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誰?」
「這……」楊蕙瑜一臉好為難。
「是誰?」江宇清不耐煩。
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誰啊?」
「是我,藍仕德。」
嘿!想人人到,真是太有默契了!
「就是他嘍!」楊蕙瑜兩手一攤,狀似十分無奈。
「藍仕德?他和何風只是朋友!」江宇清明顯地不願相信。
「信不信隨便你。現在請你先躲起來,我要開門了。」楊蕙瑜推著江宇清進浴室,然後才轉身去應門。
「這麼晚有事嗎?」楊蕙瑜一拉開門,就看見那張朝思暮想的帥臉,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我以為你有客人。」藍仕德往房間內望了一眼。
「我剛才在看電視。」楊蕙瑜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應變能力這麼迅捷自然。
「想去喝一杯嗎?我有事想跟你說。」藍仕德看起來有點不自在。
楊蕙瑜突然靈光一閃,「是何風的事嗎?」
「你想談嗎?」藍仕德以為江宇清又想探听些什麼。
「有關何風的事?可以啊!」楊蕙瑜的聲音不自然的拉高。
藍仕德不解地拉緊雙眉。
「走吧走吧!」
推著藍仕德往前走,楊蕙瑜邊回頭瞄向浴室的門,心里暗自偷笑。
???
「你找我有什麼事?」
走到了飯店的酒吧,楊蕙瑜才開口問走在身邊的藍仕德。她發現一路上他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安的感覺一直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我有事想找你商……談一談。」
藍仕德欲言又止的,勾起了楊蕙瑜的好奇。
「好難得啊!你會找我聊心事。」
藍仕德無奈地苦笑。
第一次看見藍仕德露出這樣的表情,楊蕙瑜不免擔心了起來,但轉念想到他找的商量對象不是那子良而是自己,她的心情又活躍了起來。
唉!人生就是一連串的矛盾哪。
「有什麼話你盡避告訴我,我一定會盡力幫你解決。」
「這件事大概只有你能幫我。」
「真的假的?」楊蕙瑜一臉亢奮,「到底是什麼事,快告訴我!」
「事情是……」
一向精明能干、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的藍仕德,這會兒居然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這不免讓楊蕙瑜大為吃驚。
「很嚴重嗎?」楊蕙瑜張大雙眼,緊張死了。
藍仕德聞言,又是一臉苦笑,「對我來說是挺嚴重的。」
「發生什麼事了?」不安的情緒圍繞在楊蕙瑜身上。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同性對你告白,你會有什麼反應?」
「你被男人糾纏了?」楊蕙瑜大驚。
媽的!哪個死男人膽敢搶先她一步,不想活了!
「不是不是,剛才我不是說如果嗎。」藍仕德急得搖頭否認。
「真的沒有男人糾纏你?」楊蕙瑜一臉不信,整個人逼近藍仕德。
「真的沒有,我只是突發奇想想問問你。」
「哼!如果是我的話,」楊蕙瑜憤恨地磨拳擦掌,「他膽敢告白,我就戳瞎他的雙眼,扭斷他的鼻子,把他打到全身骨折,然後丟到海里喂魚。」
媽的!耙跟她搶男人。
看江宇清說得這麼憤慨,藍仕德憂然地嘆了一口氣,頓時覺得胸回郁悶。
「你怎麼啦?還好吧?」楊蕙瑜關心地問。
「還好……咦?那不是陳忠嗎?」藍仕德突然伸手一指,企圖轉移江宇清的注意力。
楊蕙瑜順著藍仕德手指著的方向看去,真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而且他還一直猛灌酒。
「去看看。」楊蕙瑜拉起藍仕德的手就走,完全沒汪意到藍仕德為了她的這個動作全身震了一下。
一杯接一杯灌著酒的陳忠心底悶到了極點。
「你怎麼啦?」
