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是安全性行為的提倡者。」他大聲抗議道,還不忘拍胸脯自吹自擂地說道︰「我的性伴侶一向很固定,而且我一定會做好防護措施。要不是我們真的太熟,我就毛遂自薦當妳孩子的爹了。想我頭腦優秀、身材高挑、品味一流、品種純良的--」
「停,廢話少說。」蘇立欣打斷他的話,可沒興趣听這只孔雀夸耀他的優點。
他的條件是不錯,而且看來也滿注重「保健」的,她打燈籠也找不著這麼完美的「一夜」了。
蘇立欣雙眼發亮地看著他,腦子里隱約地閃過一個大膽的主意--他生日快到了,而她手邊正握有一個大好機會!
她可以頂替那位麗麗小姐,只要出現的時候,一片漆黑沉沉,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據她所知,季世杰住處的窗簾清一色都是完全不透光的材質,只要她再多注意一下細節,她就可以和他……蘇立欣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再細想下去,否則她會沒有勇氣看他。
「立欣,別說我這個老板不夠罩妳喔。我最近會幫妳注意一不,如果我身邊有合適妳的對象時,我就安排兩位秘密會面。在那種月黑風高,分不清楚誰是誰的地方,讓兩位進行一場生男育女的風花雪月。」季世杰沒察覺到她的異狀,繼續滔滔不絕,且為自己的用語得意洋洋了起來。
「大恩大德,感激不盡喔。」蘇立欣轉身朝著辦公室走去,心髒不停地在加速中。
她真的要那樣做嗎?
「立欣,我們再聊一下嘛。」季世杰拿著他的烏龍茶追了上去。
「吃飽喝足了,該工作了。」她現在只想快點把工作做完,她還有好多事要考慮。
「有時候真搞不清楚妳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不過身為老板的他,一點都不反對員工比他還拚命啦!
「少嗉,早點整理完,就可以早點休息。」
于是,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之中,整理樣品的工作,總算是告了一段落。
凌晨時分,立欣已在四樓客房里沐浴完畢,並換上她放在這里的一套休閑衣褲,捧著水杯坐在床上發愣。
她愈想愈覺得季世杰是個不錯的人選,他擁有許多讓人欣賞的特質,而他讓人討厭的花心,則不是她這種只要一夜的人所要擔心的範圍。
反正,不管她當晚有沒有懷孕,她都把和他「在一起」這件事,當成她的一次冒險。
蘇立欣把水杯放在床邊,她關上所有的燈,拉上了窗簾,屋內頓時變成完全的闃黑。
她讓眼楮適應黑暗,憑著記憶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
太好了,她根本看不到自己!靶謝季世杰睡覺不喜歡有任何一絲光線干擾的怪癖!
「就這麼決定!」蘇立欣大聲地說道。
她模著黑,跌跌撞撞地走回床邊,伸手要關燈,手卻不小心撞翻了床邊水杯。
等到她好不容易開好燈時,白開水早已灑濕了半邊的休閑褲。
她皺著眉,褪下了休閑褲。那她穿什麼睡覺?總不能叫她穿著西裝褲睡覺吧,那樣她會失眠。
蘇立欣抿著唇,往自己的下半身一瞧,上衣的長度勉強遮到了大腿的一半,她泰半的腿在外,像在勾引人一樣。
不過,她擔心什麼呢?這里又沒有別人。她就是相信季世杰不是會擅闖別人房間的人,才會安心地住在他家,不是嗎?
蘇立欣放心地爬上床,把自己裹在棉被里,閉上眼楮。
她沒想到的是--她的門只是緊掩著,並沒有關好。
一切,從這一晚開始。
開始,改變。
清晨五點半,當正常人仍在酣睡時,唯有在出國前才不會賴床的季世杰,已經起床做好了萬全準備,打算與他那只二十公斤的大行李箱一塊出國奮戰。
只是,在他應該要出門的前一刻,他卻突然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地在屋內團團轉。
他的護照不見了!
他明明記得自己把護照擺在外套口袋了啊,可是找不到!
他就是找不到!
季世杰不信邪地再把外套口袋全翻了一遍--空空如也。
他急亂地奔回房間,在各個抽屜、地板、床鋪上尋找護照--一無所獲。
他火燒地沖向客廳,掀開行李箱和他的筆記型計算機提包里,一層一層地翻找著--護照仍然連個影都沒有!
「奇怪,怎麼會不見?我昨天明明放到外套里了啊……」季世杰第N次模向口袋。
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立欣!」季世杰想也未想地便往樓梯的方向奔去,大聲地討起救兵來了。
「立欣啊,我的護照下見了--」
他慌慌張張地沖上四樓客房,客房未關緊的門扉因為他走路的急驚風速度,而打開了約莫十公分的空隙,正巧可以讓人看清楚屋內的動靜。
季世杰站在門口,沒有冒昧地進去,雙眼卻心急地往床上一看--
這一看之不,他差點因為腿軟而倒在地上。
她……她怎麼會這樣啦!
季世杰咽了口口水,眼楮卻因為過分震驚而完全沒法子眨動。
床上的立欣整張臉龐都埋在枕頭里,一頭及腰長發披在米色枕褥間,背影清純而誘人,緹花被單覆在她的臀部以上,只露出……只露出……
只露出一雙讓人垂涎的長腿!
那雙美腿細致、修長的程度,甚至足以擔任美體雕塑的廣告模特兒!
季世杰不解地皺起眉頭。完全下明白為什麼立欣的手臂白皙、雙腿白皙,偏偏臉上的皮膚就黯黃到不行呢?
會不會……她臉上涂了什麼暗色粉底之類的東西?季世杰模著下顎,上前了一步,猜疑地盯著她的發絲,試圖從發絲縫隙間,尋找著她臉頰的膚色。
可是,會有女人存心把自己變丑嗎?他不大相信。
床上的人兒蠕動了一下,長腿無意識地一踢,緹花床單全被踢開,眼見就要變成限制級畫面了--
季世杰見狀,連忙向後退了一步,心兒怦怦跳地關上了房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雖然很養眼,也不該亂看。
他瞪著門板,腦子呈現一片空白狀況。
他剛才來找立欣是要做什麼的?
「護照!」季世杰轉身撲到門板上,一陣狂敲猛敲。「立欣!立欣!救命啊!」
「立欣……」他拉長了聲音,哀嚎似地長叫著。
「發生什麼事?」
房門沒打開,只傳出她沙啞卻鎮定的聲音,她似乎很習慣他這樣的慌亂了。
「立欣,我的護照不見了,現在距離飛機起飛時間,還有--」他看了下手表,哇哇大叫了起來。「完了啦!我只剩兩個小時了啦!」
「安靜一點,深呼吸。」
蘇立欣站在門里頭,她一個口令,季世杰一個動作。
季世杰深呼了一口氣,只覺得立欣尚未完全清醒的聲音听起來又慵懶又性感的,和她長腿斜倚的模樣正好可以相互呼應。
「季世杰,你昨晚不是把護照放在你外套口袋了嗎?」
蘇立欣一本正經的聲音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遐想。
「我也記得我放進去了啊,可是我找了好幾次,就是找不到啊!」季世杰第N次把手放到外套口袋里--沒有護照啊!
「不可能沒有,我明明看到你把護照擺進外套的內側口袋啊。」她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的外套沒有內側口袋。」季世杰堅持地說道。
「季世杰!」蘇立欣的聲音變得有點抓狂了。「你這回出國穿的是黑色針織外套,不是你那件羊毛領的藍色外套,黑色針織外套有內側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