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前夫 第18頁

「我殺了她。」他聲音哽咽的道︰「我,親手殺了她。」

韋薇安瞪大雙眼,听著他哽咽的嗓音,跟著回到過去。

他母親被診斷出活不過兩個月,她卻變得非常愉悅,總是帶著美麗的笑意,父親並沒有忘記母親,來探望的時間也多了,他當年以為因著如此,母親才會變得如此有生氣。

但是那個晚上,他才得到答案。

母親叫他到跟前,要他從珠寶盒里拿出一把匕首,然後令他握著刀子,刀刃向著她胸口,她的柔荑則包裹住他的手。

「你會成為鬼冢盟的盟主,你是我一手栽培出來的……我要親眼看你取得鬼冢盟。」母親制住兒子意欲掙月兌的雙手,冷冷的道︰「把我骨灰和著瓷土制成容器,擺在每一個我可以看見你的角落。」

「母親?」九歲的鬼冢英雄,不明所以,但是可以感受到即將發生很可怕的事情——為什麼母親要拿刀尖抵在胸口?

下一秒,母親包覆著他的手以及刀子,將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血花瞬間染滿了母親白色的和服,她咧嘴而笑,染滿血的雙手撫過兒子的臉龐。「身為盟主不能有弱點,看你親手解決掉你的弱點了!」

九歲的男孩瞪大雙目,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你連我都能殺了,從今以後,沒有什麼事能難得倒你。」艷麗的母親在紅血中合上雙眼,她的神情淒美,笑得十分滿足。

然後,他就再也不需要感覺了……

韋薇安緊蹙著眉頭,她能感受到懷中的男人在發抖、在哭泣,即使他沒有淚水,但她就是知道他在哭泣!

他的心在九歲時被撕裂,再也完整不了,他被一個病態的母親塑造了這樣的人格,所以他才殘暴、他才凶狠,他被那個該死的母親扭曲了一切!

「我在這里,英雄……你看著我!」韋薇安趕緊捧住表冢英雄的臉,他的眼神空洞,時光似乎滯留在九歲那一年。「你該死的看著我!我是安子!」

她拍著他的臉頰,好不容易才見到他瞳孔對焦。

「我不是你的弱點,我是你的愛人……有感情不是錯誤,我被你愛著覺得好幸福,你呢?」吻上他的下巴,「而且我覺得這個疤痕好帥,因為這是為了救你的母親,超帥的兒子!」

表冢英雄有點茫然,覺得呼吸困難,可是看著安子,看著她那雙熱情的眸子、那雙載滿感情的眼神,他平靜下來。

安子感受到被他愛著很幸福,他也是,他第一次這麼努力的想要去得到一個女人的愛,得到後的感覺是無盡的甜美,而且他了傾心的去付出。

母親,他被愛著,他正被愛著!苞母親的愛截然不同,為什麼他會覺得……安子給的愛讓他義無反顧呢?

「她是自殺,你已經長大了,應該心知肚明,不該被她設的枷鎖綁住。」韋薇安覺得很心疼,覺得她的心跟鬼冢英雄一樣的痛。「你是鬼冢盟的盟主,不代表你得變成殘忍無情的人。」

「我不是……」他痛苦地閉上雙眼。自從認識她之後,他真的變得心軟了。

「你不必軟弱,你一樣可以是強悍的盟主,領導鬼冢盟繼續讓各政府聞之喪膽,而我就在你身邊,我也絕對不會是你的弱點!」韋薇安斬釘截鐵的在他耳邊低喃,「你不再是那個女人塑造出的兒子,不再是了。」

她溫柔的松開雙手,深情的凝望著鬼冢英雄,然後站起身子,走到書架上,取餅上頭的花瓶。

原來這就是母親的花瓶,走到哪兒,她都要盯視著她兒子嗎?

