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你的壞 第17頁

孫拓先送東西進來,使得歹徒的警戒心減弱,他料到歹徒一見到他是金主,可能會轉而要求他做人質,他再拖延交換人質的時間,使得警方有可趁之機,為了使警方能順利接近小屋,他還故意大聲說話,吸引歹徒的注意力。

也就是說,孫拓在進來前,早就安排好對應之策。

「砰」的一聲,納克突然開槍,子彈從範逸紅的發際擦過,差點射中她的頭。

孫拓見狀,大聲對她罵道︰「你還不趕快出去!」

出去?她也想出去啊,可是被兩個正在打架的男人擋住,她想出去也沒有辦法啊!她只好拿起旁邊的椅子當作護身用具,伺機而動。

又是一聲槍響,這次子彈射穿了窗戶玻璃,碎片四處迸散。

「該死!」孫拓分心的結果,被納克一腳踢中,踹到一旁。不待他爬起來,納克朝孫拓的身上開了一槍。

「不!」眼看心上人中彈,範逸紅不顧自身安危,舉起手上的椅子,趁納克還沒有將注意力轉向她,朝他頭上就是一記重擊。

一下,兩下,三下,「玉面羅剎」的威力在此展現無遺。

她失去理智的拼命用椅子重打納克,直到椅子被警察搶走,她才呆呆的看看自己的雙手,再看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頭破血流的納克,回想到剛剛發生的事。

她四處梭巡,發現孫拓倒在一旁。她連忙跑到他身邊把他扶起,卻看到他的眼楮緊閉著。

「孫拓,你別嚇我啊。」她拍拍他的臉頰,聲音顫抖。

孫拓緩緩的張開眼楮,對她苦笑了一下,有氣無力地道︰「我說過,要為你挨子彈的。」

一想到剛剛他中彈的情況,範逸紅哭了出來,「我當時是說著玩的,怎麼你真的願意挨子彈呢?」

他只是笑笑,笑得很淒涼,「我快死了……」

「不會的,」她哭著喊道︰「你怎麼能死呢?你死了教我怎麼辦?」

他看著她的臉,「只可惜,我到死都沒有听到一個女人跟我說‘我愛你’。」

「我愛你啊!」範逸紅不假思索的喊了出來,「我愛你,所以你要振作點,為了我活下去呀。」

孫拓閉上眼楮,嘆道︰「如此,我死而無憾。」

「你別嚇我啊!」範逸紅一听,伏在他身上哭叫著。

這一趴,她馬上發現事情不對勁。

孫拓既然中了一槍,已快失去生命,應該是射中要害,會血流如注才是,怎麼現在……

範逸紅模模他的身子,模到了衣服上的破洞,卻沒有模到濕黏的血液。

怎麼沒有流血?

她抬起模糊的淚眼,听到他仍氣若游絲的說︰「我死了,你可以改嫁……」

越來越令人懷疑。她趴在孫拓身上,借著屋外的探照燈朝他身體四周的地板仔細看去,卻沒發現有什麼血跡。

她緩緩的離開他的胸前,听到他還在繼續哀叫道︰「……我都快死了,給我一個道別的吻吧……」

這時候,警官走上前來。因為範逸紅和孫拓是用中文交談,他听不懂,以為兩人是忙著情話綿綿。他對孫拓笑著用英文道︰「小老弟,你別裝死啦,我不是有給你防彈衣穿嗎?」

防彈衣?

範逸紅眯眼看著孫拓,接著動手將他的上衣用力扒下,只見他身上多了一件特殊的背心。

見瞞不住了,孫拓尷尬的嘿嘿干笑幾聲,坐了起來。

「你快死了啊?」看到這一幕,範逸紅只是笑得很溫柔。

山雨欲來風滿樓。孫拓全身機伶的打了個冷顫。

「想要一個道別的吻?」她站起身子,仍然笑得溫柔。

暴風雨前的寧靜。他全身頓時起雞皮疙瘩。

這下子,應該不是一陣叫罵就可以了事了。

範逸紅一腳舉起,扯開嗓子罵道︰「我就讓你吻我的腳!」說著,她的腳踹了下去——

突然「咚」的一聲,她就這樣直挺挺的倒下,暈了過去。

頭部隱隱作痛……

範逸紅睜開眼楮,視線有點模糊。她眨了眨眼,好不容易對好焦距,看清楚四周的擺設。

她是在醫院里吧?白色的牆壁和房里的醫療器材告訴她這個訊息。她將頭微微往右邊看了一下,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孫拓,他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打盹,當她轉頭牽動身子時,他因為她的些許動靜而驚醒。

