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倒小綿羊 第10頁

潘達琳被她的氣勢震懾住,她的責難令她更加愧疚。

她說的對,手對一個醫生來說是很重要的,她害他受傷,真的很罪過!

可是,她為什麼說她是不三不四的女人?還有,她罵她罵得如此嚴厲,到底是慎行的什麼人?

「慎行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不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說我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是她的錯,她承認,但莫須有的批評,她可不接受。不三不四?太難听了,她承受不起!

「衣著暴露,舉止輕浮,大白天妝化那嗎濃,分明是想勾引人!」何美智罵得欲罷不能,彷佛像個挑剔媳婦的惡婆婆。

潘達琳再度被嫌惡得張口結舌,心生不悅。

她這樣叫暴露?難不成眼前這位女士是XX的?還有,她對她已經夠恭謹了,還被說成輕浮?而且她沒涂眼影,只上唇蜜,妝哪里濃了?

「……」爭論幾欲月兌口而出,但想想這是主觀問題,辯解也沒用,轉而詢問她的身份。「請問你是慎行的什麼人?」被罵也要知道對方是誰吧!

何美智微微一怔,隨即驕傲地挺起胸膛。

「我跟慎行認識很多年了,我們都是醫生,在一起工作,是感情很好的「好、朋、友」。」她先聲奪人,說話鏗鏘有力,但語意模糊,故意錯誤引導。

潘達琳紅潤的臉色變得蒼白,幾乎忘了呼吸。

認識很多年又感情很好的好朋友?然後一副女主人模樣出現在他家,代替他來接待訪客?

噢!教人怎麼能不朝關系匪淺的方向去揣想?

方慎行早就有交往多年的對象,卻仍跟她搞暖昧?難道她看錯了人,他不是少見的正直男人,而是披著羊皮的狼?!

而她這個大笨蛋,不但傻到被他騙得團團轉,還送上門讓他的女友罵得狗血淋頭!

潘達琳緊咬貝齒,因為這樣才能抑制不斷從體內涌出的顫抖——受騙的氣憤令她發抖,心口的揪痛也令她發抖。

可是她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哭!包不該在她面前示弱!

「你有什麼問題嗎?」見她不說話,似是已經受到影響,何美智還故意挑釁問道。

「沒有。」潘達琳從齒縫間擠出兩個字,隨即深吸口氣,抬頭挺胸回應︰「對了,既然你們感情很好,那就請你管教好自己的男人,不要放任他危害像我這種純情女性。還有,這個鮮魚粥反正我帶來了,懶得再帶走,要怎麼處理隨便你。」

語畢,她把手中的保溫瓶擱在門口地上,馬尾一甩,踩著高傲的步伐離開。

這夜,「寂寞邊界」戰況慘烈,許多男人是走著進來,被扛著出去,因為喝遍天下無敵手的酒國英雌正在發威,來者不拒、來者必掛。

身為老板之一,難免要做公關交際,潘達琳的家世與美貌,吸引了不少青年才俊,個個都希望能藉著常來「寂寞邊界」捧場,和潘達琳混熟,擄獲她的芳心。而混熟的方法,通常就是軋酒。

「寂寞邊界」開業快要三年,從來沒有人喝酒軋得贏潘達琳,由于是家中唯一的小女兒,打小苞著父兄應酬交際,練就一身好酒量,三歲喝香檳、五歲喝紅酒、八歲喝白蘭地,啤酒當成汽水喝,想灌醉她的人,簡直是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

這夜情況更是加劇,潘達琳心情是藍色的……不,是黑色的,那些想要把她的愛慕者,看在她眼里全是有不軌企圖的大壞蛋,所以她全都殺得片甲不留,讓他們這一醉,回去得躺兩天才清醒,以後就不敢再來打她的主意。

「你們之前不是說要跟我喝個痛快嗎?再來呀,什麼酒我都奉陪!」頰畔泛著嫣紅,潘達琳豪邁追酒。

一來可以履行那些平時在口頭上應付應付的約定,二來可以售酒增加業績,三來,她要抒發心中郁氣。

「呃……那個……」三個男人面有難色的支吾,他們以三對一,桌上已經有三支黑牌約翰走路的空瓶,結果嬌滴滴的美人兒除了臉蛋微紅,連半醉都稱不上,他們之間卻已經有人去抓兔子了。

「啊,我忽然想起,我媽媽叫我要早點回家。」追求者甲作勢看手表,準備離座。

潘達琳勾著唇角,美眸一瞥。呵,都凌晨兩點了,現在才想起未免也太「早」了吧?

