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治愛情毛病 第3頁

明曦大哥在她家境最不好的時候幫過她,而她唯一能幫他的也只有婚姻了。明曦大哥的保守爸媽,決計是沒法子接受獨子只愛同性人的這個事實啊。

「即便王明曦背叛妳,妳還是會守護他?」團員好奇地問道。因為覺得王明曦和修澤嵐之間的感情比較像是兄弟姊妹。

「謝謝這位大哥的祝福,我回家以後會好好想一想,如果明曦大哥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看看是要跑去隱居,還是自我了斷變成厲鬼去找他算帳?待我回家細想之後,明天會把報告呈報給大哥。」修澤嵐拍拍團員的肩,扮了個鬼臉後,笑著說道。

只是,她的聲音還未落地,所有的團員全都噤住了聲,而且個個臉色不自在地看著她的身後。

「干麼?我身後有鬼嗎……」修澤嵐側身回過頭,聲音戛然而止。

一雙寒冽如星的眸子鎖住了她的視線--

是那個一直盯著她看的黑衣男人!

第二章

「自我了斷,就是妳對死亡的態度?」謝翔中質問著她。

他突如其來的咄咄逼人,讓修澤嵐錯愕地站在原地,認真地懷疑起自己是否和這個男人有仇。而他那雙冷寒眸子里的不友善,教她打了個冷顫。

團員們說錯了,這男人根本對她沒興趣。依她看來,這男人根本是想把他的千年陰沈之氣全都傳渡到她身上。

修澤嵐習慣性地一聳肩,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我想……我們應該先把問題轉回到一般正常的程序--請問這位先生,我們認識嗎?」說完,還故意響應給他一個陽光般璀璨的笑容,好暖和現場降至冰點的氣氛。

這男人八成是來找碴的,就是那種偶爾會出現在誠品書店的變態知識分子。

「如果妳的戲劇可以代表妳的話,那麼我們應該算認識。」謝翔中不留情地說道,斯文臉龐上閃過一陣嘲諷。

好尖銳的話!修澤嵐一挑眉,決定打起精神和他奮戰。

「這樣吧,既然閣下覺得我們應該算認識的話,那麼就坐下來一塊喝酒,和大伙一塊聊聊你對我們今天這出戲的看法,如何?」修澤嵐特意放軟了聲音,那溫柔的嗓音連她自己听了都覺得舒服哩。

修澤嵐邊說邊站起身,好心地幫他拉了把椅子。有這麼多位團員在這里,她還怕他不成。「請問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我姓謝。」謝翔中漠然地看著這個看起來頂多二十五歲的女人,並未費事掩飾自己眼神中的睥睨。

修澤嵐點頭如搗蒜地說道︰「你姓『謝』啊……嗯,好姓、好姓。」至少她認識的謝翔華就是個好人。

「姓還有分好跟不好啊?」團員奇怪地看著她。

「謝天謝地的『謝』,當然是好姓嘛!」修澤嵐給了團員-個白眼,怪團員不懂配合她的用心良苦。

「妳談話內容的智商實在不高,我沒興趣和妳站在這里說一堆廢話。」謝翔中鎖住那雙清雅的眼眸,他的臉頰線條凜成緊繃。

「很抱歉喔,我這人只會說廢話。」修澤嵐的笑容非常僵硬,優美的單眼皮也因為瞪他瞪得太使勁而變成了雙眼皮。

她這人性好和平,非常不喜歡吵架。所以,她絕對不會對那個男人的輕蔑眼神表現出任何不快。絕對不會!