「安子……」他倒抽一口氣,知道她要做什麼。

「從現在開始,由我看著你。」韋薇安打開紙門,瞬間就把花瓶拋了出去。

表冢英雄沒有阻止,听著花瓶在院子里碎裂的聲音,好像在那瞬間,他身上的枷鎖也跟著找開了。

「怎麼回事?」佐佐木飛快地前來,緊張兮兮的看著站在走廊上的安子。

她帶著優雅的笑容,往房里看去,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坐在地板上的鬼冢英雄,一直到他站起身。

「佐佐木。」他走了出來,面容泰然,「去把宅子里所有的花瓶都收起來,只留下大廳那個。」

「收……收起來?」佐佐木以為自己听錯了,他知道,那是盟主母親的骨灰制成的。

「全部收起來。」他睨了地上的碎片一眼,「這麼多年,她該看夠了。」

「是。」佐佐木領命,火速退去。

站在廊上的韋薇安,溫柔笑著,走上前去,鬼冢英雄張開手臂,緊緊的摟住她。

「你是我的男人、我的英雄,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她依戀的偎著他,「你最好有所覺悟,我擁有了你的秘密,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你休想離開我!」他俯身吻上她的前額,然後激動的攫住她迎上的雙唇。

這輩子,安子就是他的全部!

她十九歲生日那天,鬼冢英雄辦了一個盛大的宴席。由于她的地位幾乎確定,所以前來慶賀的人非常多,多到韋薇安的腳都跪麻了,然後不時的以怨慰的眼神瞪向他。

但這是她選擇的人生,未來她要在鬼冢盟生存,就必須習慣這種場合,做好人際關系。

不過宴席結束後,她吵著要鬼冢英雄帶她去PUB狂歡,他們只剩下兩個小時可以過她想要的生日。听說兩個人玩瘋了,她不但在下月復部刺了一個紅色彎刀跟鬼字的刺青,還在附近的五星級飯店過夜後才回來。

歷經大小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安子成為盟主夫人,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等一下!」

在前廳里,鬼冢英雄才要出門,後頭傳來慌慌張張的聲音。他回過身子,很感謝安子沒有大呼小叫,而且身上穿著很平常的和服。

「幫我寄出去。」她遞去一張明信片,「千萬別忘了。」

他接過手。那是安子寄給優子的「家書」。

「好,我會叫佐佐木寄出去的。」

「媽都沒有回信嗎?」她寄了三、四封了,為什麼都沒有收到回信?

「有的話我會拿給你。」他淡淡應著,不想理這件事,「晚上我會早回,我帶你去東京街頭走走。」

「啊,不要!你早點回來,我有驚喜要給你。」韋薇安眨著一雙眼。通常她眨動的那麼快,就表示有問題。

不過他一向很喜歡她的驚喜,不管她做什麼,他都很期待!所以他點了頭,代表同意,然後就出門。

一上車,鬼冢英雄就把明信片交給佐佐木,「收起來。」

「盟主,」接過明信片,佐佐木非常猶疑,「要是安子小姐知道一封都沒寄出去……」

「除非你告密。」他瞥了佐佐木一眼,下一句沒出口的是︰你敢告密的話……

「是。」佐佐木識相的把明信片收起來。他真搞不懂,既然都讓安子小姐寫家書了,為什麼不寄出去呢?

「我不想讓她跟台灣有關聯,她是這里的人了。」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鬼冢英雄主動給了答案,「在她跟這里的羈絆深到無法月兌離時,我會讓優子知道的。」

羈絆啊……佐佐木明了盟主的意思,他指的不僅僅是愛情,他要安子徹頭徹尾的成為鬼冢盟的人,給予她責任,讓她完全融進這個環境當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安子小姐會正式成為鬼冢盟的一份子?」佐佐木轉個彎問,他指的是結婚。皇帝不急、急死太監,自從公告她的身份後,一晃眼又三、四個月了。

這兩個人甜甜蜜蜜,安子甚至撤掉了盟主母親的花瓶,也涉入了幫務,任何正式場合都參加過了,就是沒有籌備婚禮的消息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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