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些什麼?」
「沒什麼,說官弟人有些不舒服,行程會耽擱幾天,再來就是說到,腿疾的復健絕對不可操之過急……」月午星愣了一愣。
突然想到,誰在問話?
回頭,看見該在城鎮中尋物的兩個人,很是詫異,「這時間,你們怎麼回來了?」
「南平縣就那麼大啊!」符司巳兩手一攤,表情無奈。
「接連幾天,這南平縣城的古玩店、當誧、銀樓,可能出現七寶靈珠的所有地方,我們都找過一遍了,結果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
「南平這個地方也沒有……」皺眉,月午星表情不解,「沒理由一點線索也沒有,先前之丞曾來信,說他佔了一卦,表示我們很有機會找到靈珠,因此特地來信,要我們多注意一些。」
「但也沒說一定是在南平啊!」司巳不得不澆個冷水。
「神官大人的卦一向神準,也許指的是我們下個要去的城鎮?」司未推測。
「但上回出現這樣的卦象,靈珠確實很快就出現了。」還是很不解。
司巳、司未很清楚,他所指的那一卦,對象是同樣位列四方行使、奉命駐守東方的月卯星。
「真好,東聖大人那邊可以找到一顆。」多年來的一無所獲,符司巳忍不住靶嘆。
「為官少爺續命的靈珠,現在還差四顆,那四顆真不知道要上哪兒找?」符司未想盤算,卻無從盤算起。
「別擔心,既然之丞佔出了卦,我們一定能找到的。」月午星習慣性的來場信心喊話,「信心!知道嗎?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信心,我們該對之丞大哥的卦有信心,也要對自己有信心。」
有信心當然是很重要啦!但司巳像是想到了什麼……
「對了!」為人下屬,為主子分憂解勞是很重要的工作,「剛剛進來時,就看少爺一臉苦惱,發生什麼事了嗎?」
司未也沒忘了這件事,「是啊!我跟巳看了一會兒,少爺哀聲嘆氣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兩個屬下表現出的貼心跟關懷之意,月午星心領,但是沒辦法回答。
要他怎麼回答呢?
說他被那個失去記憶的女人搞得方寸大亂,讓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她嗎?
呿!別鬧了。
這種事,打死都不能說。
在司巳、司未等待的目光當中,月午星快速的想著話題,想要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就在這時候,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三人同時神色一凜--
「妖氣?!」異口同聲,表情也同樣的詫異。
沒時間讓他們細想可能性,就在下一瞬間--
「啊~~」
尖叫,很淒厲、很可怕、就像是看見鬼一樣的尖叫聲在屋宇的那一頭揚起。
糟!出事了。
第五章
騰雲駕霧,這名詞白蝶兒在書中看過,但她從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天,她能親身體驗那樣的滋味。
這感覺,實在是……實在是……
「小新娘,如果害怕就閉上眼楮。」溫煦的聲音揚起,並非實質的聲音,而是一種意念,直接傳入白蝶兒的意識之中。
沒有多想,她听話的閉上了眼楮,但在呼嘯的風聲中,她想想又覺得不對。
小新娘?什麼東西的小新娘?
糟!懊不會是鄉野奇談中,妖怪搶親的戲碼上演……
「你要抓我回去當你的新娘嗎?」不敢相信,她要被妖怪抓去當新娘了?
有那麼一瞬問,白蝶兒幾乎要贊嘆起自個兒的人生!
不是被拱成案桌上的天上聖母,就是掉崖下死,現在的話,她不過是剛得到小小的安逸、覺得重獲新生,正在听榮玉鬼扯而已,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能澄清什麼,就被突然出現的妖物看上,要帶她回去當新娘……
她想,就算是書上的故事,都沒有這麼樣的戲劇性吧?
