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成雙 第10頁

「我還沒有開口,妳就知道我的條件是什麼,莫非妳真的是我尋找多年的心有靈犀之真心人?」齊威凱拿起她的手覆在他的胸口上,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

他又在耍她了!彼明明眼中閃過凶光。他難道不知道忽冷忽熱的三溫暖,多洗幾次就成了家常便飯了嗎?

「想不想知道開膛手杰克是怎麼動刑的?」左手拿著鉛筆在眼前晃動,全給了他一個蜜糖般的微笑。

「不想。」齊威凱盯著那根削得很尖、很尖的鉛筆,馬上開口啐哩啪啦就是一串。「我條件是──妳制作那些衣服時,不許影響到妳的正常工作,也不許讓我及齊琳之外的人看見或知道這件事情。我珍惜妳的才華,學習不希望妳被人批評為走後門、攀交情。」

彼明明聞言,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她凝視著他帶笑的眼眸,心悄悄地因為他而抽痛、悸動著。他或許油嘴滑舌、玩世不恭,但他的的確確是用他的方式來照顧她。那讓她覺得很──

甜蜜。

「制作時踫到問題,可以隨時問我,我無條件。」他慷慨地說道。

「謝謝。」

「『謝謝』就不用了,我寧願妳給我一個感動之吻。」我嘟起嘴湊向她,半真半假地要求著。

「才不要。」她嬌嗔地鼓起頰,別開臉。

「為什麼我的女士不願意給我一個吻……」齊威凱左手撫胸,戲劇化地擺出一臉痛失真愛的夸張表情。

「你很煩。」這人老是這樣開玩笑,她要是認真起來,豈不是顯得她很幼稚嗎?

「妳說我煩?!想我什麼道理也是有名的黃金單身漢……」齊威凱一臉大受打擊之貌,舉起手假意拭淚。

「我告訴……我警告你,雖然我很感謝你,可是你以後絕對不可以再……再亂吻我了。」除非你是真的喜歡我……她在心里輕聲說道。

「當妳是自己人,學習才勸妳慎重考慮一下──妳連齊氏之吻的精髓都還沒試到耶。」唉。

佳人顯然無意于他,否則早就該小鹿亂撞地飛入他懷里了,哪會到現在還與他四目相望、大眼瞪小眼?

齊威凱落寞一笑,半躺半倚入他的椅子。

「你不要胡扯啦!反正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就不能亂吻我。」每次和他說話,她都忍不住想嘶吼,叫他立正站好。

「吻久了就是了。」齊威凱斂去笑意,抬眸凝睇著她。

被他的眸光鎖住,她胸口一緊,苦惱地蹙都眉。她是很容易專注的人,而他顯然太容易、也太習慣投入。

這讓她沒有安全感哪……

「你太輕浮了……」…怯生生地看他一眼,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也可以很認真的。」

齊威凱著迷地望著她羞怯地別臉,發絲斜披覆住雪白臉頰,半垂星眸,貝齒陷入唇瓣中的迷惘姿態。

他為她動心──千真萬確。

「不信妳可以試用看著,不滿意再退貨。」見她沉默了太久,他忍不住開口鼓吹。

「我不要你,你走開啦!」齊琳說的沒錯,他說出來的話不能相信。

「明明丫頭,這是我的辦公室耶。」他抗議道,勉強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要叫我丫頭!」大聲說話可以趕走心中那種悶悶的痛楚。

「妳本來就是一個年輕不懂事,所以才會拒絕我痴心求愛的年輕丫頭嘛!」用玩笑的態度再試探一次,以免自己的真心被捅一刀。

「不理你了。」

彼明明飛快地回過身,回到她的桌前低頭佯裝整理文件──

用力眨去眼中的霧氣,她的指尖深入自己的手掌卻渾然不覺得疼。

她才沒對這個情場浪子心動呢,她不過還不適應他愛調戲人的壞習慣罷了。

唉。齊威凱走出辦公室,對著門板上的馬賽克瓷磚嘆了口氣。

他的嗅覺和味覺開始出問題了嗎?

