我想到一個好辦法。」

尚葉眼珠子轉呀轉的,似乎想到什麼好計謀,但這次絕對不是翻牆,因為冰玉她們三人並不會輕功。

「您要找皇上嗎?」書兒不認為尚葉會因為這種小事去找她最不願見到的人。

「不!我們找太後去。」尚葉笑眯眯的道。

***

慈寧宮里,太後正在小花園里舒展筋骨。

沒多久,宮女就通報尚葉前來的消息。

太後會心的笑了笑,忙招手要宮女們請尚葉進來。「尚葉,你就不用多禮,怎麼這麼早來慈寧官找哀家?」太後揮手阻止尚葉行禮。

「尚葉確有要事相求。」

「哦!如果沒要事的話,你就不來慈寧宮嗎?」太後故意提高聲音道。

「太後誤會了,尚葉不就是听您的話才來的嗎?」

「呵呵呵!」太後滿意的笑了。「那到底是為了何事呢?」

「尚葉自從搬進宮中後,許久未曾出過宮,在宮外有很多在我與額娘最困苦的時候,幫助過我們的人,現下尚葉將要嫁進將軍府,所以想通知那些恩人們。」

「好,你拿著我的親筆函出去吧!」太後坐在案桌前,洋洋灑灑的寫了起來。

「太後,那尚葉可否帶隨身侍女與和月格格出宮呢?」

「和月也去?這孩子也即將出閣。你就與她出去散散心吧!而且你這一出宮需要人照料著。」

「謝謝太後。」

「我可是真心喜歡你這孩子,以後不要有事相求才來慈寧宮晃晃哪!」

太後將信函交給尚葉道。

「尚葉慚愧。」

尚葉多少出感受到太後對她的疼惜之心。

「哀家知道你在跟皇上賭氣,可皇上畢竟是你的阿瑪,你與皇上愈親近,下嫁將軍府後,他們看著皇上的面子,自是不敢欺凌你的。」太後心疼的看看這位歷盡風霜的孫女。

「太後,尚葉既然嫁出去,就是將軍府的人,如果還靠著皇上的勢力,使那些對我不滿的人順服我,那我還寧可他們直接說出討厭我的話,起碼我能知道自己不好的地方。」

「你這些想法固然是好,但能不能看在哀家的面子上,開口叫皇上一聲皇阿瑪?」她深知這也是乾隆的冀望。

「太後我……」

她要就這麼輕易原諒皇上嗎?

她不是額娘,不管皇上做什麼對不起額娘事,額娘因為深愛著皇上,就輕易的諒解了他。

「你知道嗎?昨晚我出席宴會時,皇上對我說了一句話。」

「一句話?」

難道是跟她有關的嗎?

「皇上要將你額娘追封為貴妃,並將她的骨灰移進皇陵安葬。」

「額娘死前的心願就是能回歸為皇室三貝,只是如今人都不在了,要這些名號有什麼用呢?」

尚葉嘆了一口氣。

「至少代表皇上的一番心意呀!其實他一直很愧疚,也曾經發密函要忻妃帶著你回宮,誰知忻妃一直未動身,才會讓你吃盡這麼多苦頭。」太後道。

「皇上曾經發過密函?」如果額娘真有收到密函,不可能不回宮的,難道這中間出了什麼錯?

「可不是嗎?當時正好端親王要下江南,于是皇上才委以密函,听你的口氣,似乎不知此事。」「太後,尚葉自幼住的尼姑庵位于非常偏遠的山區,如果端親王真有前來的話,誓必會讓庵里出現騷動,可從我有記憶以來,庵里一向平靜,這沒道理呀!」

「也許端親王獨自一人前往吧!也或許是忻妃仍怨懟皇帝,所以不肯回宮。」太後猜測道。

「那更不可能了,即使端親王獨自前來,但額娘生前一直冀望著能回宮,沒道理收到密函後還不動身呀!太後可記得密函是何時發出來的?」難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不成?

「是乾隆二十七年,因為是十六皇子出生的那一年,所以哀家記得特別牢。」

「啊!正是額娘服毒未成的那一年呀!」她還記得那天清早,她早早就前往師父住的草屋練功,中午時分,師父突然催促她回去後,那時她一踏進門,就見額娘倒在床鋪上,她隨即倒了一杯清水,將師父之前給她的去毒藥丸用水化開,讓額娘咽下。但額娘蘇醒後,一直不肯告知她自盡的緣由,難道是因為那封信嗎?難道那封信被調包過不成?

「忻妃曾服毒自盡?」太後原以為忻妃是病死他鄉,想不到堅強的忻妃竟曾經意圖自盡。

「太後,尚葉大膽的猜想,也許額娘服毒的理由,就緣自于那封信。」

「莫非那封信被掉換了?天呀!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偽造皇上的親筆信函,這種禍害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否則有可能會危害到朝廷呀!」

「端親王忠厚老實,自是不可能做出這等事,照尚葉推算,換信的人一定與端親王有關聯、與咱們皇室有關聯,有可能是皇親國戚中的三貝。」

「身為皇室中人,竟敢違反大清例律,哀家這就召皇上來慈寧宮。」

「太後,此事切勿打草掠蛇,也許宮里有此人的眼線,此事尚葉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請太後暫時保守這個秘密好嗎?」

「這不好吧!萬一你遇上危險……」太後甚覺不安。

「太後,這人害尚葉與額娘白白受了這麼多苦,尚葉若不親手逮到他,是不會甘願的。再說,赫爾龍焱將軍是尚葉的額駙,尚葉絕對不會有危險。」既然她不能將有武功之事說出來,那總能拿赫爾龍焱來充場面吧?天知道她多不願意跟那只豬扯上關系。

「好吧!你與赫爾龍焱追查此事時定要小心點。」太後再三叮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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