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前夫 第21頁

在婚禮上,她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老淚縱橫的朝她行禮,而她也恭恭敬敬的回了禮。她知道那是她的生父,所有人都知道,但是為了幫派勢力的平衡,她不能認他。

她也不打算認,只把他當做一個長者照顧,讓他離開黃鬼堂的使喚。英雄已答應給他一個安身立命的居所,安享天年;而她,偶爾會去探視一下煞鬼堂前主。

畢竟她母親是非自願的被擄去當情婦,嚴格說起來,她是被強暴下的產物。她感謝生父給她一半的生命,但是沒有辦法認同他的做法。

婚禮結束後,韋薇安正式更名為鬼冢安子,是鬼冢盟的正妻,擁有一半的鬼冢盟。

他們夫妻鳩鰈情深,互相了解彼此的心事,在紅鬼堂具威脅的情況下,他們只到北海道度了兩天的蜜月,旋即回來。

紅鬼堂似乎在準備什麼,而鬼冢盟也已經伺機動作。

而安子呢,她最近拼命洗照片,然後,終于在結婚半年後提出回台灣的要求。

這天早上,由于青鬼堂堂主的女兒即將出閣,鬼冢英雄帶著賢內助,親自登門送禮。他們的座車是豪華車款,後座有面對面的兩張座椅,可同時容納六個人;不過司機跟一位保鏢坐在前頭,後頭除了他們夫妻外,只坐佐佐木一人。

他一向都坐在另一邊的三人座位上,負責接電話、處理事情,還有裝做沒看到鬼冢夫妻的甜蜜鏡頭。

「我二十歲生日要到了。」她坐在車內,跟丈夫商量著。「我離開要兩年了,媽會想我。」

表冢英雄不發一語。他不是沒想過這天的到來,現在或許已經是時機,因為安子已經是他的妻子、鬼冢盟的人,她不會去了台灣就再也不回來。

「我兩年沒見她了,我很想她!我也想問她,為什麼從不回我信。」不知道母親是不是在生她的氣,連婚禮她都沒有正面回應。

「因為你的信沒有寄出去過。」鬼冢英雄語出驚人,「你的信都放在佐佐木那里,上星期我才讓他寄出你報告婚禮那封信。」

韋薇安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再看向坐在對面的佐佐木,粉拳緊握,簡直不敢相信——她這些時間寫的信,一封都沒寄出去?

「鬼冢英雄!」她氣得扯過他的衣袖,「你什麼意思?」

「我不希望你跟台灣有任何的牽扯,不要有任何讓你思鄉的東西絆著你!」他倒是回答得理直氣壯,「我不可能讓你跟優子聯絡,你清楚得很。」

「我……」可惡!她還真的很了解!在之前那種狀況,如果她是英雄,也不會允許建立起任何思鄉的情緒。「你很可惡!」

「我知道,不過我已經把婚禮的照片寄去給優子了。」他們調查過了,優子早已離開天使育幼院,獨自住在山中小屋。

韋薇安不高興的往窗邊挪了一大步,不想跟他坐太近,以示抗議。

「我還是要回台一道,而且試試看媽願不願跟我過來。」

「她?別為難我,蒼木優子是叛逃者。」鬼冢英雄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嚴肅。

「蒼什麼木?她叫韋優,她還沒嫁給蒼木!」她不高興的反駁,「這種怎能算背叛!」

「在鬼冢盟里,她就是叛徒。安子,你是優子的女兒大家都知道,你現在是盟主夫人,很多事情必須有分寸。」

「她要不要過來日本以後再說,但我要回去就是了。」她不想討論沒結果的問題,先著眼于回台。

「你……我不會阻止你去任何地方。」他直視前方,「但是你要回來。」

韋薇安怔了一下,向右邊瞧著神色緊繃的鬼冢英雄,突然笑了出來,伸出柔荑緊握她的大手。

「不回來這兒我要去哪兒?這是我的家。」

她的家……他滿意的閉上雙眼,勾勒出幸福的微笑。

「或許我該跟你一起去。」總是該拜見岳母大人吧?