一只手猛然拍上陳忠的肩膀,讓他差點兒被正咽下喉的酒嗆到。
「對不起,對不起。」楊蕙瑜手忙腳亂的幫陳忠順氣。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喝酒?」
面對藍仕德的問題,陳忠不語,他沉默地盯著手中的酒杯,兩眼呆滯。
「該不會是為了勵雅芸吧!」楊蕙瑜一下就猜對了。
「關勵雅芸什麼事?」藍仕德也看出了端倪。
「陳忠是很喜歡勵雅芸的。」楊蕙瑜用手肘頂了頂陳忠,而陳忠仍是低著頭握緊手中的酒杯。「看你這麼郁悶,該不會……你向她告白了?」
這一次陳忠整個人腳軟地差點跌下椅子。
「又猜對啦!」楊蕙瑜笑得好開心。
「你想不想換個職業?」藍仕德打趣著。
「看你的眼里有那麼一點傷心,想必她是拒絕你了。」楊蕙瑜突然閃入陳忠的視線內,不理會陳忠的掙扎,繼續她的觀察行動。
「看你手腕上有抓痕,一定是她不答應,所以你用強的,就被她的五指抓傷了。」
「沒有!我只有向她告白,其他什麼也沒做。」陳忠急得滿頭汗。
「你真有勇氣。」楊蕙瑜佩服地拍拍陳忠的肩膀。
「我想都這麼多年了,就借這一次作個了斷吧。」陳忠難過地吸了一口氣,「我打算如果她拒絕的話,一回台灣我就遞辭呈;既然沒有結果,一天到晚都見到她也痛苦,所以才決定放手一搏,結果……果然不出我自己的預料。」陳忠輕扯了扯嘴角。
「你這樣就放棄了?」楊蕙瑜問。
「她的心始終不在我身上。」陳忠轉頭看著楊蕙瑜。
楊蕙瑜知道,現在陳忠眼中看見的是江宇清。
「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容易放棄?你這樣根本不是真心的愛勵雅芸,真的愛她就要救她月兌離苦海。」楊蕙瑜指著陳忠的鼻子,「你明明知道她喜歡的那個混蛋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愛上她的,你居然還放任她一直對那混蛋死心塌地,你有病呀!」
「你知道了?」陳忠吃驚地瞪大眼。
「你還真當我白痴啊!」楊蕙瑜揚起手,準備狠狠的打醒他。
「那我……我該怎麼做?」陳忠害怕地縮著脖子。
「死纏著她啊。」楊蕙瑜提議。
「她會不喜歡的。」
「還要給她永遠給不完的愛意。」
「她一定會覺得很肉麻。」
「你這個死小子,我說一句你反一句,你到底有沒有心哪!」楊蕙瑜氣得抓起陳忠頭發,後者忍不住哀叫了起來。「女人是需要被關心的。」藍仕德拉開楊蕙瑜粘在陳忠頭發上的手。「只要你一直陪在她身邊,不論她是喜是怒、是開心或是悲傷,你都跟她站在同一線上,每天不斷地告訴她你愛她,她終究會被你感動。」
「我一直都陪在她身邊啊。」陳忠泄氣的說。
「不是光像棵神木一樣杵在她身邊就行了,要甜言蜜語呀!你到底懂不懂怎麼追女人呀!木頭之神。」楊蕙瑜覺得自己快要腦溢血了。
「我怕她會反感。」陳忠用手撐著頭。
「拜托!你都已經被她拒絕了,對她來說,你早就是個死尸了,還怕什麼反感?她對你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楊蕙瑜一針見血的解說雖是好意,但也刺得陳忠遍體鱗傷,差點了無生趣。
「不會啦?你跟她那麼多年,她不可能對你沒有一絲感覺,你要對自己有信心。」藍仕德鼓勵地拍拍陳忠的肩膀。「有可能嗎?」陳忠猶豫。
「死馬當活馬醫啦!反正還要兩天才會回台灣,你就放手一搏吧。」楊蕙瑜一把拉起陳忠,「再去作一次愛的告白,這一次要大膽一點、火辣一點,最好惡心到牆角的老鼠都受不了的吐出來。」
「這……」
「別這呀那的,大男人干脆一點。」楊蕙瑜抓了一瓶酒塞到陳忠懷里,「如果怕的話,在敲她房門前先喝幾口吧!」陳忠看了看酒瓶,再看了看楊蕙瑜和藍仕德,接著就握緊了酒瓶,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在向楊蕙瑜和藍仕德行過禮道過謝之後,他步履堅定地往樓上的房間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