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眸深情的凝視著她。那雙漂亮的眼楮晶燦如星,又帶著一絲慵懶嬌媚,單純的笑靨像花一樣令人心醉……
她就在他身邊,伸手可及!
醺然醉意綁架了他平時的理智和自制力,他的情感輕易就受她勾動,防衛的界線已然崩潰。
「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沒有喜歡上我?」他霍地攫住她縴柔的肩膀,懊惱地問。
「我喜歡你啊,可是……」酒意讓她卸除了防備,沒有多余心力遮掩真心,直言坦承。
她承認喜歡,令他喜出望外;「可是」二字卻又害他的心在高空中懸掛、擺蕩,像是走在繩索上,等著她的答案,決定他是否摔落的命運。
「喜歡就喜歡,還有什麼可是的?」他沒好氣地問。
「當然有可是呀。因為你是祖銘的堂弟。」她苦惱的說出癥結了。
其實她對他是有感覺的,畢竟她從一開始就很欣賞他,只是因為身邊有祖銘,才從來不作他想;而後來她不斷逃避心中產生的怪異情愫,一直不願深究,他的堂弟身分就是唯一的原因。
「見鬼了!堂不堂弟根本不關你的事啊!」孟震笙不平的低啐。
「怎麼會……啊——」她才想反駁,他的動作就將她的話改成了驚呼,旋即又被吞沒。
想要擁抱她的燒融了孟震笙僅存的理智,攫住她肩膀的大掌使勁一提,他傾身吻住了她。
葉朋萱屏息,震驚得化成石像,眨著眼睫看他的俊臉在眼前放大,才反應過來,卻發現他封住了她的呼吸,她只得本能的啟唇從他口中汲取氧氣,但這個舉動反而給了他長驅直入的契機。
陌生而好聞的氣息,熱情而不失溫柔的攻勢,一陣陣竄過四肢百骸的顫栗,使得她神智更加昏沉,讓她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楮,柔順的任他巡訪、佔有。
孟震笙將她放躺在沙發上,忘情的、細細的品嘗著她甜蜜的唇,撩撥那羞澀的粉舌回應他熾烈的情感。
他雖然熱情,但並不躁進,長指在那愛戀的容顏上徘徊流連,描繪著她漂亮秀氣的五官,另一手則撫模著她潔白細致的肩頸。
他喜歡她、愛她,已經好久好久了!
渴望吻她、抱她,已經好久好久了!
曾經,一度以為這輩子不會有機會擁有她,如今,一路走來,雖然還沒有真正得償所願,他也已經很感謝老天的厚待了。
他溫柔的指掌,纏綿的親吻,令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被寵愛著、疼惜著,仿彿將她帶向了軟綿綿、輕飄飄的空間,既夢幻又真實。
她應該是睡著了吧?所以才會有這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是啊!她就是渴望有個人能這樣寵愛她、疼惜她……是震笙吧?
葉朋萱星眸半睜,望見一雙令人心醉神迷的深情目光之中,她微微的笑了。
倘若是在作夢,就不用再對自己限制壓抑了吧?藕臂摟上了他的頸項。
倘若是在作夢,何不隨心所欲呢?紅唇主動的吮吻住他。
她的變化激勵了孟震笙,他欣喜不已的擁抱她,仿彿想要將她揉入骨血般那樣用力。
他想要她,想要用自己的全部,好好的愛她。
第九章
翌日,葉朋萱在渾身酸軟又頭疼欲裂的痛苦中醒來,她皺著眉,忍不住發出了申吟。
「噢……我的頭……怎麼會這麼痛!」她靜止不動,等待不適過去,沒想到卻等到一只大掌撫上她額頭,在她兩邊太陽穴壓揉。
喝!她的床上怎麼會有第二個人?是誰?!
猛然睜眼,一瞧,赫見熟悉俊臉近在眼前,駭得她彈坐起身,震驚錯愕的閃到床邊。
「小心,你要掉下床去了!」孟震笙長臂一撈,縮短她費事拉開的距離。
「你、你、你怎麼可以睡在我床上?」她伸手抵著他,一雙眼瞠得像銅鈴那麼大。
「你同意的。」春色無邊,他專心欣賞,分心回答。
葉朋萱循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向自己,這才發現身上竟然一絲不掛!
