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冷冰冰 第23頁

「小、小、小……小飄兒?」胖老八的下巴險些掉下了地。

順著聲音,柳飄飄看見了她的八師兄,也看見了臉色漲紅,已然說不出話來的六師兄……兩位師兄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她,沒人開口……

艷霞染上了她白玉似的小臉兒,她、她、她、她、她……她也說不出話來了!

星風也沒想要她說話,松開十指交纏的手,他長臂一伸,輕易的將她拉入懷中,然後捧住她的粉女敕嬌顏,一下、兩下、三下,完全將其他人都當死人看待,非常自在又愜意的往她的唇瓣啄了幾日。

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的看著他,眼中映著他清冷卓絕的俊顏,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他一個人似的,就這樣直直看著他。

但事實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傻了、呆了,整個人被嚇到失去該有的反應,弄不懂,他、他、他、他、他……他在干嘛?

星風親了幾口後,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擁著香軟軟的她,俊顏埋入她的頸窩,動也不動。

柳飄飄僵得如此徹底,求助的目光慢了好幾拍後,才後知後覺的轉向兩位師兄。

兩個做人師兄的恍如夢醒,也是到這時才想到,自家親親師妹的女敕豆腐就這樣被人吃干抹淨,還是當著他們兩個人的面。

雖然、雖然說一開始是他們的師妹先吃了別人的豆干,但作為人家的世兄,這一部分自然是自動略過,然後聲討師妹的女敕豆腐被吃去的那一部分……

「放……」

一個「肆」字在雪雨的點穴下瞬間滅了聲,柳飄飄錯愕,不明白雪雨為何要點了兩位師兄的穴。

「師兄頭痛,別吵。」雪雨壓低了聲量。

頭痛?

原本的害羞感一下便讓擔憂給取代,柳飄飄跟著壓低了聲量,對著那顆安憩在她頸窩處的大頭柔聲問道︰「你頭痛?」

他沒答她,她只能把他的沉默當為默認。

「雪雨。」怕刺激到他,柳飄飄只得繼續壓低了聲量問︰「你不能幫他嗎?幫他根治這後遺癥?」

「幫?怎麼幫?」雪雨覺得莫名其妙,「我又不懂醫術。」

柳飄飄愣住,想起先前她感染風寒時,為她診治的人就是雪雨,怎麼這會兒卻听雪雨說不懂醫術?

她被搞糊涂,表情呆愣,馮寧兒卻是比她更呆滯。

「你不懂?」疑問,但一樣是壓著最低聲量提出質問︰「可是……可是我之前傷重,或是不慎斷腿時,明明是你……」

「那是死馬當活馬醫。」雪雨給的答案既明白又直接。

死馬?!

兩個一度被當成「死馬」的人相視一眼,心中百味雜陳,特別是馮寧兒,只見他額際青筋已隱隱抽動了起來。

雪雨猶渾然不覺哪里不妥,斷然起了逐客令,「師兄需要休息。」

雖是耳語一般的聲量,也不減雪雨話中的氣勢。

柳飄飄不是那種不知情識趣的人,一听雪雨這麼說,直覺有了動作,想掙月兌星風的懷抱,讓他舒服的躺下,這樣她好跟著大伙兒離開,讓他好好休息。

哪知道,她才一動,他抬頭,橫眉豎目的對她怒目相向。

「你不用,你留下來陪師兄。」雪雨很快的又作了另一個決定。

「我?」柳飄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不介意樓房被師兄的獅子吼給震倒,傷及無辜或更多的屋宇,你不留也行。」雪雨要她自己決定。

指著自己,柳飄飄呆了一呆。

對于星風所擁有的破壞能力,她是絕對相信,可問題是這番話的言下之意……真是怪了!她留下來有什麼用?若星風真要發狂,她能有什麼用?

