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未免管得太多。」聰明的女人令他激賞,但不知收斂的女人卻滿惹人厭的。
「嗯,我也知道自己惹人厭了,誰教你們要挑在特使府上玩游戲呢?這里的片瓦塊磚都屬特使大人所有,連貴皇上想動上一分一毫,也要先問過這里的主人。將軍大人,或者我先遣人進宮請教一下皇上,我們再來討論誰該讓步。」
「沒必要多此一舉。」此話一出,魏海格便馬上落入下風,棋差一著了。
丙然--
「當然啦!如果將軍此趟進京,是在沒得到皇上聖諭的情況下而來的話,真、的、沒、必、要、多、此、一、舉。」很慎重其事的搖頭。
看著季青蓉那張得意的笑臉,魏海格很驚訝自己此刻竟然還笑得出來,並且,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讓他覺得體內某一部分正在蘇醒。
不簡單哪!他還是第一次對女人感到如此的束手無策,佔女人便宜原該是他的強項呀!
「如何?」季青蓉可不知他心中的百轉千回,仍兀自壓迫中。
但回答她的卻是隱在另一處,直到此刻才甘願出場的範清風。「當然沒必要多此一舉。」
喝,又來一只大的!
「玉面宰相的蒞臨,真是讓特使府蓬蓽生『灰』啊!」而且還帶點穢氣。
範清風只是優雅地欠身,不多作解釋。「在下奉皇上之命來請大將軍入宮一敘,至于今晚對特使府的驚擾,日後必有所補償。」
「那可不行,既然宰相大人已經不請自來了,不如就入府稍坐一會,憑著閣下和大夫人的往日交情,這待客之禮是一定要有的。」說話間,順便瞄了一眼下面昂首觀戲的眾娘子之一,見翁茵茵的嘴角有點抽搐,季青蓉可樂了。
「皇命在身,在下實在不敢多有耽擱,就此告退。」範清風不敢多招惹,轉向另一頭的魏海格。「將軍請。」
憑著兩人的默契,不用多說都知道,此時是退場良機。
只不過,那是指平時的情況下,而今晚,很多事都很不正常。
魏海格堅定的眼凝注在季青蓉身上,像是很難移開。「等一等,在走之前,我要知道妳是誰?」
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害季青蓉愣了一下。
ㄟˊ~~他們都哈啦這麼久了,怎麼還不知道她是誰?
「妳是誰?」魏海格又一步逼問,那眼里有著不容人誤判的火熱。
「我?本大……」沒機會報完自己的官職大名,突然一聲清響打斷她。
「青蓉!」是翁茵茵。「青蓉妹子,兩位大人既然還有要事,妳就不要再耽誤人家了,還不快下來,一個姑娘家站得那麼高,既危險又難看的。」
「什、什麼?!」季青蓉實在不明白翁茵茵為何青蓉、青蓉叫個不停,想報仇也不用這麼狠,還說什麼姑娘家的……
等她瞧見翁茵茵怪異的神色,再低頭瞄一眼自己身上到底哪里不對勁時,然後才終于發現自己身上正穿著飄逸優雅、如夢似幻的美麗羅裙,她腦袋轟地一聲--
空白一片。
看著一瞬間變身為化石的季青蓉,翁茵茵除了暗罵白痴外,即使已經憋笑憋到臉快抽筋了,臉上還是得維持大家閨秀、名門淑媛、官家夫人的風範,替自己沒用的夫君招呼客人。
「真是讓兩位大人見笑了,青蓉是特使大人的遠親,前兩天剛進京,這丫頭平常沒人管教,又沒見過世面,野慣了,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面皮笑得有點酸。
「兩位請吧!特使大人不在,我們也不遠送了。」快滾吧~~
屋頂上,眾人等著將軍大人下令。
「……青蓉?季青蓉嗎?」魏海格將這幾個字輕輕含詠在嘴邊,似已打算將這名字永銘在心。
但,化石依舊是化石。
