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閑妻 第17頁

第九章

紀睦然回家時,經過一樓大廳管理室,領了一個署名給連亞葳的包裹;本以為她可能比他晚,包裹才會沒領走,但回到家中才知道她比他早到。

「亞葳,有你的包裹哦!」他一進門就揚聲嚷,把東西擱在桌上,尊重她的隱私,讓她自己去拆封。

「咦?我剛剛怎麼沒注意到。」連亞葳從臥房里走出來,覺得納悶的摳摳額角。「可是奇怪耶,我又沒有買東西,怎麼會有我的包裹啊?」本來就夠迷糊了,這會兒被煩得心神不寧,更是加倍迷糊。

「是不是你家里寄來的?」他直覺地問。

她檢視著包裹上的寄件人,發現上頭的寄件資料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假造的——寄件人王小美,電話後六碼全是四,地址是四路四巷四弄四號,擺明唬瞬,但收件人卻寫得清清楚楚。

「不是。」秀眉蹙起,一股詭異的感覺自心底泛開。

「打開看看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啊。」不知她為何遲疑,紀睦然沒多想的催促。

「哦。」她拿來美工刀,割開膠帶,打開紙箱,探頭察看的同時,一陣惡臭撲鼻而來。

「是什麼?」紀睦然也好奇的靠過去察看。

「啊——啊、啊,啊——」連亞葳倏地往後彈開好幾步,歇斯底里的驚聲尖叫,嚇得花容失色。

瞧見里頭裝了兩只老鼠尸體,而且肚破腸流、死狀惡心,紀睦然不禁擰緊眉心,立刻把紙箱蓋上。

「是誰這麼惡劣,做這種無聊的事!」他忍不住啐罵。

連亞葳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她雙臂環胸,雞皮疙瘩不斷的竄起,惡心得想吐。

老鼠已經是她最怕的東西,再加上那稀巴爛的樣子,她被嚇得魂不附體、渾身顫抖。

「你別怕,只是死老鼠而已,我馬上拿去丟掉。」紀睦然見她臉色因驚恐而變得蒼白,心疼的上前安撫她。

「是她……」連亞葳恐懼又氣憤的喃念著。「她今天說過不只電話而已,還要我等著瞧……對,一定是她!」

「她這次打來還這樣威脅恐嚇你嗎?」他忿然地問,實在想不透到底會是誰這麼可惡!

那雙驚惶的眼瞳看向他,未幾,心底的憤怒宛如火山般爆發開來,她霍地揮開他摟在她肩上的雙手。

「都是你!你到底是怎麼招惹了這種女人?這樣差勁惡劣、這樣心理變態!」她氣急敗壞的推了他一把,把怒意全都轉嫁到他身上了。

「我哪有招惹什麼女人?我根本連她是誰都不知道!」紀睦然攤手,急切聲明,一臉的莫名其妙。

其實就算他之前單身、周遭也不乏女人對他示好,但他的私生活可是相當檢點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曉得我們家里的電話號碼換了新的?」她咄咄逼人的怒聲質問他,最介意的就是這點。

原本是想好好的跟他討論這件事,但這死老鼠的惡作劇已經引爆了她的地雷,此時此刻無法再心平氣和,理智溝通了。

「我哪知道她怎麼會曉得的?」他的嗓門也大了起來。「難道你以為是我告訴她的嗎?」

如果真的是外遇,隱瞞家里電話都來不及了,哪還會告訴對方?又不是腦殘智障!

「難道不是嗎?我們新換的號碼,我只告訴我家人和出版社,不是你說出去,還會有誰?」連亞葳幾乎一口咬定他不忠了,因為心里的懷疑在理智消失的同時益發擴大。

他沒好氣地說︰「大不了我們再換一次號碼。」實在也別無他法。

「你如果還是和那女人維持來往,我們再換十次號碼,她一樣會知道。」她別過頭,瞪著另一邊的牆,倔強的隱忍住眼淚。「這一次是死老鼠,下一次不知道會是什麼?」

她真的受夠了!那女人已經開始變本加厲,若是再不想辦法制止,手段恐怕會愈來愈嚇人!

