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空心思吸引你 第10頁

學長不是個會讓人擔心的人哪!這回是怎麼搞的呢?

連他也覺得不對勁了,可是看海寧這樣惶然不安,他又不能表現出擔心的樣子,只能先安撫她。

「或許只是臨時有事要忙……」他牽強地講,知道這根本不是理由。

丙然,海寧立刻駁回。

「他之前在忙論文報告期間,也頂多四天就回信了,現在都準備要回來了,不應該會這麼忙的。」

「有可能是感冒啊、生病啊什麼的。」他做合理的推斷,可此言一出,正好催動他最害怕的機關--

海寧哭了。

「我就是擔心這個,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她抽抽噎噎地說著,憂慮像火山能量囤積到頂點,終于爆發。

「欸欸欸,妳不要哭啦,說不定根本沒什麼事嘛,別想太多啊!哭腫了眼楮,待會兒怎麼上班咧?」巫崗慌了,忙不迭伸手拍撫著她因哭泣而抽搐的背。

幸好日正當中,沒人無聊來庭園閑晃,否則被人看到這情景,還以為他是玩弄女人感情的負心漢哩!

「如果他再沒回信,我要去美國找他。」海寧揉著眼,哭得梨花帶雨,惹人心憐。

「好好好。」他沒轍地應道。

嘆口氣,展開友誼的雙臂摟住嬌弱人兒,讓她額頭抵著他肩窩好好哭個夠。

「我英文不夠好,基于朋友道義,你也要跟我一道去。」雖然哭得涕泗縱橫,她理智還在。

「好好好。」他已經被哭得心慌意亂、手足無措,就算她說要去非洲他也會說好。

「蹭~~」忘情哭泣之後,擤鼻涕的聲音陡地響起。

巫崗臉黑掉,抬頭望蒼穹,無語問蒼天。

遠遠的,齊之恆望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正立在一棵蓊郁的大樹下,瞇眼定楮細看後,他漾開歡喜的笑容,立刻邁開步伐,朝那熟悉身影走去。

太好了!恰巧海寧和巫崗都在,正好可以同時給他們驚喜!

他上星期就已返回台灣,先回了老家一趟,然後打點好這里住的問題,安排妥當後就趕緊來找他們了。

迫不及待的雀躍心情,完全反應在幾乎起跑的腳步上,他幻想著他們會用什麼樣的表情來迎接他。

然而,眼前注視的畫面忽地產生變化,教他硬生生地煞住,震驚佇足。

他木然地看著巫崗摟住了海寧,而海寧偎在他胸前,絲毫不見掙扎推拒,是那麼的依順,那麼的……登對!

長久以來培養的自制和穩重像是被撞出了一道裂痕,整顆心彷佛從雲端狠狠地跌落地面,裂成了碎屑。

飛揚的神采迅速被陰郁的臉色所取代,拳頭緊握得關節泛白。

原來巫崗和海寧是一對?!

那麼……是他會錯意了?

難道這兩年來的頻繁通信,純粹是再簡單不過的友誼?又或者,她只拿他當兄長看待?

而他,竟以為海寧對他是有意的,甚至漸漸為她心動,還自作多情地期待再見,期待再見之後的發展!

可眼前,殘酷的事實像是迎面潑來的一盆冷水,顯得他狼狽又可笑。

懊往前,還是該離開?

蝕心的酸楚教他一時失了主張,像個傻瓜似的呆站在原地。

片刻,他才緩緩拉回遠揚的神思,斂眸深呼吸,平撫翻攪的情緒。

他需要時間把這件事實給消化掉,最起碼,在這受到沖擊的時刻,不適合再出現在他們倆面前。

心情在失望中沉重,他旋踵,帶著一身的落寞悵然離去。

XX醫院面向大馬路的外包店面,有一家著名的美式咖啡店、誠品書局和麥當勞,在紛亂心情的干擾下,齊之恆就近選擇頭一間的咖啡店歇腳。

「一杯焦糖瑪琪朵。」他向店員點了飲料,掏錢、找零、端開、找位子,表面是面無表情,內心是百轉千折。

喝下一口又一口苦甘的棕色液體,冒著白煙的熱飲竟暖熱不了他跌入冰窖般的心,滿懷期待落空的難受令他難以釋懷。

不過,也該慶幸呀!至少他在還沒有鬧出任何笑話之前,就把情況弄清楚了,否則不只他丟臉,也會造成海寧的尷尬、巫崗的困擾。

他只是有點搞不懂,兩年來的互動,背後真切的情意是多麼不容錯辨,難道一切真是他想太多?

