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女 第11頁

喂……喂……喂喂喂!

一見大勢不妙,秋月連閃人都沒時間了,何況解釋。她快步跨過湖水,只想離甘寧越遠越好。

可是她這番苦心,在甘寧眼中卻成了另外一回事。

「吼!」

笆寧干脆往上一蹬、用力一撲,邊跑邊回頭的秋月,只見到他巨大的身軀,逐漸掩蓋住她頭上的陽光……

「哇!」

一陣鳶飛魚躍、水花四濺,惹得湖上白鶴四處竄飛,這場混亂打亂了一片寧靜不說,還惹起湖面上陣陣浪花。

激越過後,湖面上的漣漪向外越傳越遠,終于消散不見。湖面又恢復往日的寧靜,如同一面鏡子般光滑柔和。

只是好景不長,不過一下子,嘩啦啦的水聲突然又響起,接著,湖水中躍出了兩道人影。

不識水性的秋月,雙手在湖面上胡亂揮舞,不斷吃水的情況讓她口齒不清,「救命啊!本嚕嚕……我不會游水……咕嚕嚕……」湖水不斷從口中直灌進來,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不知身在何方。

宛若水中嬌龍的甘寧,快速劃水游到秋月身邊。他手才剛探過去,秋月已如八爪魚一樣抓住他的身子。

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從沒跟秋月靠這麼近的甘寧,看到她幾乎是將臉貼在自己的臉上,讓他幾乎有點駭呆了。

湖水洗滌過的臉龐,更透著嬌女敕;沾濕的如雲秀發,服帖的落在兩頰旁,和膚色形成強烈對比;盈盈的水珠,點點滴滴凝結在她的臉上,身上,在陽光照耀下更顯得閃閃發亮。而她正張著一雙盈盈水眸,又是懇求又是害怕的瞧著他看……

出水芙蓉,只怕也是如此吧!

眼望秋月的容顏,雙手環抱著秋月的身體,他幾乎可以感受到自己和她身體的緊密結合。

第一次發現,這個凶得不能再凶的女人,有著一副柔軟的身體……

沒來由的,甘寧的心里一陣悸動。

警覺到她不停的發抖,他連忙看向岸邊,發現距離岸邊還算不遠。只是她緊緊纏著他,讓他連伸展的空間都沒有

「秋月姑娘,放輕松一點。」甘寧柔聲安慰。

但是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都會緊抓不放了,何況還抓到一個人!

「不要!不要!」秋月更是緊緊的抓住他,唯恐自己會沉下去。

這時兩人的身體又往下沉,又是一陣鼻子嘴巴的進水酷刑。

水下的秋月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想拿甘寧的身體當墊背;但經驗豐富的甘寧,早就又讓自己和秋月短暫地浮了上來。

「秋月姑娘,別慌!」他連忙趁這個機會告訴不知所措的她,「妳越慌,我們沉得越快。」

基本上,跟一個溺水的人講道理,就是一種白費工夫的舉動。

笆寧自然知道這番道理。尤其看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秋月,竟然露出驚慌的神色,更是一陣不舍。

雖然不願意,但是如果再讓她這麼折騰下去,只怕兩人都得溺死。

再一次又從湖面浮上來時,甘寧干脆二話不說,一個手刀重擊秋月的後頸。

這招收效甚快。原先如泥鰍般扭來扭去的秋月,立刻停止掙扎,身體軟綿綿的往湖里沉了下去。

第五章

冷。

秋月縮了縮身子,想將身上的棉被拉緊一點,但棉被蓋到頭,卻將腳給露出來;蓋住腳,頭卻又露了出來。

來來回回弄了好幾次,卻怎樣都弄不好。她的脾氣來了,終于勉強睜開雙眼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見一把火正在自己臉前不到三尺的地方,燒得柴火劈哩啪啦響。

終于搞清楚自己並不是躺在舒適的家中,而是在荒郊野外,秋月的睡意一下子全消,立即一古腦的坐了起來。這麼一坐,一陣痛楚卻突然從腦後清楚的傳遍全身,痛得她瑟縮了一會。

她模著後腦勺,一模到腦後方的腫塊,全身如遭電殛,痛得她緊皺眉頭。

只不過這麼一痛,先前的記憶突然涌現,她一下子想起自己昏睡前究竟發生何事。

天殺的!那個該死的凶手呢?