「季青蓉,改日……近日內,在下必親自造訪。」他笑出他的招牌笑容。「到時,請季小姐務必撥冗相見。」
到時,全京城都會知道她,季青蓉是魏海格相中的目標。
到時,絕對沒有人敢覬覦他的囊中物。
「這是怎麼回事?!」踹門。
「為什麼都沒人提醒我?」噴火。
「竟然讓別人見到我那副德行,以後教我怎麼見人?」抓頭發。
「首先,」翁茵茵沉著臉,一點安撫自家夫君的溫柔都懶得施舍。「沒人知道妳會白痴得穿這樣沖出去追人;再來,妳跳那麼高,上頭又危機重重,我們唯一能做的除了為妳祈禱,就是等著收尸。」
「最後,其實妳這樣子也沒什麼不好嘛!美若天仙,見者無不心神蕩漾。」口氣有點酸。
耳旁突然出現野獸低唁磨牙聲,翁茵茵趕緊軟著身子挨上去。「別氣嘛!反正妳又沒泄底,而且以後還多了一個身分可以玩,多好啊!」
「還多了一堆麻煩。」都是這些死三八害的。
「別這樣嘛!人生苦短,妳就把它當作是一種樂趣!」
「樂趣?」一想到魏海格臨走前那火熱的眼神,季青蓉不自覺地打個冷顫。
丙然是一匹狼。
難怪,那時她一直想不透,為什麼他要一直用那種餓狼見到帶血牛肉的熱情眼神直盯著她瞧,原來,那就是他嘴饞時的表情啊!
「我倒覺得能讓玉面宰相欠咱一個人情,才是真正的樂趣所在呢!真可惜,一板一眼的,人家都開口請他進門喝茶聊天了,竟然毫不考慮地拒絕,超級不給臉!不過,也可能是我們府內某人的存在,才把人家嚇跑的吧?」呵。
「我敢保證,最慢三天後,最快明天一早,我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不敗將軍疾風大,肯定會端著他那張厚臉皮,登門拜訪我們家美到冒泡的季青蓉小姐,到時……呵呵呵。」這邊也不甘示弱的呵個不停。
「不要再說了!交代下去,就說季青蓉回老家去了。」不敢呵了。
「別怪我丑話說在前頭,季青蓉的突然出現,我們可以隨便交代一下混過就算,但現在又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這到處都有眼線的京城,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在妳今晚發了威,攬下那個大麻煩之後,我相信從妳跳下屋頂的那一刻開始,特使府已在某人的嚴密監控中了。」
這些季青蓉怎會不知道?她只是不想去面對而已。「茵姊……除了這些落井下石的話之外,有沒有比較有建設性,又能安撫人心的話?」她求饒了。
「妳想听我說鬼話?」
「我找其它娘子去尋求安慰算了。」轉頭走人。
「妳想浪費時間就去吧!別忘了剛才我提醒的明早,最快明天一早!」
季青蓉馬上回頭。「說吧!什麼條件。」
翁茵茵得意的笑。「好久以前就跟妳提過的嘛!人家還有一個好姊妹是雲英未嫁,正等著特使大人的垂青呢!」趕快將自己的壞心眼公諸于世。
「免談!早說過我的限度是四妻二妾,只可少不可多。」她也是有原則的人。
「是嗎?可我記得我要妳娶玉璞時,妳說的限度是一妻二妾;到了老板娘時,妳又說雙妻雙妾;然後娶豆腐西施時,妳的限度又調整了一次,事實證明其實妳是很沒有限度的。」她又不是不了解季青蓉根本就被她吃得死死的。
「就算再怎麼沒限度,我都不會去娶當朝公主,我又不是瘋了!」雖然這個瘋字從來沒有離開過她。「我實在不懂,妳們這位公主到底在想什麼?她又不是丑到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為什麼硬要把自己塞給我?」她是個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