「我不知道為什麼,但你能讓師兄覺得好受,那你就留下。」雪雨的想法很簡單。

千言萬語,亂糟糟的形成一團混亂的結,對著雪雨的結論,柳飄飄想說點什麼,可是一下子的急切,反教她擠不出一句話來。

「就這樣了。」馮寧兒的發言,阻斷她最後自我辯駁的機會,「反正你早晚是他的人,只是留下來照顧他而已,也沒什麼。」

「我?他的人?」柳飄飄更為瞠目結舌,不明白馮寧兒這樣的結論是哪里來的?

腦子繞了兩個彎才想到,原來,馮寧兒是在講當初的交換條件。

一等她想通,她急切的想更正,當初談妥的交換條件中,雖然她是當中的交換條件,但也只限于她的廚藝,可不是她整個人。

哪曉得話才到嘴邊,卻教馮寧兒早了一步——

「好了,這里就交給你了。」

雪雨點點頭,認同了馮寧兒的話,同樣叮囑道︰「師兄就交給你了。」

雪雨轉身離開,馮寧兒也不想多留,連忙跟著走了。

這下子,房間里連喁喁耳語的細聲對話也沒了,剩下的就是靜默,非常非常不自然的靜默。

柳飄飄神色尷尬的看著兩位像木頭人似的師兄。

兩個被點了穴,還不小心被遺忘在原地的師兄也看著她。

三個人,六只眼,沒人開口,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

尷尬啊!

知覺在甜香的包圍下恢復,星風醒來,一眼就瞧見坐在不遠處的錦衣青年。

僅是一眼,星風就判定那人很弱,不只是弱,還帶有頑疾在身,要不那青白的臉色不會跟那月白色的衣服那樣相合。

星風能斷定,這個相貌俊秀斯文的男人,該是那個中了赤蠍熾,多年來被病毒整得七葷八素,正等著雪雨救治的男人。

那麼,這人不好好的在他自個兒屋里等救治,跑來這里做什麼?

房里,沒人說話,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大眼對小眼,仿佛在比試誰的耐力強,先開口的人就算輸。

沉默……沉默……一室的沉默……

房門咿呀一聲的被開啟,端來茶點的延壽一入門、對上的就是這種耐力比試的場面。

尚帶著幾分稚氣的年輕面容透著幾分不合齡的老成,年少清逸的臉上不見驚詫,靜靜的放下食盒,將盒內的茶具點心一一端出放置。

然後,就在這一室不自然的沉默中,他安安靜靜的開始泡茶的工作。

茶香四溢前,容飛羽看著床上頭,懷中密密護著小師妹的男人,不知怎地,思緒驀地飄得老遠。

興許是那男人的神態,眉宇間的那股傲氣,讓他忍不住遙想起故人,那個十多年前為了護他,跟著七師妹一起命喪赤血魔尊手中的大師兄。

那一年的那一夜,若非師兄的舍命相救,那麼他……

「爺?」見他恍惚的厲害,延壽忍不住憂心的輕喚一聲。

回過神來,看見的是延壽的擔憂,溫雅俊秀的面容綻出一抹笑意,一抹不見歡愉、只見濃濃苦澀的笑意。

在這對主僕之間,護著懷中人兒的星風倒像是置身事外的人。

看著他那樣理所當然的捍衛姿態,驀地,容飛羽笑了,清雅文秀的面容透著淡淡的笑意,虛無飄渺得不像是凡俗之士,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去似的。

星風看著他的笑,心中並無任何感慨,他冷冷的看著對方,以不變應萬變,等著對方表明來意。

「延壽,我要配鳳眼兒糕喔!」聞到茶香,睡得迷迷糊糊的柳飄飄囈語道。

所有人的目光全朝她迷迷糊糊的可愛睡顏而去。

她抱著他,像是抱著一具特大形的被枕,粉頰兒因為熟睡而紅撲撲的,小小的鼻頭動了動,似是在吸嗅空氣中的茶香,而後像是感到滿意,甜甜的笑容綻出,小臉兒心滿意足的朝臉下的「枕頭」磨蹭了兩下。

「我還要福記的蜜棗喔!」她咕噥。

看著她,星風形于外的冷峻不自覺的稍稍融化了些,容飛羽不動聲色的將一切看進眼里,至于受命的少年,則是不著形跡的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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