扶著後腦勺,她連忙往四周張望。正要開口找人時,卻看到一張傻臉正漾著大大的笑容躲在身後。

「喝!」秋月當場被嚇得十足十,連忙手腳並用就往相反方向滑去。只是她沒搞清楚,她後方還有一團火正等著她。

笆寧一點也不含糊,他大手一伸,她的縴腰就落入他的大掌中。

「後面有火。」他輕聲告知,在她慌張的黑色眼楮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笑靨。

秋月一怔,他這句話倒提醒了她,也讓她稍稍鎮定了一下。

笆寧半蹲,雙手貼在秋月的腰際,兩人兩頰相隔下過半尺,幾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吹拂在臉上的溫熱感。

而秋月雙手反射性的貼在甘寧結實卻赤果的胸膛上,她愣了半晌,好一會兒才將視線移到兩人「肌膚相親」的地方……

喝!她慌忙放開手,又往後退去。

「小心!」見秋月又要往後方的火堆退去,甘寧干脆一把將她抱個滿懷。

不管施抱者有沒有心,被抱者就是感受有異。秋月這輩子還沒跟個男人這麼接近過,何況還是整個身子幾乎靠在一個赤果的男人身上。

她只覺得心跳加快,耳邊似乎可以听得到自己心髒的跳動聲……

靶受到秋月渾身僵硬得像石頭,甘寧稍微將她拉開點距離。看著她發直的雙眼,他突然感到一陣好笑。

「怎麼了?為何這樣看我?」他低頭細語,曾幾何時,他粗嗄的聲音也能顯得如此溫柔。

「我……」毫無心理準備的秋月,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加上他靠自己又靠得這麼近,近到他們兩人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近到在他的眼中,能看到她自己……

她連忙心虛的低下頭,卻在看到自己的穿著時,杏眼倏然睜大。

怎麼……她怎麼……只穿著里衣?!

這麼說來,他們兩個不僅是手對胸膛的赤果接觸,連身體和身體之間也算是第一類接觸?

腦袋「轟」的一聲,秋月被這個驚人的事實炸得一片空白。

她完全可以感受得到,甘寧的大手正在她背部不規矩的摩挲……

愣愣的看向甘寧,只見他竟一臉陶醉的表情。

色鬼!

二話不說,秋月屈膝就往甘寧的肚子撞去,然後迅速掙月兌他的懷抱,躲到一旁看著他抱肚子跳腳。

「妳……妳在干什麼?」甘寧簡直不敢相信,方才的旖旎氣氛竟然一下子成了痛楚的地獄。

眼前這個女人根本是個魔鬼!

秋月轉身背對甘寧,雙手將自己環抱得緊緊的。「你這個無禮的采花賊!還敢問我干什麼?」

笆寧一怔,見秋月此刻的舉動,隨即了解她話中之意,差點沒暴跳如雷。「妳這笨女人!」

「你說什麼?」秋月惡狠狠的回過頭,一口貝齒只差沒咬過去。

「妳給我看仔細一點!」甘寧摀著肚子站了起來,大吼道︰「總不能讓妳穿濕的衣服吧!」

他手指著不遠的地方,秋月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自己的衣服和他的衣服正在兩樹之間隨風飄揚。

「我沒把妳的衣服扒光光,還留了件里衣,妳就該感激!」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知道好歹」?

秋月卻幾乎想拿把刀子砍下這人的腦袋。

「搞清楚--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她咬牙切齒,只差沒當場吐血,「男人袒胸露背,可以;但是,你幾時見過女人只穿著一件里衣到處跑?」

笆寧答得名正言順,「一切都要從權。」

「從你個鬼!」秋月快瘋了。「要是一切從權,我已經不知道要嫁給多少人了!」以往行軍,就算再髒、再難以忍受,她也不敢學那些士兵跳到河里洗澡,就是這個理由。可是眼前這顆豬頭腦袋,卻一點也沒辦法理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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