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鄰靠邊閃 第22頁

她懶得搭理他夸張的質疑,還意有所指地眯起眼。「現在你有什麼缺點和毛病,我已經了若指掌了。」

「嗟,我麥振焱健康正常、人品一流,哪里有什麼缺點和毛病。」他驕傲地自賣自夸。

她故意不以為然地輕哼了聲。

「喂,什麼態度啊!」他瞠圓了眼,冷不防地收緊健臂箍住她身體,伸出狼爪搔她癢。

笑鬧尖叫聲頓時充斥在房里,再簡單不過的嬉鬧卻成了愛侶之間加溫的媒介。

事情通常都是這樣發生的——

當嬉戲笑鬧暫歇,姿勢已然變得親昵,氣氛頓時轉為曖昧。

陶可茗仰躺在大床上,麥振焱則壓覆在側,目光交接,呼吸交纏,彼此的吐息讓對方的毛細孔變得敏感,血脈僨張。

莫名的期待隱隱升起,她不由自主的輕顫。

「你還記得之前說過什麼吧?」他雖然開口打破了沈默,低嗄的嗓音卻蘊藏著危險的蠱惑。

「什麼?」她說過那麼多話,怎麼知道他沒頭沒尾的是說什麼?

「你說的,證明清白後就能踫你了。」凝睇著她粉女敕紅潤的臉蛋,嗅聞著她幽香清甜的氣息,他的在下月復積聚鼓噪。

他琥珀色的眸子轉換了色彩,黯邃的茶色眩人心神,看得她渾身發燙,心慌意亂,連講起話來舌頭都快打結。

「人家才、才不是這個意思咧!」她下意識地別開臉,心跳劇烈得快要不能負荷。

「不管你是什麼意思了,我今天就要把你變成我麥振焱的女人。」他霸道宣誓,俯身吻住了她。

「唔……」陶可茗微訝地敢唇,卻正好如了他的願,長驅直入的熱情燃燒她的理智,令她思緒嚴重短路,只容得下他所帶來的炙烈情潮。

那纏綿的情意,持續延燒,綻放愛的火焰,直至深夜……

這幾個月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戀愛而心不在焉的關系,還是正好遇到了瓶頸,陶可茗的創作工作變得很不順利。

最初那本大修的稿子雖然後來有挽救回來,但她之後竟又連續被退了兩本,這樣的打擊挫敗讓陶可茗變得焦慮不已,好怕自己失去了賴以為生的工作能力,從此一蹶不振,只能被迫封筆。

由於心情煩躁,又自我懷疑,壓力因而產生,愛情的滋潤也不能彌補對未來的茫然。

這麼一來,倒楣可憐的自然就是身邊的人了。

身為親親男友,麥振焱首當其沖,老是踢鐵板、踫釘子,被轟得滿頭包,承受轉移的怒氣,實在很無辜。

別說想要親親抱抱了,就連要約個會也是難上加難,麥振焱這才知道,有個作家女友,好像並不如外界想像的時間自由,隨時隨地都能快樂出游。

每次只要開口,她的答案都是——

「我剛開稿,別來鬧。」

「我在卡稿,別來煩。」

「我在趕稿,別來亂。」

「我在修稿,別來吵。」

唉,真不知她何時才會真正有空,腦子里不再裝著小說?