「既然妳只會說廢話,那就當我浪費了一個小時看了一場狽屁爛戲。」謝翔中不客氣地說道,目光緊盯著她娟雅的縴秀臉龐。

「你說什麼!」

「嵐」劇團的團員們轟然站起身,紛紛將謝翔中圍在桌邊。

謝翔中的目光漠然地拂過身邊每一張激動的臉孔,他細薄的唇角往上一揚,不屑的意味甚濃。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劇團演員,毆打無辜市民,確實是個不錯的上報題材,可能明天你們演的這場戲就爆滿了。」謝翔中事不關己地說道。

修澤嵐瞪著他,在磨牙磨到牙根發痛之後,她終于忍無可忍地大吼出聲--

「姓謝的,你給我道歉!」

修澤嵐的嬌柔聲音讓她的威脅句子實在不甚具有信服力,而她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她雙手插腰地站在「謝先生」的面前,一副要找人拚命的模樣。

「我不認為我的話哪里有錯。」謝翔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聲調依然酷寒。

不過就是一場填不飽肚皮的戲劇演出,有必要如此激動嗎?但是,她的嬌嗆倒是引起他的興趣了。看來會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哼。

「你當然有錯,你大錯特錯!」修澤嵐激動地掄起拳頭在空中揮舞著,文淨臉上布滿了凶惡神態。「你可以罵我導戲導得很爛!你可以罵我的劇本寫得很差!可是你沒有資格批評我的戲,因為我們的演員演得很好!演得非常好!」

「演得最好的人是妳。」謝翔中的冷眸冷眼里閃過一絲挑撥。

修澤嵐聞言,心驚地注意到團員們受傷的表情。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很肯定這人就是來搞破壞的!

在一個小型藝文不那麼熱門的地方,小劇團能成軍,已經是聚集很多的不可能在一身了,這個男人憑什麼否定他們?

「我不需要你拍我馬屁。」修澤嵐凶悍地說道,口氣之嚴厲連她自己都為之一驚。

「妳不用往臉上貼金。」謝翔中冷笑一聲,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說演得最好的人是妳,我並沒有說妳演得好。」

「姓謝的!有種出去單挑!」修澤嵐扯著他的手臂就要往咖啡廳外走。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暴戾的人,但是她的手邊現在如果有一支酒瓶,她肯定會直接砸破這個惡男的頭。

「嵐」的團員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一向以好脾氣與微笑著名的導演,氣成了臉紅脖子粗。

「原來妳不只在表達妳的戲劇理念時,不自量力地挑了一個妳都不清楚的題材來演出,就連找人打架這回事,都不自量力得荒謬。」謝翔中一個反掌,輕易地握住她過于縴弱的手腕,往前一扯。

他還沒使勁,她整個人就被拖到他的胸前,被迫仰望著他。

「請問修小姐--」謝翔中不層地一扁唇角。「文的武的妳都搞不好,妳有什麼資格掛名導演?」

「誰說我不自量力,我編這出劇,是因為我長期在植物人的病房擔任義工。我觀察了病人和家屬好久,才選擇了這樣的題材,你沒有資格批評我。」修澤嵐脹紅了臉,拚命地想扯回自己的手腕。

她氣到全身顫抖,豐腴柔軟的唇瓣顫抖到合不起來。

「擔任義工又如何?」謝翔中加重了掌間的力氣,低頭俯近她的臉,強惡的壓迫姿態逼得她狼狽地往後一退。「妳這種煽情的表演,根本只是一種商業化演出!妳觀察植物人,妳觀察那些家屬流露于外的忿怒情緒。但是,妳體會過家屬長期煎熬的心情嗎?植物人不用承受一切,活著的家人才是代為受罪的一方!」

謝翔中的話像冰雹一般地砸了她一身,砸得她又痛又冰,砸得她只能怔怔看著他,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家里有植物人?」修澤嵐不安地看著他,吶吶地問道。

謝翔中甩開她的手,不客氣地將她推到了幾步之外。

「我媽媽本身就是植物人,這樣的答案,妳滿意嗎?」謝翔中冷冷撂下了話,黑色深眸漠然地看著修澤嵐。

這女人細長的眸子里正閃著他最不喜愛的情緒--

她在「同情」他!

謝翔中抿緊唇,很快地把臉上的所有情緒全都斂在一張冷寒的面具之下。

很好,這下她和他的梁子結大了。現在就算她編的這場劇和他的經歷雷同只是巧合,他也不會放過她的。他會得到她,再不留情地拋棄--因為謝翔華、也因為她那令人厭惡的同情,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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