「好哇!」她咯咯笑了起來。

前頭突然傳出煞車聲,佐佐木立刻往前探視,掏出槍支,大喊一聲,「趴下!」緊接著,將車子的中隔板升了起來。

韋薇安飛快地往兩張座椅中的走道鑽下,鬼冢英雄立刻護著她,也躲了下去。

霎時,槍擊聲震耳欲聾,穿過了車子上方,坐在前頭的保鏢跟司機,登時槍彈穿孔,防彈中隔板有著許多的彈凹孔。

佐佐木飛快地打開車門就往外頭滾去,韋薇安听見他朝外頭開了幾槍,便伸手到座位底下,拿出箱子里備用的槍支,掃了鬼冢英雄一眼。

「這應該是沖著你來的吧?」她笑著,檢查彈匣,打開保險。

「我這個人一向很受歡迎的。」鬼冢英雄嘴角一挑,也上了膛。

槍聲並不如想象中的激烈,他自窗緣觀察了一下,他們的座車跟其他兩台車剛好撞在一起,在車子左方圍成一個三角型。佐佐木正以其他車子為掩護,並不時用眼神掃向他們,要他們從另一側出去。

韋薇安率先滾地而出,緊接著是鬼冢英雄,佐佐木則換了兩個彈匣,持續攻擊對方。鬼冢英雄還有前後幾台車的保鏢,完美的將他們包圍在中心。

「停火!全部停止開槍!」

有個聲音在嘶吼著,這讓韋薇安嚇了一跳。

「英雄!」她下意識的拉住他的手,不可思議的仰視著他。

「是律子。」鬼冢英雄沉著的點了點頭,大方的站直身子。

這是在高架橋上,他們前後都包夾了車子,改裝過的外型認不出是哪方人士,只知道自己被當成圓心包夾著,每台車都有槍手瞄準他們。而他前後的保鏢,也都同時舉槍相對。

表冢英雄繞過僅存的縫隙,往前頭走去,韋薇安也沒有遲疑,跟在他的後頭,毫不畏懼的走近朝他們走來的律子。

律子身上穿著鬼冢盟的衣服,韋薇安充滿敵意的望著她。她早該知道,有時候在敵人攻擊你之前,就該先取下他的頭顱!

「安子,你後退。」鬼冢英雄瞥了她一眼,忽然交代。

「我不要。」挑了挑眉,她才不是臨陣逃月兌的俗辣咧!「搞不好她找的是我!」

「你——」他還想說什麼,律子笑著,但眼神是空洞的,「沒能參加兩位的婚禮,真的是律子的遺憾。」

「廢話少說,說重點吧!」韋薇安正打量著她,總覺得她鎮靜得過分……而且,附近這掛人她是去哪里找的?

「呵……不愧是安子啊!一切都是因為你,你的出現,壞了我所有的計劃!」她憤恨的瞪視她,「我以為你只是個普通女孩,可是你怎麼一直都死不了?我唆使容子去整你,她們反而毀了容;我打破花瓶嫁禍于你,你也沒死……我放容于她們回來殺你復仇,你全身都是血,為什麼還是死不了!」

「有的人就是命大,而且我的命不該絕。」韋薇安也顯得不屑一顧,「律子,你搞這麼大的陣仗,就是為了確定我會死嗎?」

「呵呵!你很厲害,但還不值得我親自動手。」她忽然敞開和服,身上綁了打量的火藥。「我的目標,是盟主啊!」

表冢英雄火速的拉過妻子,兩個人朝後退去;她安排的嘍們,一看見她的炸彈,紛紛竄逃四散。

「你的目標是我?」鬼冢英雄狐疑的看著他,「你是臥底?」

「是呀,原本是,我費盡了千辛萬苦,就為了能夠接近你,可以有機會殺了你——結果你卻為了這個女人,遣散掉所有的侍妾!」淚滾滾而出,她手上握著引爆器,一步步的朝著他們逼近。「我失敗了!所以他不要我了!」

「他?他是誰?」韋薇安揪著鬼冢英雄的衣袖,因為她在律子瘋狂的眼里,看見了深刻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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