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提神來愛你 第22頁

「可葳--」望月耀太的叫喚聲和開門聲同時傳人她的耳中。「我回來了!」

謝可葳馬上從沙發上跳起身來,打算給他一個大擁抱--她好想他啊。

「瞧瞧我帶了什麼?」望月耀太在她回頭的第一瞬間,就舉高了手中快餐店的紙袋。

「漢堡!薯條!炸雞!可樂!」謝可葳的精神一股腦兒地涌上,她整個人猛跳到他的身上。

望月耀太努力地保持著平衡,把他的女人和食物一塊平安地送到了桌子上。

「望月耀太,我愛你!」

「哇,我以為妳今天的提神愛我一小時,已經在妳的午休時間就用完了。」

他們今天通了好久的電話,通到杜宇以手機電磁波的健康因素為由,強行掛斷他的電話。

「我不想提神愛你了。」她打開他手里的紙袋,拿出一堆食物之後,分神對他說道。

「為什麼?」他抓住她的手腕,當笑容斂去之後,一整天的疲累全都寫在他的臉上。

「因為我現在不用提神,也可以很愛你喔!」謝可葳捧著他的臉中氣十足地說道,小臉滿滿地盡是光彩。

望月耀太怔住了,因為這實在是不像她會做的舉動、會說的話。

謝可葳笑得眉眼彎彎,伸手把他閉不攏的嘴巴給壓緊,可又忍不住摟著他的脖子甜蜜地笑了起來。

「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麼開心,我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心里一下子滿滿的都是快樂,如果不開口,她會爆炸的。

「今天是愚人節還是什麼節?妳怎麼突然對我表白了,這樣我會不知所措的。」他喜出望外地笑著,挑起她的下顎,一連迭地在她的唇間印下一大堆的吻。「妳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剛才對你說的全是我的真心話。」食物和他同時出現,讓她感動到想流眼淚,那些她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說出口的甜言蜜言,也就隨之滑出口中了。

「我算是苦盡笆來啊!」望月耀太摟著她在客廳里跳起了華爾滋,快樂地在屋內轉完了一圈後,他樂不可支地把她轉回沙發上。

先喂她吃了幾根薯條,接著打開漢堡的包裝,依然是先喂她一口,自己才隨之大快朵頤了起來。好滿足!好滿足啊!

「我看到你們的記者會了,不過沒看完就是了。」她把可樂捧到他的唇邊,還主動拿紙巾幫他拭去唇上的女乃油醬汁,這個愛美的男人吃得這麼不優雅,一定是餓扁了。

「『傳奇』紅了,對不對?」望月耀太迫不及待地說道,嘴里還含著食物。

「對,你可以回家光耀門楣了。」她咬了一口隻果派,伸手讓他分食一口。

對于他要回家這事,她不能說自己毫無芥蒂,可是她現在對他有信心,不必時時相見,她也能放心了。

「沒錯、沒錯,今天來的歌迷和媒體的陣仗就夠嚇死人了。我在記者會上還大力地感謝我爸從小傍我的音樂栽培,我媽看完之後,激動地打電話給我,說已經有CD送到我爸手里等著我簽名了。」望月耀太嘴里咬著隻果派,可就是忍不住要說話,他開心到連眼楮都瞇成了一條線式的微笑狀。

謝可葳望著他,心里卻是一陣愴然。怎麼人家的父子恩怨,這麼容易就得到了化解呢?

因為他們容易想得開?還是因為他們家沒有一個花名在外的爸爸呢?