「啊——」石破天驚的尖叫聲,撼動門窗,連三樓的曹映葒都嚇一跳,趕緊飛奔下樓。
「朋萱,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曹映葒在外頭又是敲門、又是旋扭著門鎖,緊張追問。
葉朋萱一臉慌亂,手足無措。
「沒、沒事,只是看到一只大蟑螂,已經不見了。」她隨口掰了理由,打發映葒離開。
要是讓映葒瞧見她和孟震笙月兌光光在房間里,她還有臉見人嗎?
「厚,叫那麼恐怖,嚇死人啊!」映葒嘀咕了句才回三樓。
一旁的孟震笙危險的眯起眼,冷聲質問︰「我是蟑螂?」
「沒辦法啊,我怎麼能讓映葒知道你在我房里?」她脹紅臉,拉起被子蓋緊自己。
「我們是成年男女了,既然互相愛對方,發生親密關系,睡在一起有什麼好不可告人的?」他理所當然地說。
「誰說我愛你了?!」她反射地問,忽略了此話一出,孟震笙的眼眸掠過了一抹受傷的情緒。
「你說的。」他定定凝著她,不再開玩笑。
「什麼時候?」葉朋萱一臉狐疑。
她一直以來都是下意識的認定他是孟祖銘的堂弟,不該和他發展男女之情,怎麼可能坦承自己喜歡他?
他的心沉了沈。「昨天晚上。」
听她的口氣,應該是忘了!
昨晚,他為了怕她搞不清楚狀況,還特地向她確認過,沒想到一覺醒來,她還是忘了!
她捧住腦袋,懊惱不已。可那反應和神情看在孟震笙眼里,抹滅了昨晚一切的甜蜜。
他眸光黯了,心,也忽然冷了。
她揪住他急問︰「我喝醉了對不對?」否則她怎會忘記呢?
「……」他答不上來。
她的確有醉意,可是問她知不知道誰在抱她,她也答得很明確,現在卻一臉茫然,所以到底有醉沒醉,他真的不知道!
她連忙再問︰「你一定也喝醉了,對不對?」酒醉才會誤事,他們倆一定都喝醉了!
「我沒醉。我很清楚我抱的女人是你。」孟震笙反揪住她手臂。「朋萱,我昨晚不是一時沖動,我喜歡你已經很久了,從你騎車撞上我的車那時候,就開始喜歡你了。」
葉朋萱完全沒想到他對她竟是這樣的心情,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還沒來得及行動,就得知祖銘和你在一起,我只好把這份喜歡收在心底,把你當朋友。也就是因為喜歡著你,所以我看不慣祖銘劈腿,威脅他只能選擇一個,否則我要把你搶過來。而祖銘後來才會向我謊稱已經和朱麗兒分開,就為了要我打消念頭……一直到現在,我對你的心意都沒有變。」他繼續表白,述說著一年多來的心情煎熬。
他的嗓音低低沉沈的傳進她耳里心里,一字一句都像巨大的岩石落入心湖,震撼著她。
還來不及厘清心中奇特又復雜的感覺,一顆晶瑩淚珠卻盈于眼睫。
他是這麼辛苦的愛著她嗎?要退讓、要壓抑、要小心……
扁這樣听著,她就覺得心好疼,而他是承受的人,又是多麼的難熬?
像他這麼好的男人,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選擇,為什麼他愛的偏偏是她呢?
「我們不適合在一起……」葉朋萱吶吶地說,坦承這話,她的心,竟難受得像被一只手給緊緊壓迫。
眼睫上的淚珠滾落,落在淡藍的床單,染成了一圈的憂郁,就像他們此刻的心情。
「為什麼不適合?」他不認同地問。
他的父母不在意家世背景,她的好個性也不成問題,他不明白到底有什麼不適合的?
「因為你是祖銘的堂弟啊!」她淚眼迷蒙的瞅著他,這是在她心里生根的觀念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