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寂靜,鞠春水壓在他的身上,表情明顯無措,是真的沒想到會害他撞到……呃……看起來似乎很痛呢!
「沒事,我沒事。」怕她擔心,月卯星捂著痛處先安撫她。
他的體貼更讓她不安與自責,好小聲好小聲的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引誘你而已……」
「沒事,我沒怪你。」即使現況是秀才遇到兵,但月卯星的好脾氣依然波瀾不興,無限的包容。
「我幫你揉揉。」不容拒絕,她自動自發的湊了上去,抱著他的頭開始往傷處揉了起來。
「不、不用了!」月卯星大驚,因為她的舉動,他正貼著某一處可疑的柔軟,一個讓他心神大亂的柔軟處。
「不痛不痛,揉一揉就不痛了。」習武的她沒把他的掙扎力道看在眼里,只當他怕痛,還保證,「你忍著點,雖然揉的時候有一點點的痛,但揉開了,傷處才不至於瘀血不化,而且退腫也退得快。」
「這不是瘀不瘀血的問題。」心慌意亂、心猿意馬,月卯星從沒有面臨過這樣狼狽的處境,語氣早沒了平日的從容,急急喊道︰「放開我,春水,我們得談一談,好好的談一談。」
「但是你的頭……」
「不痛了,我已經不痛了,你不要再揉了。」被她抱在懷中,她身上的馨香嚴重干擾他的、心緒,語氣也出現罕見的慌亂。
她愣愣的放開他,表情明顯困惑不解。
春水啊春水……一看著她這樣無害、純稚的表情,月卯星的心當場融成一池春水,加上知道她喝醉了,神智壓根就是不清不楚,處在不曉得自個兒在做什麼的狀態,讓他真想責怪也無從怪起。
輕嘆,他對她完完全全的沒轍,實在不知道要拿她如何是好。
「你听話,讓寅或是辰送你回房休息去,等你酒醒了,我們再好好的談談,好嗎?」他只能先哄她听話。
「不行!」她堅決反對,「這種事要打鐵趁熱!」
她說得很用力,他要不是修養夠好,只怕會听得很頭大。
「你指的『這種事』是什麼事?」眼前只能想辦法弄清—再設法解決了。
「當然是讓你娶我的事。」她一臉認真,「小闢跟墨紫說得對,我該先下手為強,想辦法先當上你的妻子才是,否則要讓人搶走了,我怎麼辦呢?」
「突然之間,怎麼會想當我的妻子呢?」不得不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久之前,年兄試圖設計你的事,你不是很生氣的嗎?」
「那不一樣。」她指出不同,「我現在想想才發現,嫁給你有很多好處。」
「好處?」不想這樣,但這字眼讓他瞬間覺得難受了起來,一種打心里覺得不舒服的難受感。
「是啊!如果當上你的妻子,那以後爹爹跟大哥就沒法兒再叨念我不嫁人的事,大哥也沒法兒再用卑鄙的手段來設計我,而我呢!可以陪著你替天行道,四處行俠仗義……」傻笑,因為那美好的想象而笑得傻呼呼的,「小闢他們真好,提醒了我,我啊~~之前真是太不開竅了,這回不用大哥設計,我得把握住你才成。」
「就為了這些個原因嗎?」苦笑,溫雅的俊顏露出無奈的神情。
「當然不光是那樣的啊!」她白他一眼,沒想到他這個聖使會說出這麼笨的話來。
「……」這回,月卯星連問都懶得問了,沒指望她還能說出點其他的來。
「除了那些,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他不問,她沒好氣,戳戳他的胸口,要他配合一點。
嘆氣,滿、心無奈中卻也配合性的開口問︰「什麼事?」
「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啊!」好大聲的回答。
再一次的,她只憑一句,又讓他處在一種說不出話的景況下。
僅僅只因為這麼一句,一股陌生卻強烈的情緒從心底處開始蔓延,之波濤洶涌的,讓他幾乎承受不住,也差點要壓抑不下來。
「你……」好不容易找回聲音,他強迫用理智的那一面來面對,「你醉了,所以在說醉話。」
「我醉了。」她點頭,還很認真的在附和,不過也不忘補上一句反駁,「但我沒說醉話,我喜歡你呀!」
嘻嘻一笑,不帶心機的純稚笑容是有點無賴的那種,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情愫在作祟,那可愛的模樣讓月卯星的一顆心幾乎要為此而融化。
「你只是在說醉話。」忍不住嘆息,隱隱有種失落感。
「才不是。」生氣,撲上去用力的抱緊他,「喜歡,我就說我喜歡你了嘛!」
文弱的他七手八腳的想抵抗卻無力抵抗起,讓她八爪章魚似的抱個滿懷,就像小女孩在捍衛她心愛的玩具一樣。
「春水……」她身上的酒氣因為這般的貼近染了他一身,文秀白淨的俊顏染著可疑的紅雲,月卯星生平第一次體會,什麼叫做手足無措。
「你好香。」蜜色的臉龐埋在他身上,逸出讓他冒冷汗的言論。
「那個……你先起來,我們好好說話。」
「不要。」悍然拒絕,莫其名妙的往他身上咬了一口。
月卯星暗暗吃痛,但除了微微的痛感,還有一種……一種蠢蠢欲動,足以凌駕理智的欲念興起。
「別這樣,你快放開我。」冷汗直落,更怕有其他人闖進來,看見這奇怪的一幕。
「別怕,我會很溫柔的對你。」她在他身上又啃又咬。
棒著身上薄薄的單衣,那嬉戲一般的啃咬帶來又麻又癢的感覺,讓月卯星打從心底戰栗了起來。
「春水,你別胡鬧,要讓人看見了可怎麼……」
「放心啦!」她嘻嘻截斷他的話,抬頭看他的表情是很得意的那種,「為了方便我下手,我已經叫人不準接近,至於司寅、司辰啊!嘿嘿……」
那奸計得逞的笑容讓月卯星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他們啊~~早讓我擺平了。」除了得意,還忍不住贊嘆,「墨紫給的藥粉真有用,我一進清嵐居時,趁他們一臉吃驚的時候灑過去,他們立刻就倒地不起了。」
看似萬無一失,但仔細一想就漏洞百出的行事計畫,真教月卯星哭笑不得。
「那個……」不應該談論這些,但他直覺更正起她疏失的地方,「如果真要設計我,不用對我做什麼,你只要讓人看見我們現在這模樣不就好了嗎?」
他說的是實話,若按照一般常理,她孤身一人進到他的房中本就不妥,更何況這會兒他僅著單衣,不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更甚者,她還直接壓在他的身上,直接動嘴,對他又啃又咬的。
這般的景況,也不用再往下多做些什麼,只消傳出一字半句,她此行的目的也就算完成了……鞠春水經他這一提起,才想到這一點。
「對喔!」她一臉受教,看似清醒的俏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我應該讓人進來看才對,糟了!現在司寅、司辰不省人事,其他人又不敢隨意進來,那誰來證明我們的生米煮成熟飯了?」
月卯星打蛇隨棍上,順勢道︰「所以你先放開我,下回有機會,再來進行你的計畫好了。」
她沉默,像是在思考,就在他滿懷希望中,她卻是搖頭,「不要。」
「為什麼?」他月兌口而出。
她回以微笑,很開心的那種,答非所問︰「我跟你講一個秘密喔!」
「嗯?」
「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哪里?」她可愛的眨眨眼,像是要分享什麼了不得的小秘密,得意的說道︰「這件事,我誰也沒提過喔,連小闢跟墨紫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