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晚,試題有了解答。
從老媽的八卦內容中,女圭女圭震驚地「旁听」到一則貝家的消息——
原來,貝子青打算跟隨他那個搞藝術的小舅到國外學習,貝氏夫妻這時才知道,原來貝子青每年暑假到國外游學,根本是游到別的領域去了,甚至還順便參了幾次展,拿了幾座獎杯堆在床底下。
這對遵循傳統禮教,士大夫觀念根深柢固的貝家而言,根本就是叛逆!
所以,貝子青眼前只有兩條路︰一是自己靠自己,另一就是乖乖走法律本科。
結果,他不僅辦了休學,連行李都整理好了,半個小時前已經走出家門。
貝家的革命鬧得如火如荼,而她這只吉女圭女圭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今天還狠削了貝子青一頓……
這麼說,下午那一餐他是來跟她告別的?
女圭女圭的心情當下變得好復雜,天使和惡魔開始交戰。
惡魔告訴她︰貝子青走得好!從此天下太平,她的日子也會風調雨順,要變身成小胖豬,或是追求夢中王子,都不會再有人從中作梗。
天使告訴她︰貝子青果非池中之物,年紀輕輕就有遠大的抱負和追求夢想的勇氣,雖然經常欺負她,可也未曾造成傷亡人數,她應該寬宏大量原諒並支持他,下午不應該給人家敲詐那麼多……
完蛋!她會不會把他吃垮了?害他餓死他鄉?
不行!她一定得做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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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
「你……你不是已經去車站了嗎?」干嘛還賴在社區公園不走?
「腳有點酸。」所以他有點不想動。
「貝子青,大人有大志,你既然已經走到這種壯士斷腕、破釜沉舟的地步,就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了!快走!」女圭女圭用力的拉起懶洋洋的他。「你的行李呢?」
「寄過去了。」
「你做得很好!」接收到他困惑的斜眼瞄視,女圭女圭趕緊跳到一丈外。「那我幫你叫車!」
貝子青莫名其妙地看著忙碌的吉女圭女圭,一會兒沖出社區,一會兒又沖回巷口朝他招手,完全不明白她是在興奮什麼?
他訂的車票是九點五十五分,現在才七點耶!
等他坐進計程車內,見到這只笨狗也一起鑽進來時,他真的很無力。「你究竟在干嘛?想跟我私奔?」
「不是啦!想說都沒有人送你,我就辛苦一點好了。」女圭女圭掩不住開心的呵呵干笑。
「是不是等一下還要我送你回來?」他簡直已額暴青筋。
「不用了啦!我會叫我哥去接我。」歹勢!
「你白痴嗎?不如叫你哥直接送我過去不更好!」她的笨行讓他超想扁她最後一頓。
「我哥跟你哥都去參加學術奧林匹亞大專杯的冠亞賽,他們兩個是打對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記性真差!
「那麼請問一下,這位正在為校爭光的你的大哥待會兒要怎麼去接你?」
「啊!」後知後覺的女圭女圭卻是死不認錯。「他……他當然是打電話叫我爸來接我,這樣,OK了嗎?」
「你現在給我滾下車,不就更OK!」他抬腳準備踹人。
「司機,開車!」她先下手為強。
司機果然很給女圭女圭面子,一路開到車站,不過,當女圭女圭知道她還得花將近三個小時才能親眼確定貝子青有搭上火車,一直掛著得意洋洋的小臉當場垮下來。
「你為什麼不早說?!」她氣得暴跳暴吠。
這樣她就看不到八點檔了耶!
「我怎麼知道閑閑坐在公園內納涼,都會被一只笨狗吠上車?原本我還打算利用時間到徐士斐家試吃新研發的藍莓和綠茶香腸……」他的怨氣也滿濃烈的。
「什麼?!竟然有新口味?我怎麼不知道?」徐媽媽居然沒通知她!
