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這麼肯定是因為,我確定這位可愛的滕公子絕不會是那個殺了人還跟對方說『抱歉讓你不夠痛苦』的滕翼。」她還小有信心的,
「是有差啦!好,暫時別管這個,先說出妳的計畫讓我參詳、參詳。」
「用說的我擔心老人家的腦袋太遲鈍,無法理解,所以……」樂清平突地對空曠無人的花圃喊去,「滕公子可以過來一下嗎?」
她這一喊,把老陶嚇了一大跳,馬上擺出迎敵架式,誰教這幾天為了激出這小伙子的潛能,他都被打得差點丟了老臉。
「妳當是在叫狗嗎?咦?還真的來了?!」
才一眨眼,滕公子已經笑盈盈地站在兩人面前,非常的訓練有素。「清平,我抓了好多螞蟻,可是我好笨,分不清哪只公的?哪只是母的?清平要不要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攤開雙手,手上果真有一堆螞蟻在爬,那雙手更是被螞蟻咬得紅腫不堪,卻也沒听他抱怨一聲。
「算了,今天不玩螞蟻了。」樂清平不當一回事地拍開他的手,對他手上的紅腫更是不甩一眼。
「清平要跟我玩別的嗎?」滕公子滿臉的興奮。
「別笑得像個小白痴,忘了我教過你的嗎?笑一點點就好了,不要露出牙齒,來,再重來一次。」樂清平像買菜一樣,東挑西嫌的。
老陶在一旁早就看得心酸不已,這兩個人的搭配真的很可怕,一個似乎被虐待得很爽,另一個則是個沒心、沒肝的小壞蛋。
「喂,丫頭,人家明明笑得很好看說,俊得讓人流口水,妳到底在嫌什麼?」
樂清平不理老陶,徑自對滕公子進行再教育。「不對,嘴角淺淺地勾一下就夠了!不對……停,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隨便對人笑比較好。」
「喂,丫頭,妳這是在吃哪門子醋?我可從沒見過滕公子隨便用笑臉勾引過誰呀!」老陶替人家抱不平。
「你閉嘴,一邊看你的戲就好。」她轉頭又對「楚楚可憐」的滕公子下令,「現在做一個生氣的表情。」
「喂!」老人家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樣糟蹋好男人是會下地獄的!」
「你還不懂嗎?老家伙,我這計畫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完全不用等他恢復記憶,隨時都可進行。若是在一般情況下,我是一成把握也沒有,但不巧的是,我們這邊有一張王牌,而且是最頂尖的一張牌,雖然有點瑕疵,但只要稍微琢磨一下,保證夠用。」得意非凡的現寶。
「不、不會吧……這樣妳也敢?!妳是在玩命啊!」害老陶嚇到傻眼。
「放心吧!我只打算玩自個兒的小命,您佬在家休息就好。」
「妳這是瞧不起我嗎?!不成,我一定要跟,這事沒我出馬,肯定不成,妳這丫頭沒半點本事,若不是有我罩著,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老陶氣到吹胡子瞪眼。
「那就這麼說定了,別再在我耳邊喳喳呼呼的了。」
「耶?!」啊這鬼丫頭怎麼這麼快就屈服了?感覺好像是他不小心把自己的老命給賣了,愈想愈不妥……
老眼瞟到身邊這個小伙子,既然已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就得用上魔鬼訓練,把這張牌磨得閃閃發亮才成!「小伙子,你剛才的笑容一點都不行,要再陰險一點!帶點狠勁,像蛇吐信那樣……
「夠了!我的意思不是要你吐舌頭!你是故意氣我這老家伙的嗎?要不,想象眼前有個俏姑娘對你投懷送抱……」
「這沒什麼好想的。」想不到這小伙子這般不受引誘。
「怎麼會沒什麼好想的?!這是每個男人都會有興趣的!想一想姑娘家白女敕水滑的肌膚,嬌軟的甜嗓叫起來讓人骨酥腿軟的。」
「才不,我只對我認定的東西有興趣。」他滕公子可是超有個性的。
而站在一邊,原本打算要輕斥老家伙亂七八糟的教育內容的樂清平,卻在听見滕公子的回答時,怔愣在當場。
「再說一次。」她語調輕松,表情卻認真無比。
「哈?丫頭很喜歡听嗎?要我說幾次都沒問題!想一想姑娘家白女敕水滑的肌……」老陶很開心的正想再說一遍。
「我要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這次,她把臉正對著滕公子。
「……才不,我只對我認定的東西有興趣?」雖然無法理解,但滕公子還是照做了。
「再一次。」她淺笑著,聲音輕柔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我只對我認定的東西有興趣。」
清平沒再要求,但現場氣氛已經被她搞得莫名其妙、詭異非常,兩個人都等著她的解釋,她卻只是笑著,然後肩膀開始抖動,顯然笑得很是開心。
「……丫頭?」不會是想錢想到瘋了吧?
