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米莉找的麻煩,沒道理要他們跟著受罪吧?
「好,我只說一次,以後你們不要再來騷擾我了。」那一撞,讓她的不悅升到最高點,沖動答應了。
反正她要說的是實話,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听見她肯松口,記者全都露出笑容,趕緊拿穩麥克風或攝影機,期待能听見什麼可寫的內容。
「除了米小姐以外,我沒有見過其他異性訪客。之前報章雜志所報導的事並不正確,獲得主角資格的那位小姐,從沒來過套房,反而是米小姐不知從哪兒打听到導演未公開的行程,曾經拿著水果籃私自來訪,要求擔任全導演的導游,甚至舉止大膽豪放的請求導演提早評監她的條件。我親眼看見金導演要米小姐離開,並且宣告她喪失征選資格,絕對沒有對她提出什麼試演床戲的要求。」恬敏清楚篤定的如實敘述,沒有絲毫加油添醋。
她對米莉的行徑已經有所保留,否則不會只說是「舉止大膽豪放」,而是直接爆料她單穿風穴,當場寬衣解帶,撲倒金正太,硬是獻上身體,最後又衣衫不整的被轟出門。
情況完全逆轉,事實的真相與報導截然不同,記者們個個愕然訝異。
看來,很有可能是米莉不甘心被拒絕,又喪失選角的機會,所以挾怨報復,藉由金正太的名氣,利用媒體亂放消息來炒作知名度。
「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嗎?」恬敏看向將她逼到牆邊、進退不得的記者們,冷靜詢問。
「可以、可以,謝謝你的配合。」回去有新聞可寫了,大伙兒讓出空間放人。
恬敏走出人牆,總算呼吸到新鮮空氣,同時感到相當暢快。
把事實放在心底,像是壓了塊大石,現在說出來也好,就還她一個清靜,還金正太一個清白吧。
第八章
米莉因為沈寂了數月,沒戲可拍,也沒有廣告代言,只是偶爾跑跑綜藝節目,人氣下滑,所以捏造這件事的本意是想炒炒新聞,上個頭版什麼的,也料準遠在韓國的金正太會追究的可能性不大,可她卻忘了還有一個親眼目睹過程的服務人員,更沒料到她會跳出來說話。
「米莉,有位飯店服務人員指出,你是主動去誘惑金導演不成功,所以挾怨報復、惡意中傷,關于這點你有什麼看法?」反過來采訪米莉的記者,把所知的消息轉而以辛辣直接的方式詢問。
突然被這麼反問,一時沒有準備的米莉,心慌的臉色乍青忽白,精采萬分。
「胡說,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反應過來,立刻矢口否認。
「那你怎麼會在金導演私人行程的時間里去拜訪他?」繼續追問。
「我、我是偶然遇到的。」她支吾起來。
懊死的,哪個飯店服務人員扯她後腿……對了,那天後來闖進了一個女服務員!她驀地想起那張臉。
「據說,你這次之所以沒有參加選角活動,是因為金導演對你主動獻身的行徑很感冒,直接把你剔除的是嗎?」毫不留情的追根究柢。
「才不是!」米莉用大音量來掩飾心虛,隨口找借口瞎掰,還不忘要拉高自己的身價。「我是因為有部剛談好的戲約檔期跟那部片的開拍日期強踫,所以才不去的。」
「咦?你之前好像是說金導演要你試演床戲,你不肯,之後才不去參加選角的不是嗎?」馬上有另一位記者揪出她的漏洞。
「哦,對,對啊!」知道自己險些穿幫,米莉含糊地應,趕緊找理由離開。「不好意思,我趕通告,時間來不及了。」
她幾乎是狼狽的落荒而逃,事實到底如何,記者們已經看得出來了。
不過,害人害己的米莉卻還是不知要反省檢討,反而怪起出面說明的恬敏。
都是她雞婆,否則是真是假根本沒人知道,達到她想露臉的目的後,新聞炒炒就過了,這下可好,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記者,不知要怎麼戰她了!
哼!那個服務員……她雖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不過她認得她的模樣,要查還不難。
像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定是欠教訓,才會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還管別人的閑事!
她非得讓她受點教訓,才能消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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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新聞發生,很多熱潮過了一陣子就會消褪,很多事情過了一陣子就會遺忘,米莉引起的風波也隨著時間的流逝似乎都已告一段落,日子終于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然而,平靜之中,隱約又有著一種莫名的詭譎。
這幾天,恬敏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有時以為是自己神經質,有時第六感又很強烈,可是她卻沒有看出什麼異樣。
不過她可不會拿自身安全開玩笑,既然有點毛毛的,在晚歸的時問都會找男同事護送。
「恰克,謝謝你哦!下了課還特地來送我回家。」在自家大樓門口,她向騎著另一輛車的恰克道謝。
「沒關系啦,幸好我上早期恰巧調早班,這樣學校放學後,我剛好可以來等你下班。」恬敏沒有干部架子,又像個大姊姊,需要幫忙的話,他恰克當然是義不容辭。
「這樣不會耽誤你交女朋友的時間吧?」她開玩笑地說著。
「嘿嘿,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調早班?」他意有所指,賊溜溜的奸笑。
「齁~~我知道是誰了!」她知道早班服務員有一個恰克欣賞的對象,看來,他是展開行動了。
「快上樓吧!我也要回家了。」恰克催促她,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西,他得親眼見她進人大樓才能安心離開。
恬敏道別後,搭電梯上樓,進屋後擱下雜物,立刻梳洗更衣,一閑下來,就想起了金正太。
這幾天不知怎麼了,他都沒有打電話過來,她打去時,樸智勇的態度總是不耐煩,口氣也愈來愈差,甚至用各種理由回絕她,所以她只和金正太匆匆通過一次話,可是他才說了最近有點事得忙,就被旁人的叫喚給打斷。
她不曉得所謂的有點事是什麼事,一方面好奇,一方面擔憂,就怕遠在另個國度的他發生什麼狀況。
她已經愈來愈不喜歡這樣相隔兩地、無法得知對方的情形了,他們才相戀多久,就要承受乘以倍數的分離和想念;正處在熱戀期間,應該如膠似漆的階段,就要硬生生的被隔開。
她寂寞時,希望有他陪伴,即便是斗斗嘴也好;她開心時,希望有他分享,听他贊美;她遇到挫折、感到不安時,希望有他鼓勵,安撫哄慰。
像最近這幾天的詭譎感覺,如果他不是住那麼遠,她就用不著麻煩恰克,這本來就應該是男朋友的義務。
有時候,心底自然衍生的不安,會攪亂她的思緒,令她懷疑起這幾天的疏于聯系,是不是他想要疏遠她的征兆?
畢竟,連她都耐不住遙遠的關系,渴望真實的陪伴,更遑論是容易產生生理需求的男人!
會不會是他遇到了可以陪伴的對象,所以冷落了遠在台灣的她?
像要趕緊消滅心頭疑慮,恬敏很快的結束沐浴,立即拿起電話打給金正太,此時此刻,她極度需要他來安撫她的心。
「你好。」電話—接通,彼端傳來的是韓語。
一听那回絕她多次的嗓音,恬敏滿腔沸騰的熱血就冷卻了大半。
「樸先生你好,我是恬敏,請問正太在嗎?」盡避對樸智勇也沒好感,但現在得看他臉色,她禮貌的以英語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