可偏心的是,只要母親來電或造訪,她就一定扔下所有工作,兩人開開心心聊天去。

為什麼大細漢差架呢多?就算他再有肚量,也不禁要大聲抗議了。

「可茗,我們已經快一星期沒有……」他像深宮怨夫般輕聲開口。

「我在修稿,需要安靜,別來吵,你回去你那里吧!」坐在電腦前,陶可茗臉色凝重,心情低劣,連看都沒有看他,自然也沒有察覺他哀怨的心情。

「不要,你厚此薄彼。」他堅決拒絕。

听見這指控,陶可茗終於把注意力移到他身上來。「為什麼?」

「我听媽說她下午來,你陪她去喝下午茶了,為什麼我要你陪就不行?」他知道這樣計較很孩子氣,但沒辦法,他積怨已久。

她嘆了口氣,煩到最高點。

「因為喝下午茶的時候才又接到了退稿的電話,所以我現在要檢視自己的問題。」言下之意是算他倒楣。

「又退稿啦?」見她似乎願意聊聊,麥振焱拉來一把椅子坐下。

「嗯,我懷疑我不能寫了,怎麼辦?」她側首托腮,充滿了無力感。

「不能寫就不要寫啊!」他答得輕松,卻惹來她的白眼。

「不要寫打算當米蟲坐吃山空啊?」哼,說得容易。她憤慨地應道。

「有我在,你擔心什麼?」他笑咪咪的安撫。

這呵護寵愛的一句話迅速冷卻了她憤慨的心情,像是快要滾沸的水加入了冰塊,她緩和了下來。

雖然她並不是很急需稿費,若非必要也不希望得仰賴他,但他這麼說的確有令她安心的效果。

「其實目前收入是其次,我只是擔心以後要是寫不下去了,我還能做什麼?」她不自覺地噘起唇瓣。

「可以做的事很多啊,我公司那麼大,你想嘗試哪個工作都可以的,再不然,專心當麥家少女乃女乃如何?」他還是說得很輕快,雖明白她心煩的原因,卻也只能如此安慰。

陶可茗又賞他一個衛生眼。「寫作是我的興趣,每一本作品能夠付梓成書是很有成就感的,我不想連唯一的興趣都沒有了。」

啊,她的惶惑沒有人能懂啦!

麥振焱心疼地睨著她,他希望為她解決所有問題,可靈感和寫作能力這種事實在無從幫起,唯有當她的支柱,讓她無須煩惱其他雜事,專注且自由的去發展她的興趣。

「我覺得你是不是把自己逼得太緊?」他積極和她討論,想搬開她心頭的重石。

陶可茗一愣。「會嗎?我這幾年來一直都是這樣的。」因為習慣,所以從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呀!

「所以啦,長期繃那麼緊,誰不會彈性疲乏?我也會啊,要我一直忙著工作,久了也會受不了的。」他捏捏她肩膀,暗喻她老是喊肩酸腰疼的,就是把自己操得太凶了。

她斂眸,沒有反駁,淡淡扯唇。「大概是得了寫作強迫癥吧!不寫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你應該放自己一個長假,讓腦袋好好休息,充充電,到時再開工會更有沖勁和動力。」他提議,心里立刻有計劃成形。

或許他可以趁此完成她的願望,帶她到法國旅游,順便也一起探望那助他立業的爺爺。

她若有所思地沈默了。

對厚,她一直陷在被退稿的低落情緒里,不斷反省自己的問題,像在死胡同里繞不出來,就是沒想到應該暫時遠離稿子,等過一陣子再來檢討,到時候思緒或許會更清楚。

「嗯,你說得有道理。」她豁然開朗地笑了,點頭同意他的提議和勸慰。

「當然有理啦,以後你就把寫稿當興趣,開心創作,不要沒日沒夜的寫,太強迫自己,其他的事一律不用煩惱,有我。」他自告奮勇當她的依靠、當她的港彎,給她照顧和呵護。

她動容地睇著他,幸福洋溢在心頭。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向往啊!他卻輕易就能給她所夢想的承諾。

「我心情好多了,謝謝你。」她愛戀地模模他的俊臉。

「Yes,那太好了!」他開心地捉住她的手,立刻起身。「那你現在沒理由拒絕我,可以陪我做運動了。」賊溜溜的要求。

陶可茗怔怔地仰望他,一反應過來就忍不住教訓他的不正經,狠狠一掌打向他窄翹的,疼得他哇哇叫。

「好哇你,講那麼多大道理,原來都是為了那檔事。」她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他。

「不是啦!我是真的這麼想。」他百口莫辯。

「哼!」她起身,踱出書房。「既然決定不再想稿子了,那我要好好睡個大頭覺。」伸懶腰、打呵欠,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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