「見鬼的什麼來往!」他低咒。

她那意思仿彿認定他劈腿了。

「一定是現在進行式,才會連剛換的電話號碼都知道。」她以常理推斷。反之,若只是過去式,消息就不可能這麼靈光。

明明很守本分卻被質疑,還百口莫辯,紀睦然已經氣到快得內傷、嘔到快要抓狂!

「那不然你要我怎麼做,你說嘛!」不知所措,他的語氣已經從激動憤慨轉為懊喪無奈。

「問題是從你那邊來的,我怎麼知道要怎麼做?」他居然把問題丟給她?!「你自己想想看,你現在還和哪個女人糾纏不清?」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為什麼不信?」他煩躁的對她吼。

她也面紅耳赤的回吼︰「事實擺在眼前,你要我怎麼信?」

「這也不行,那也不對,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被這種麻煩給纏上!」他掄拳擊向牆壁泄忿。

連亞葳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火氣也沖上腦門。

「那我又是招誰惹誰了!你凶我有什麼用?要凶怎麼不去凶那個女人!」氣憤的眼淚又飆了出來,她再次對他吼完,怒沖沖的回房,甩上門板,落鎖。

「SHIT!」紀睦然簡直想仰天長嘯,他踩著憤怒的步伐,拿起那裝有死老鼠的箱子離開家里,同樣甩上大門,發出砰然巨響。

當爭吵開始變得不理智,暫時避開對方、遠離戰源是平息怒火的好辦法。

他們都需要好好的冷靜冷靜,畢竟因為一個無謂的外人而傷害彼此的感情,未免太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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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登是紀睦然的得力助手,也是紀睦然平時最常接觸的人,因此他對他的信任可想而知,偶爾有些事情也會對他吐露。

離開家之後,紀睦然的心情因為第一次與連亞葳發生爭吵而相當煩躁低落,一個人跑到酒吧喝悶酒。可一個人喝酒實在很沒趣,而且愈喝心情愈郁卒,又沒人可以吐吐苦水,于是他想到了單身的高登,他知道他不工作時一個人也挺無聊的,所以打了通電話找他出來當酒伴。

斑登自然是喜出望外,樂意之至,三十分鐘內就立刻飛奔到酒吧作陪。

心情不好,喝酒似乎特別容易醉,酒過三巡,紀睦然已經開始跳針重復之前說過的話——

「……你說,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無聊的人?打這種電話有什麼意義呢?可恨的是,還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防止她繼續打來!」嘆氣,搖頭,仰首又干了一杯酒。

「或許,對方是個相當愛慕你的人吧!」高登低低地說,因為看得出他已經有七分醉,所以毫不掩飾目光中綻放的愛意。

紀睦然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被這種人愛慕,不論對誰而言都不算是好事吧?」

不知對方到底是誰,就算換了電話號碼,對方還是能知道,到底該怎麼擺月兌,他自己已經是束手無策了。

斑登被這話刺得胸口一陣揪疼,眸光黯淡下來。

他只是希望能好好的待在紀睦然身邊,協助他、照顧他,並不妄想要改變他的性向,更不敢奢望能和他成為愛侶。但是,他不能接受他被別人霸佔,他無法忍受他屬于任何人。

尤其是那麼平庸的連亞葳!

驀地,紀睦然伸臂搭住斑登肩膀,恍惚的眼神瞅望著他,專注得令他莫名感到一陣心虛。

「高登,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嗎?」他向他求助,渾然不知這是「請鬼開藥單」。

斑登頓時松了口氣。還以為被發現了咧!

「那人是針對亞葳而來,我想,只要亞葳不在你身邊,情況應該就會改善……」他眼神游移不定,試探的開口。「不如就叫她先離開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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