家花怎麼開始比野花香了哩?他向來不吃窩邊草的,女敕草尤其不敢亂吃啊。

偏偏他妄想的那株女敕草還長了刺,痛得他齜牙咧嘴。

他哪里不好?他幽默風趣、身材英挺、面貌動人──

不過是比她老了十歲而已,她怎麼可以因此就把他當成拒絕來往戶呢?

好哀怨哦……

第五章

「丫頭!我要吃隻果派……」

「丫頭!我想喝香草女乃昔……」

「丫頭!我覺得圓環那家豆沙包……」

「丫頭──丫頭──丫頭……」

彼明明倏地睜開睡眠不足的雙眼,從辦公室的躺椅里跳起身。小手里還緊抓著維尼小態抱枕,惺忪的大眼迷迷蒙蒙地眨了兩下。

作夢嗎?

「原來妳對我如此情深意重,就連作夢都要呼喊我的名字。」齊威凱笑容滿面的臉孔驀地湊到她的面前。

嚇!她反射動作地拿抱枕擊上他的臉。

「唔……丫頭謀殺……」齊威凱淚眼汪汪地控訴著,絕不輕彈的男兒淚差點因為鼻子被痛扁而痛哭流涕。

「不要喊我丫頭!」她討厭他幫她取的這個外號,所有人都跟著他丫頭、丫頭地喊,叫得她只想呱呱大叫。

「好痛……」他摀住鼻子哀嚎,眼楮的向「上鎖」的抽屜。

彼明明伸手摀住一個呵欠,軟頰上還印著淺淺睡痕──才懶得理他哩。

「很痛、非常痛、極度地痛……」齊威凱愈說愈有元氣,「暗示法」既然沒有用,他干脆伸出手指向她的桌子。

彼明明半酣的雙眼往桌上瞄去──攤展在椅背上的水藍綢布正在朝她打招呼。

不能睡……

雪白小臉依戀地在抱枕上磨蹌了兩下,卻還是勉強自己爬都身走向桌子。

齊威凱滿意地點頭,卻在與她擦身而過時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她什麼時候變成熊貓一族了?她看樣子需要卯起來睡上二十四個小時。

他跟在她身邊,幫她撿起她手臂間滑落的抱枕──

真是太神奇了!她的眼楮近乎全閉,居然還有法子走路。

彼明明走到桌前,模了模桌面、整了整資料,對著鋼筆發呆了好一會兒後,她茫然地抬頭看著齊威凱。

「我要干麼?」她忘了。

「妳拿抱枕揍我,我的鼻子很痛,需要一些甜美可口的止痛藥,而妳的抽屜里正巧有止痛藥,妳打算好心地給我十二顆!」他巨細靡遺地報告道,把「凶手抱枕」放回她桌上。

彼明明恍然大悟地點頭,低頭打開鎖,拿出一顆糖果。

「喏,糖果給你!」

「一顆?!」他驚叫出聲。

「不要就算了。」她現在可沒心情跟他聞扯淡。

「一點誠意都沒有,我傷亡這麼慘重,至少要給兩顆嘛。」齊威凱嘴里嘮叨幾句,還是快手接過了她不知打哪兒找來的古老彈珠糖球。「……好吃、好吃。妳剛才夢到了什麼?有十八限的情節嗎?」

他嘴里含著糖果,嘖嘖有聲地說道。

「我作的是噩夢。」她沒好氣地說道。

「夢境中有我,怎麼可能是噩夢。」他大言不慚地說道。

「對啊!我的真實生活才是噩夢一場。」顧明明不客氣地回嘴著,腦子開始恢復運轉機能。

和他吵架還真是醒腦的最佳良方!

齊威凱環抱萃雙臂,看她開始忙碌地拿起布料、找出她的繡線盒,從頭到尾沒看他一眼,嘴里卻沒少罵他一句,他的心情突然極度低落。

曾幾何時,他居然變成爹爹不疼、姥姥不愛的討人厭了?

「妳知道『凱』的工作人員最近傳誦一首打油詩嗎?」他哀怨的眼神凝視著她。

「什麼打油詩?」她拿起保溫杯喝了口濃茶,擺好設計圖,仍然頭也不抬。

「乖乖明是大野狼,嚇壞威凱小綿羊。」

齊威凱的手指毫無預警地扣住她的下顎,強迫她與他四目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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