「對了,妳不是說要帶我回家去看妳爸嗎?怎麼一延再延?一下子說他去大陸,一下子又說他又去某某地方了?難道,妳說要帶男朋友回家讓妳爸爸看,只是妳想釣上我的借口?」他故意伸手刮刮她的臉頰,臉上的笑容燦爛到連藏都藏不住。

他想,所有的父親都會樂于見到孩子有好歸宿吧!他現在可有十成十的自信,能讓她過著還不錯的日子了。

「我忘了告訴你,我爸前些時候又去越南了,最快也要星期六才會回來。」謝可葳輕捶了下他的肩膀,漫不經心地說道。

「又是大陸,又是越南的,妳爸對于生意還真是賣命。」望月耀太咬了一口漢堡,見她已經恍惚地捧著可樂猛喝,就知道她又開始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家族史了。

「除了工作和花心之外,我想沒有什麼事是我爸真正關心的吧。」謝可葳一聳肩,瘦弱的肩卻顯得有些無力。「我記得我大哥考上醫學院的那年,我爸還大發雷霆,因為沒人能接手他的事業。」

「後來呢?」他好奇地問道。

「大哥很聰明啊,他向爸爸提了一份醫院企業化的企劃書,利用數據告訴爸爸,這可以讓醫院得到多大的收益和政商名流關系。」謝可葳說到大哥當年振振有詞的冷靜模樣,就覺得好驕傲。「然後,大哥還建議爸爸扶植二哥當我們企業的接班人。」

「妳大哥倒是很豁達,很多同父異母的富家子弟是會因此而鬩牆的。」望月耀太佩服地說道。

「你錯了,我大哥其實是居心叵測。」謝可葳苦笑一聲。

「居心叵測?」他不解地問道。

「我二哥是個天生適合做學問的人,他對數字很頭痛的。讓二哥接班,簡直是對我爸爸及二哥的一種折磨。」對于二哥當時被迫接受那個選擇的難受笑容,她至今仍然印象深刻。

「哇!」望月耀太的嘴巴張了又閉,發現那種算計法,果然不是他這等心思單純的人所能理解的。「妳大哥听起來真是恐怖。」

「你和他無冤無仇的,你怕什麼?」她把最後一根薯條放到他嘴里。

「你們幾個兄弟姊妹處得好嗎?」他拿起餐巾為彼此拭唇後,拿著抱枕枕在身後,便拉著她躺在他的胸膛上。

「處得好嗎?我不知道……」她努力地回想自己和二哥、妹妹的互動,卻只能搖搖頭。「可能是我沒有那麼多情緒去對待他們,所以也就無所謂喜歡或討厭。可大哥不一樣,他對我之外的人,都疏離得像陌生人。我甚至覺得他是用我媽媽的心態,去看待那個家庭里的每一人,所以他恨得比我更深更沉。」

「那樣不好。」望月耀太皺起眉頭,把她抱得更緊密。

不是第一次听到她提起家里的事,可還是忍不住要為她心疼。想到這個小小女人,痛苦難過時不但沒有人陪伴,不快樂時還要孤單地面對著一座大宅,他就想把她揉到心里頭去疼。

「可是大哥隱藏得很好,表面上看來,他和我爸的關系,甚至比我和我爸還好。」她把臉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

「妳恨妳爸爸嗎?」他問。

「恨如果能代表這麼多復雜的情緒的話,那麼--我確實是恨他。」謝可葳誠實地說道,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著。

「恨他能讓妳的人生覺得快樂嗎?」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你不會是要很迂腐地告訴我,放下仇恨吧。」她干笑了兩聲,推開他的胸膛,獨自在一旁坐起身。

「我不能要求妳馬上拋開那些過往的傷痛,可我只希望妳能夠一天比一天更知道,自己想過什麼樣的生活。」他握住她的手,靜靜地凝視著她。「恨他,只會讓妳停在原地。放棄恨他,妳才有可能走出妳自己的新生活,我很願意和妳共同組織一個家庭。」

「我怎麼可能完全放下對我爸爸的恨,那我媽媽怎麼辦?她還躺在醫院啊!」她忿忿不平地吶喊出聲,乍然紅了眼眶。

「可葳--」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聲音變得低沉。「那是妳媽媽的選擇。」

謝可葳整個人一震,被他的話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她抱住自己的雙臂,全身不住地發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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