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狼少作怪 第20頁

馬正宇動作更快地閃躲開來,沒達到預期內的效果,他懊惱極了。

「上次開水潑不成,這次就改用鹽酸潑。」他眼神瘋狂,表情猙獰。

「馬正宇,你瘋了是不是!」黎健菁怒罵著他。

從費兆洋身後看見他半邊的夾克有著令人怵目驚心的腐蝕現象,她驚愕不已,血色從臉上褪去。

要不是費兆洋擋住她,恐怕她已經毀容了吧?

而他,居然不顧危險地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她?!

在驚怒馬正宇的同時,她更震懾于費兆洋對她無私的真心!

「賤女人,妳以為妳長得漂亮就了不起嗎?看我毀了妳的臉,還有沒有男人敢要妳!」馬正宇喪心病狂地叫囂,甚至不甘心地檢視玻璃瓶里的鹽酸還有沒有剩。

費兆洋擔心還有殘余的鹽酸,不再被動的閃躲,霍地撲上前去,想搶他手中的瓶子。馬正宇再次眼明手快地閃開,也不管瓶子里還有沒有剩余的鹽酸,猝不及防地往黎健菁潑去。

「啊--」黎健菁閃避不及,驚恐低呼聲逸出,鹽酸飛濺到她臉頰,感到些許灼熱感。

「健菁!」見狀,費兆洋緊張得大聲叫喚,整顆心像瞬間被勒住,渾身血液凍結。

她捂住臉佝著身子,害怕毀容的心情淹沒了理智,令她失控地嚎哭。「啊……我的臉、我的臉被潑到了!好痛……」

「哈哈哈……」得逞的馬正宇歇斯底里地大笑。

她聲淚俱下的哭喊像針般扎在他心里,費兆洋一方面想奔去她身邊安撫,一方面又想逮住馬正宇,迅速衡量之下,他決定先制伏那根本已經發瘋的狂人。

費兆洋沖向馬正宇,而馬正宇手中的玻璃瓶成了他最後的武器,使勁一扔,砸中費兆洋的額角,鮮紅的血頓時冒了出來。

但這攻擊並沒有嚇退費兆洋,他雖略微頓了頓,仍不放棄要逮住馬正宇。

逃不掉,被逮住,馬正宇和他一陣扭打,費兆洋仗著體型的優勢,很快就居于上風,短短時間,馬正宇已像攤爛泥躺在地上。

解決了逞凶之人後,費兆洋趕緊抱著黎健菁街上樓,讓黎媽幫忙以大量清水沖她被潑到的部位,同時打電話叫救護車並報警處理,將馬正宇繩之于法。

第十章

醫院里,已包扎好額角傷口的費兆洋正在急診室所屬的診療室走廊上,焦慮煩躁地來回踱步。

他此刻是坐立難安,因為被鹽酸濺到的黎健菁目前在診療室里接受醫生診治,情況不知如何。

罷在現場時,她嚎哭的聲音揪緊了他的心,那強烈的無助和恐慌讓他也跟著慌了手腳。

那該死的馬正宇雖然已被扁了一頓,也送交警方處理,但他對他的怒意還是恨不得能夠將他千刀萬剮。

他們分手的事已經隔了那麼久了,他居然還是不死心,對健菁緊咬不放,如今還做出瘋狂的行為,這種得不到就要毀掉的想法實在是很可惡!

時間一直流逝,他擔心的程度也不斷攀升。

認識健菁以來,他幾乎沒有看她掉過眼淚,可剛剛她卻哭得那樣慘,一定非常痛。

在來醫院的途中,他稍微看過她的臉頰,雖然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看得出那片被濺到的面積,膚色已經有點變褐色了。

電視新聞上看過此類社會案件,下場都是慘不忍睹居多,如果真是影響到外表,健菁受得了這種打擊嗎?

他眉心糾結,愈想愈不安,胸口像壓了顆大石,又沈又痛。

望著緊閉的門扉,他疲憊落坐。

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好?難道真的很嚴重?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待在里面,一定很惶恐吧?