「老家伙,我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了!」她回頭看著老陶,眼神飽滿神采奕奕,一掃這段時間受打擊的沉郁和陰陽怪氣。
「他絕對是滕劭。」絕對不會錯。
至于這個被認定是滕劭的男子,雖然不懂這名字代表的意義,但,見到樂清平為這個發現曝現出難得一見的燦燸笑容時,他很理所當然地跟著笑了,下為什麼,只要這名字能討她歡心,那麼,他很高興自己是滕劭。
「清平以後都叫我滕劭!」不用再像陌生人一樣喊他滕公子。
「不,你不叫滕劭。」誰知她卻搖頭,不讓他稱心如意。
「為什麼?」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名字說。
「因為你以後要叫滕翼。」她笑得志得意滿。
可滕劭卻是眉峰攏緊。「為什麼?只差一個字而已。」
「我很抱歉,你以後必須要以另一個人的身分活下去,但,這其實是你自己選擇好的,只是你忘了而已,我現在做的不過是幫你完成剩下的部分。」她說得很理直氣壯。
「我不懂。」
「簡單的說,有一樣你很想要的東西,即使不擇手段你也要得到它,現在那樣東西就放在離你很近的地方,只要一伸手就拿得到,並且沒有人能阻止,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帶你去拿你最想要的東西。」
他不相信世上除了眼前的人之外,還有更吸引他的「東西」。
不過無所謂,不管是什麼,既然是樂清平要他去拿的,粉身碎骨他都會拿到手,並且,她似乎也會跟著去,那就太好了!「清平會陪著我嗎?」只要有她陪著,上哪里都成。
「當然。」她只以為這小子是膽小,需要人壯膽,卻沒有坦白告訴他,拿到她該得的報酬後,她還是要丟下他,走人的。
「什麼東西?」既然樂清平都說那東西是他的了,那他就去拿吧!雖然不是他很想要的東西,但他為何要平白讓別人拿走?。看別人想要又要不到的可憐模樣似乎也不壞。
只可惜樂清平沒法听到他的心聲,要不然,她一定會後悔自己竟然憑著一句話就大膽判定他就是滕劭,只因滕劭也曾語出過同樣一句話;卻不知道他藏在心里的話更驚人,似乎更貼合他本來的個性。
「是很有價值的東西嗎?」他又問。
「九幽宮主,夠有價值了吧?」然後她看到他茫然的表情,不得不再補充道︰
「以後你就會知道它的價值,」
要讓滕劭回九幽宮一點都不困難,因為他那張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可樂清平偏是不要讓九幽宮的人這麼輕松簡單地撿回自家主子,所以,特地先帶著他在九幽宮的勢力範圍內繞了一大圈,才在城內最貴、最有名的大酒樓撿了間隱密又舒適的廂房,大剌剌地歇下喝涼酒,一副等人來談判。招領失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