他失魂落魄地呆坐著,厘不清的思緒就任由它在腦子里打結再打結,不知坐了多久,彷佛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午休被海寧拖延了不少時間,以致巫崗匆匆忙忙地前往麥當勞,打算買份可樂漢堡果月復。

然而,當他路經咖啡店時,卻不期然地瞥見一張熟悉的臉孔。他趕緊止步,連忙「巴庫」,睜大眼看仔細,下一秒,震驚不已地張口結舌。

「學學學……學長?!」他萬分懷疑地眨眨眼再揉揉眼,納悶竟會在這里看見人應在美國的齊之恆。

隨著內心的疑問,他雙腿已自有意識地走進咖啡店,來到齊之恆面前。

「學長,是你嗎?」他不太確定地問。

眼前的齊之恆發型略長,增添了幾分落拓味道;神色也不太對,不似以往開朗,還帶了一些迷惘。

這聲叫喚令齊之恆猛然回神,沒想到會在這當口遇上巫崗,表情同樣意外,甚至有些錯愕,但他很快便恢復鎮定,掛上一貫沈穩斯文的表情。

「巫崗,我正打算去給你個驚喜,就先讓你遇上了。」在這種情況下,他挖掘出自己有說謊不打草稿的能力。

「真的是你?」巫崗遲疑地繞過椅子,緩緩坐了下來,接著,如夢初醒般哇啦啦地大聲嚷嚷。「有沒有搞錯啊?你居然不聲不響地就跑回來了?!」

齊之恆澀澀地扯出笑。「我想要制造驚喜啊!」制造驚喜的下場,是自己受到驚嚇,真諷刺!

「拜托~~那麼大的人了,還玩這把戲!」他翻白眼,快暈倒,劈哩啪啦地念了一大串。

齊之恆斂起笑。听巫崗這口氣,是不希望他回來?!

「你知不知道海寧被你嚇得半死?沒回信,又不事先通知,完全聯絡不上,我們都擔心你是不是在美國發生了什麼事,喏,你看!」他指了指肩窩上的一灘水漬。「這是她剛剛找我哭訴的痕跡。」

「找你哭訴?」齊之恆蹙眉疑問。

罷才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他只看到大動作,看不見小表情,听她因擔心他而哭泣,那冷下的心似乎有復燃的跡象。

「不然咧?」他沒好氣地反問。「她已經擔心得準備殺到美國去找你了,還硬安拉著我一同前往哩!」

聞言,齊之恆的心同時被感動和酸澀拉扯著。

她的心意是很令他感動啦,但是……他們倆交情已好到可以相偕遠游,連找他都要一塊同行嗎?

思及此,他斂眸澀然一笑,故作若無其事地開口試探。「這兩年,你和海寧的交情好像進展得不錯?」

「還不是拜學長之賜。」巫崗一時沒察覺他口吻中的酸澀,坦率應道,卻不知听在他耳中,成了另一番解讀。

巫崗這麼回應,不但沒否認他的問題,還表示他間接成了他們倆的媒人?

「那……恭喜了。」齊之恆不由得口是心非的保持風度。

「嗄?恭喜什麼?」巫崗一愣,模不著頭緒,發現兩人正在雞同鴨講。

「恭喜你和海寧成為一對啊!」他言不由衷地說著,斂眸掩下滿腔的落寞與苦澀。

不能怨天尤人,怪只怪他自己沒有好好把握機會,眼睜睜地錯過了她。

「我和海寧?」巫崗愣到外太空去。什麼跟什麼啊?未幾,他驀地恍然大悟。「學長,你嘛幫幫忙!腦袋是進修到退化了嗎?我和海寧什麼時候是一對了?人家喜歡的是你耶,不然干麼連著兩年給你寫信?又不是吃飽太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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