「對了,我也熊熊想到明天一大早要出差……」追求者乙佯裝出耽誤正事的焦急。

潘達琳眼珠子朝乙一溜,嘴邊笑容轉為嘲諷。明天要出差,今天還出來玩?還真有責任感!

她把視線再挪向追求者丙,懶懶開口︰「你呢?」

「我哦?」被這麼一問,追求者丙也不好意思亂掰借口,干脆老實說︰「我是真的對你的酒量甘拜下風,再喝下去就回不了家了。」

這還差不多!潘達琳滿意一笑。

坦白說嘛,老實人才討人喜歡……說到老實,不由得又想起了方慎行——哼,外表老實,骨子里不見得老實!笑臉驀地垮下,她悻悻然擺手。

「好啦,放你們一馬,現在知道本小姐的厲害了,以後看你們還敢不敢說要找我拼酒。」她驕恣的努努嘴,不再追酒。

「不敢不敢。」三個男人異口同聲的認輸,笑著道別,結帳離開。

第5章(2)

酒伴一走,潘達琳眉心立即嵌上憂愁,失魂落魄的起身離座,招手要服務人員來清理桌面。

其實,跟他們這樣喝酒很沒有意義,可是如果不跟他們嘻笑怒罵,讓自己假裝很忙,她心思一靜下來,就會又想起昨日不堪的回憶。

她實在不想承認自己識人不清,之前還夸口多會看人,結果咧?被劈腿,而且還是主動被劈!

嗚……愈想愈心酸!

「來,我們陪你喝。」向來待在吧台里的莫虹淵忽然冒出來,用手肘踫了踫潘達琳的背,她身後則跟著俞凱羅,兩人手上都拿滿了準備要跟她痛快暢飲的酒和材料。

「你們不是說不跟我喝酒的嗎?」她癟著唇,好可憐的說著。

因為她太能喝了,瞭解她的朋友其實都不太敢跟她喝酒,因為喝掛的一定是自己。

「今天例外。」莫虹淵酷醅地說,瞥看向她眼神卻充滿溫暖。

不是什麼特別的話,潘達琳卻突然覺得有點鼻酸,即使她整晚嘻笑著,她的好友們還是看出她的不快樂!

凌晨兩點多,「寂寞邊界」就快打烊了,台上的樂團演唱接近尾聲,店里只剩五成客人,她們選擇角落位置,三人坐了下來,莫虹淵動作迅速的張羅各人的酒,砰的一聲,一杯蓋著杯墊的酒擺到潘達琳面前,隨即單刀直入的開口——

「說吧,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昨天沒來店里,今天來又不要命似的猛喝酒?」

潘迭琳先是一口將龍舌蘭混台雪碧的Tequ血bon饋盡,然後重重的吐出自日積在心底的悶氣。

「我看錯人了!方慎行根本不是耿直的好男人,他身邊已經有其它女人,還接受我的示好,分明是表里不一的騙子。」短短時間對他的愛意卻已經醞釀得很深,所以認清事實不只令她生氣失望,還覺得很受傷。

「嗄?怎麼會這樣?」俞凱羅詫異的瞠目,小嘴張成了O字形。「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昨天中午我去他……」既然起了頭,潘達琳索性和盤道出,向好朋友吐露她心酸悲慘的遭遇。「……你們說,她是不是很可惡?」提到罵了她一頓的何美智,她就忍不住覺得委屈受辱,眼眶蓄了兩泡淚。

「她遇到情敵,哪還會跟你客氣啊!」莫虹淵似笑非笑的勾唇,客觀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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