她太吃驚,但還沒能醞釀出害怕的情緒,就听見輕笑聲揚起。
「妳真風趣。」那溫煦的聲音再次響起,「柳生再大瞻,也不敢奪南聖大人之所愛,再說……」
「站住!」爆喝聲截斷那道聲音。
原先行進的風聲當中,夾著一道凌厲的破風之聲,白蝶兒睜眼回頭看去,只見一條泛著火光的銀鞭破風而來,如同一道噴火的銀蟒,煞是絢麗好看。
但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
那銀鞭像是有生命一樣的卷了過來,但環抱著白蝶兒的那團白霧卻巧妙的躲了開來。
如此來回,白蝶兒被那團白霧圈著翻轉折騰數次,感覺連膽髒都要被搖了出來……
「南聖大人稍安勿躁,切莫誤傷你的小新娘。」躲到無處可躲之時,那聲音如是說道。
投鼠忌器,又老是圈不到想救的人,神魂緊追在後的月午星一臉怒容,「柳生,你擅闖人間界,違規在先,現在還想用人質要脅本行使?」
「說要脅不敢,柳生只是有要事相托。」那聲音的主人並不否認違例的事。
「挾持人質,這就是你求人的方式?」月午星臉色依舊難看,在他的轄區內,妖精一個個違規擅闖人間界,是當他死人了嗎?
「柳生別無他法,只能出此下策,還望南聖大人海涵。」那聲音說得是無比誠懇。
「海涵你個大頭,柳生,識相一點的,就快點放人。」
「除非南聖大人接受柳生的請托。」
「你們……」虛弱的出聲,身為凡夫俗子的白蝶兒自覺該說點什麼,「你們要談天的話,能不能找個地方停下來談?」
「喂,妳沒事吧?」听見她的聲音,除了原有的慌亂、急切與怒意,月午星的心中更多了一份他無法言喻的擔憂感。
「我只是……只是有點想吐。」她虛弱的說道。
那已經不是想吐的問題,她嚴重懷疑起眼前的一切,懷疑起她的知覺。
這應該不是真的吧?!
她被一個人模人樣的妖怪給綁架了,然後,她騰雲駕霧在天上飛也就算了,現在連追上來的月午星也在天上飛,而且他整個人還顯得有點透明,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這種事,沒道理,是絕對沒有道理的!
理智讓她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認知上所受到的沖擊讓她的暈眩感更加的嚴重了。
「柳生!你停下來!」一听見她想吐,月午星直覺大叫,「她不舒服!」
像是這時才想到,凡夫俗子的她有一定限度的承受力,那團叫柳生的白霧只得選了個地方停了下來。
那是一處植滿柳樹的湖岸邊,湖光山色的煞是好看。
被放置地面的白蝶兒雙腿無力,輕倚著一株柳樹,捂著嘴巴想制止那陣反胃的感覺。
「抱歉,小新娘,是我疏忽了。」白霧散去,一名身著青衫的儒雅青年出現在她的身邊。
「小新娘?」月午星怪叫一聲,是直到現在才听見柳生對她的稱呼,制止的話瞬間月兌口而出,「柳生,人妖兩隔,是兩個不相同的世界,你思春思到腦袋糊掉,連這樣簡單的道理都忘了嗎?」
「……」柳生儒雅的面容露出遲疑的表情,像是沒听懂他的意思。
月午星不想跟他廢話,直道︰「我不管你怎麼想,娶親娶到人間界來,而且哪兒不挑,還偏在我管轄的地盤上,特別是,還選在我眼皮子底下犯事,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允許。」
「南聖大人,您誤會了!」醒悟到他誤會了什麼,柳生急切的說道︰「我想娶的是狐族的小姐,怎敢僭越,奪人之妻?」
「狐族的小姐?」月午星只注意到這一句。
「是的,正是狐族的小姐,是個善心的好姑娘,我對她一見鐘情,立過誓言,此生只想迎娶她為妻。」柳生說明。
他說得情真意切,月午星一頭霧水的指向一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