「孫拓?」她輕呼,想要起身,不過被他制止。

「你再多休息一下吧。」他一臉微笑,「你的後腦勺被敲破了一個洞,幸好血已經止住了。」

腦袋消化著孫拓說的話,範逸紅慢慢回想起被綁架的事。「我昏迷很多天了嗎?」她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只睡了一天。你的恢復力很好,醫生說你可能會昏迷個兩、三天,但你只休息一個晚上便醒了。」說著他又用戲謔的語氣道︰「大概是平常營養太好,身體強健,打也打不死。」

範逸紅眯起眼楮。她怎麼覺得這話有點諷刺意味啊!

孫拓見了她的表情,笑得更加燦爛,「會生氣,代表你的腦子沒問題,否則你剛剛突然變得溫馴,我還以為你的腦子被敲壞了。」

「我的腦子才沒有問題呢!」

孫拓淡淡一笑,不語。

他這樣難得正經的態度讓範逸紅覺得怪不自在的。

「你今天怎麼話這麼少?」

他笑笑,「你現在是病人,該靜心修養,我擔心我一多說,你不僅腦子有外傷,也要得內傷了。」

「你還是少開尊口得好。」她翻翻白眼。

「我早說了,你不信。」孫拓雙手一攤,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不願意再跟他作口舌之爭,範逸紅轉而問一個她最關心的問題。「休克應該落網了吧?」

孫拓不語,只是微笑看著她。

「不想回答?」她不禁提高分貝,「說說我昏過去以後發生的事,總不會讓我得內傷吧!」

他笑了笑,「可是你剛剛叫我少開尊口啊。」

天啊……

「你不會看場合說話嗎?」她高聲叫道,要不是她還吊著點滴,她真的很想一拳打上孫拓那張笑得得意的臉,「早知道我就不要醒來,醒來了還不是準備被你氣昏!」

「哎喲,別生氣、別生氣!」孫拓連忙安撫,看到她這麼有元氣,加上似乎已經忘記暈倒前他整她的事,他心中的一顆大石終于放下,「你的腦子受傷,不要太激動。」

「我只是受外傷!」什麼腦子受傷,是說她被打得變成神經病了嗎?

「我知道,我就是說你受了外傷,別太激動。」他連忙解釋道,擔心她太生氣,只怕真會吐血。

「你還沒告訴我,後來發生什麼事呢!」她問著,慢慢的回想起被綁架的經過。

「你打得納克差點去了半條命,現在正住在醫院里。」

「我打得他去了半條命?」範逸紅沉吟了一下,接著像想到什麼事,猛然抬起頭來瞪著孫拓。

一看到這個表情,他不禁暗自叫苦。

「你這個騙子!」她高聲叫道,完全想起昏過去之前所發生的一切。要不是手上還吊著點滴,她一定一巴掌打過去。

孫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希望她不要再次暈倒。

這時候,警官走進病房,一看氣氛不對,他連忙拉開門準備走出去。

一見救兵到了,孫拓哪容得他腳底抹油,「警官,快請進來。」怕警官假裝听不懂英語,他特地用匈牙利語說。

警官僵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最終只得苦著一張臉走到範逸紅面前,苦笑著道︰「範小姐精神很好。」

精神很好?听到這句話,她幾乎要尖叫。

有個叫孫拓的男人待在身邊,她的精神怎麼會不好!

「幸好範小姐安然無恙,等你出院,幫我們做個筆錄,就可以離開了。」警官仍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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