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哭了?」感覺到手背的淚滴,他心里一緊,將她扳轉過身,果然看到她淚眼婆娑。
該死啊!尉衡,你這混蛋,你到底多久沒好好抱過你老婆了?只是一個擁抱的動作,竟會害她感傷到哭,你真的很混蛋!
「沒事……只是……擔心你罷了。」盼釉拭去淚水,不自然地微微提高了聲音。
他用如此熾熱的眼光看她,看得她的痴心妄想又回來了,想象著他或許會永遠失去記憶,她的心髒亂七八糟的坪然跳著,不禁把頭依戀的靠到他胸前。
一場車禍,竟會讓他們恢復夫妻間的親密,真是始料未及。
「真是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嗎?哭什麼呢?」他把她拉近,拉進自己懷里,似乎這樣是再自然不過了。
用大拇指溫柔的拭去她的淚,再輕刷她柔軟唇瓣,尉衡內疚的凝視著她,盡力不讓她看出他的心思。她的淚水,每一滴都滴在他心上,讓他知道,過去這兩年的婚姻生活,他有多麼自私。「是啊,我真傻。」她苦澀的垂下眼,心里百感交集。
「盼釉……」他抬起她的下巴,透過那層淚水的簾子,看到了她的內心深處,他要重新好好的認識他的妻子,這個他愛的女人。
她一點都不傻,是他太遲鈍,以為她會永遠在身邊等待,理所當然的以為她該陪著他,等著他,沒有付出就妄想一直擁有她溫柔的對待,簡直自私到了極點。
直到她開口說要離開,這狠狠的打醒了他,一直以來,她的要求並不多,只要他一通電話,只要他一個親吻,這樣她就滿足了。
是他不對,連一樣都做不到,如今才只能用這卑鄙的手段來留住她。
閉上眼楮,他額頭抵著她額頭,低柔呢喃,「我愛你!盼釉……我真的好愛你!」
他冷不防低首吻住了她的唇,炙熱的嘴唇緊緊的壓在她唇上,狂野的吸吮著她唇中的香甜氣息,她的身體自然地偎向他,清楚感覺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偽裝的鎮定也全數瓦解。他把她整個人抱起來,她昏亂的靠在他懷里,任他抱著她走向房間。尉衡用腳把房門踢開,把她輕輕放在大床上,打開床邊柔和的小燈,迅速月兌掉身上的衣物,欺身壓上她,修長的手隨即溫柔捧著她的臉,黑眸看入她的眼底。
他的身體壓著她,那麼真實,那麼溫暖,看著他那又黑又深的雙眸,她的心跳加速了。
他不是她的丈夫嗎?他們發生親密關系不是再自然也不過的事嗎?為什麼她的呼吸會如此急促?
此刻的他,就像新婚初期一般的憐愛著她,他的眼中滿是熱情,他高升的體溫傳達了他的,這是她深深依戀的男人啊,後來卻讓寂寞啃蝕她,最後由她親口提出離婚兩字……
思及此,她的心一陣揪疼,忍不住抬手輕撫他臉龐,從他的額描繪到他的劍眉,略過長長的睫毛,來到挺直的鼻子,最後是他好看的嘴唇。
同時,他的唇壓上了她的。先是輕柔的吻,隨後加重,變為饑渴的吮吻。這使她渾身泛起輕顫,興奮不已。他輕易撩撥起她的,現在,她也想要他了。
因為他太忙,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親熱了,他們的第一次是在新婚之夜,現在她就有了那一夜的悸動。
他緩緩解開她衣服上的鈕扣,每解開一顆,他的唇便滑進去幾寸,留戀地品嘗著她每一寸滑膩的肌膚,不帶一絲急促,只溫柔的吻著她。
「尉……衡……」她無助的申吟再申吟,手滑過他的背脊,感受著他的結實與肌肉,渴望他的。
她的體溫竄高,清楚感覺到自己從頭到腳都在渴望著他的親近。
這份許久未感受到的溫柔與悸動,此時此刻,她願意用所有的一切來交換,只求他別太快恢復記憶。
一室幽柔,房里彌漫著激情過後的氣息,盼釉依偎在尉衡胸前,秀發披散在他身上,滿足得不想動。
一個抬眸,她訝異的發現尉衡深情地望著她,臉上泛著淺笑,她的心跳一陣加速,才報以同樣的微笑,他的唇已經貼上了她的。
他摟著她,深深的吻著,直到一聲雷響打擾了他們纏綿的吻。
外面忽然下起了雨,听雨聲,雨勢還不小。
「下雨了……」盼釉若有所思。
她不該痴心妄想他會陪她賞雨,他的男望已經獲得滿足,現在應該想盡速去書房看文件才對吧?
「我們出去吧,按照原定計劃,租片,買火鍋料。」他親昵地吻了吻她的肩膀說道。
盼釉完全沒想到他還會想出門,期期艾艾地問︰「你!還想出去?」他的話像一瞬間出現的雨後彩虹。她以為他一定只想待在家里,而且是只想待在書房里,讓文件淹沒他,以便讓自己快點恢復記憶。
「當然。」他像是覺得她的問題很奇怪似的。
她啾著他看。「你不覺得麻煩嗎?不想去看文件嗎?」
他輕輕將她額上微濕的秀發拂開,想也不想地說︰「我一點也不想看文件,我需要好好休息,醫生說的。」
听到他這麼說,她真是高興……好吧,她高興得要命,他要陪她出去!她換了舒適的休閑服,為他挑了一樣的。
他們有情侶裝,但很久沒穿了,她的寬松了許多,這陣子她真的太瘦了。
「你要吃胖一點。」他也發現了,在穿衣鏡前,雙手扶著她縴弱的肩,心中有說不出的內疚。
二十分鐘後,盼釉坐在車里,尉衡開著車,車子流暢地彎出了地下停車場。
他的車,車頭全毀,命運大概是報廢吧,這是他的秘書為他新訂的車,昨天才送來,車里散發著高級新車的頂級皮椅味道。
「才出了車禍,你對開車沒有恐懼感嗎?」她有點擔心。
「我是因禍得福,所以不感到恐懼。」如果不是發生了那場車禍,他根本沒辦法佯裝失憶讓她留下來。
這是他唯一僅有的機會了,他這個結婚兩年還像只菜鳥的人夫,從現在開始要好好學習扮演好丈夫這個角色。
「因禍得福?」她不懂,這話怎麼說?
他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因為發生車禍,所以不用去公司,可以跟你延長蜜月期,這樣不是很好嗎?」
她看著他英挺的側顏。「你不覺得去公司是很重要的事嗎?」
她應不應該把他的工作態度告訴他呢?現在他會這麼無關緊要,那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視工作。
「尉律也是尉家的繼承人之一,他應該分擔我的工作,我決定往後要把一半的工作丟給他,不管他要不要接受,都必須負一點責任,我也該休息一陣子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不敢相信他會說這種話。如果他把一半的工作丟給尉律,那麼就不會那麼忙了,他們也不會像牛郎織女似的踫不著面,或者,他們的婚姻會有轉機……
車外,雨勢滂沱,沖刷著馬路和街道,沒帶傘具的人忙著到騎樓下躲雨,她的心情卻好好。
尉衡不時握住她的手,輕輕揉捏她的手心,像在戀愛時一樣,令她感到備受他的寵愛。
還有他說的話,他要把一半的工作丟出去,這一直是她心中的願望。
就算不是為了與她相處,他也不是鐵打的,怎麼可以一個人做幾個人的工作呢?
他們在百視達前停好車,他撐著傘,打開車門,她一下車,他就摟住了她的肩,兩個人踩著水花進入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