這個時候,他多麼希望被潑到的人是他而不是健菁,那麼他就可以代替她受罪了!

黎健菁在來到醫院後︰心情已經逐漸平靜。

尤其在診療室里听了醫生對傷勢的說明之後,她更是安心許多。

「醫生,真的不會留疤嗎?」她心有余悸地再三詢問,心中的恐懼需要醫生的專業評定來安撫。

「幸好潑的不是硫酸,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妳放心,這只是輕度灼傷,面積也不大,妳只要小心把傷口照顧好,不要讓它發炎,一個月左右就可以恢復得跟平常一樣了。」上了年紀的醫生相當親切,也不厭其煩的再三告知。

言下之意,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黎健菁理解地點點頭,看傷口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突然靈光一閃,冒出一個念頭。

「醫生,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她巴巴地看著醫生。

「妳說說看。」

「麻煩你紗布幫我貼大塊一點。」她不好意思地淺淺一笑。由于傷口就在臉頰下方及連接頸子的部分,所以想笑或講話,嘴巴的運動都要收斂,才不會牽扯到傷口。

「大塊一點?」醫生不解地重復。

看出醫生的疑惑和好奇,反正自己有求于人,所以黎健菁也不隱瞞。

「紗布貼大塊一點看起來就會覺得很嚴重,我男友看了會特別緊張,因為事發前他才跟我求婚,所以我想藉這機會做個試驗。」

「哦~~我明白了。」醫生了然地笑了笑。「不過,要是妳男友來問我傷勢狀況呢?」扯謊就不太好了。

她偏頭想著不用太麻煩醫生的辦法,惡作劇的念頭讓她暫時忘記之前所發生的不愉快,一心只想看看費兆洋的反應。

「這試驗很快的,我一出去馬上就試,他要真找你問,就說是我交代不能多說,有什麼問題來問我就行了。」她笑咪咪地盤算著。

「好吧。」醫生同意了。

診療室的門一開,憂心忡忡的費兆洋像被啟動了什麼開關,倏地彈跳起來奔向門口。

視線梭巡黎健菁的身影,乍見她半張臉都被紗布給遮住,他驟覺徹骨冰冷,好心疼。

「傷得怎麼樣?嚴不嚴重?」他急急追問,在場三個人,包括醫生、護士和健菁,都接收到他緊張的目光。

「走吧,我們到外面說。」黎健菁拉住差點要走向醫生的他。

費兆洋見她神情凝重,乖乖地順著她的意思,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長廊,找了個位置落坐。

「到底怎麼樣?」她一副憂傷的模樣,又不快點說,真把他急死了!

「灼傷。」她故意籠統的回答,因為有大塊紗布引導他的聯想。

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壞心眼,居然好喜歡看他為她緊張的神情,那說明了他對她有多在乎。

簡明扼要的兩個字,震得剛才像急驚風的他呆住了。

灼傷?在臉上,又這麼大一塊,這是不是代表……毀容了?!

「會好嗎?」他吶吶地問,她幽幽地點頭。

「會留疤嗎?」他再續問,她卻別開眼,沒動作了。

費兆洋馬上徑自解讀,胸中涌起無限的憐惜。

「別擔心,現在醫學這麼進步,妳如果介意的話,我們到時再看看要怎麼處理。」他急切地安慰她,怕她因此自卑而陷入低潮。

她驀地望向他。「你介意嗎?」

「我?!」他詫異地指著自己。

她在他停頓的當口立刻接著說︰「我現在變這個樣子,怎麼還能配得上你?你之前提的婚事,我也用不著考慮了,你去找個更好的女孩子吧!」她神情落寞,泫然欲泣。

「妳在胡說什麼!」他皺起俊眉,嚇阻她胡思亂想。

黎健菁低下頭去,像是十分低落,然而只有她知道,那是為了要掩飾抽搐想笑的嘴角。

他力道堅定地握住她的肩膀,要她抬起頭來面對。「看著我,妳以為臉上受了傷,我就會嫌棄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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