丙真是一只不知死活的笨狗!貝子青不悅的發出警告——
「是啊!還有千呼萬喚始出來的香肉香腸,肉品采用本社區大家共同喂養多年的吉女圭女圭犬,負責操刀的就是本人在下我,走吧!你自己選一間干淨一點的廁所,我會盡量不讓你太痛苦……」將她拖往公廁。
「不要……人家下次不敢了啦!」好恐怖。
「沒有下次了!臨出國還給我搞這一出,你很想死是不是?你放心,我會讓你死得很有藝術質感。」包君滿意。
「怎麼可以都怪人家!誰教你亂訂車票,才到機場而已,又不是要南下過年過節!」好變態,
「我高興。」
「放手啦!拉拉扯扯的好難看,人家有東西要給你說。」她掙出他的掌握。
「我不收狗寫的情書。」
「……」他的毒舌簡直令她氣到顫抖。
沒關系,吉女圭女圭,別生氣,再忍耐一會兒他就要走了,搞不好他真的就永遠走出她的生命,所以,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我要你收下這個。」不跟他計較,女圭女圭小手拿出一個錦盒。
「你這是命令嗎?」他冷眼斜眺。
「『請』你一定要收下這個。」她咬牙忍辱負重。
貝子青打開錦盒,里面竟是一條秀氣的頸煉。「干嘛?你搶銀樓要我幫忙銷贓嗎?」
忍住、忍住,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是我爸用我存了十幾年的壓歲錢幫我買的!」
女圭女圭搶過鏈子,小聲解說︰「你看這個女圭女圭墜子,告訴你,女圭女圭胸口上這顆亮晶晶的東西可不是廉價水晶喔,是真的鑽石。」還是心型的喔!
「一克拉左右……」他涼涼評估。「你存了十幾年,只存了十多萬嗎?」
「才不只!人家還有存折……」小由昌婆喊冤。
「該不會也要我幫你保管存折吧?」果然是個小孩子!
「我媽會檢查存折,不讓我亂花錢,可是這個可以給你!」她小手奉上鏈子。
貝子青只是冷冷睨著她,沒有接過。
「這個可以賣很多錢的。」她大眼圓睜,蓄滿誠意,強力保證。
可愛的程度直逼真實女圭女圭犬,看得貝子青差點噴笑飆淚。「你是怕我餓死?」終于搞懂她的意思了。
「大概……」不,其實她是怕他沒錢又跑回來,她多麼期待未來月兌離他掌控的苦日子。
「心領了。」竟敢給他唱衰。
「等一等,要不然……你就當作是我的投資好了!反正我爸當初也是為了教我買鑽石做投資,才幫我訂作這個女圭女圭煉的!那我現在把它轉投資到你身上,你放心拿去用,可是,你一定要有成功的決心。」不成功就不要回來!
反正像他們那種搞藝術的,都嘛是死後才受到世人的肯定,運氣好一點的,也要奮斗個十幾二十年才能享譽國際,載譽歸國。
到那時,嘻嘻!她美好的人生肯定也已經定案。
因為太過缺乏常識,所以女圭女圭完全不知道在那片沒有成規的領域內,到處都是一炮而紅的新世代藝術家,更何況,她完全搞錯方向——
「你知道我專攻的是哪一路嗎?」
「不是不歸路嗎?」小人兒楞呆的話月兌口而出。
糟糕!不小心說出心聲……她趕緊偷瞄他一眼,還好他沒發現。
「算了,反正你也不會懂。」因為跟「吃」完全無關。
「我是不懂啦!可是你爸媽好像比我更不懂,你都不怕他們傷心喔?」根本就是個不肖子。
「傷心只是一時,總要度過這一段的,我只是讓它提早發生。」
「你這麼不想當律師嗎?好可惜……」
靶覺上,他應該是那種抱著橄欖球,帶領隊友在敵區沖鋒陷陣的猛將,沒想到他會跌破眾人的眼鏡。
「我自認為沒徐士斐那麼陰險狡猾,黑的都可以說成白的,他才是眾望所歸、實至名歸、歸去來兮。」歸去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