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藏了我的新娘 第15頁

「我看你再回籠去睡一下吧!」看見易軻疲憊的模樣,靖藍在他耳後輕聲說道︰「有事我會處理。」

易軻點點頭,他是真的得回頭再睡一下,反正寶姨和子皓也不是第一次起沖突了;有時真不明白,一向溫文謙和的子皓,怎麼就是會和自己的母親爭吵?

在這個時候,靖藍覺得自己真是旁觀者清,看的、想的都比易軻還清楚。就算寶姨不能隨便走動,但只要能就近監視自己,她也許就會比較放心吧?

這個早上,易軻回房補眠,魏子皓安頓好父母又匆匆走了。

靖藍按照慣例一個人打發時間。

唉!要不是自己天性散漫又不喜歡熱鬧,整天待在這間空曠無聲的屋子里,遲早有一天會悶死。

傍晚的時候,魏子皓又回來了,進小屋里待了一會,出來時正好遇到靖藍在花園里修剪花木。

靖藍熱情又毫無城府的朝他揮手打招呼,他呆住了!

這幾天易軻的作息不太正常,慣常的行事計畫都被靖藍打亂了。昨天該作的幾項決策,他竟然連企畫書都還沒看。

然而,案子放在桌上,他的心思又飄向窗外。現在這種時問,靖藍應該在花園里吧?

于是,他又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窗邊,然而卻看到一幕奇怪的景象--靖藍居然在和子皓吵架!

距離太遠,听不清楚他們說話的內容;但靖藍看起來很激動,不斷的揮舞雙手,完全忘了手上還拿著巨大的花剪;子皓似乎想解釋什麼,卻又得小心那彷佛隨時要失控的武器。

最後靖藍大概太生氣了,把魏叔最寶貝的花剪往地上重重一損,轉身就走向屋子。

易軻沒法裝作不知道,急忙從書房陽台走到花園里,正好遇見靖藍氣呼呼的迎面走來。

「發生什麼事?」易軻攔住靖藍問︰「怎麼看妳和子皓在吵架?」

「去問他吧!」靖藍頭也不回的穿過他,一面大聲的咆哮,「你那個好朋友……你那個好朋友……」

易軻滿心疑惑的走近子皓,只見他低著頭,一臉抑郁惆悵。

他看到易軻,欲言又止,最後只能嘆著氣,語調疲憊的說︰「不要問我好不好?你去問……問她吧!我想這件事,還是讓她自己告訴你好了!」

到底什麼事情這麼不好啟齒?易軻的心頭再度浮上了不安。

基于對子皓從小就存在的歉疚,易軻並沒有逼問他最好的朋友,他回到樓上去找靖藍,卻听見房內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

開門進去一看,滿地散亂著東西,靖藍正把所有的抽屜櫥櫃打開,把里頭所有的物品一樣一樣的翻了出來。

易軻的疑惑更深,是什麼事情讓靖藍這樣歇斯底里?

他小心翼翼的避開凌亂的地面走進去,順手接著靖藍無意識丟過來的一本書。

「妳在干什麼?」易軻大聲的說︰「子皓到底說了什麼讓妳這麼激動?」

「那個混蛋沒告訴你嗎?」靖藍翻得很仔細,所有的夾層都沒放過。「還是他不敢告訴你?那個混蛋、烏龜蛋……」

易軻的心彷佛被劍刺了一下,這樣罵人的語調,完全就像車禍前的靖藍,他又迷糊了……到底她是不是靖藍?

差別就在于以前她從來不會罵子皓,靖藍跟子皓的關系一向不錯,有時子皓還會在中間充當他們的和事佬。

「子皓沒告訴我,」易軻說話的語氣已經變調了;但靖藍忙著翻箱倒櫃,壓根沒注意到這些。「妳究竟在找什麼?」

「找證據,找一個存在的證據。」

沒有、沒有,到處都沒有,怎麼可能呢?如果魏子皓說的是真的,總該會有一些蛛絲馬跡存在的……

靖藍這話說得沒頭沒腦,讓易軻不知道該如何再問下去;此時她突然冷靜下來,停下手邊的工作走近易軻,想了一下才遲疑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找一些東西、把事情的前後再想一下,雖然有些記憶對我還很模糊,但是……拜托你,好嗎?」

他無法拒絕靖藍眼中的懇求。信任……他再信任她一次吧!

「那……我不吵妳,等妳想通了再告訴我。」

結果靖藍整個晚上都沒踏出房門,就連晚飯都沒吃。

等待的滋味並不好受,尤其是再一次的等待--有好幾次易軻走到門口,都差點想打開門,沖進去好好盤問她。

最後他還是忍住了。如果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就給她一點時間又何妨?

房內兵荒馬亂過去後,取而代之的是很長的沉寂,然後他听見腳步來回走動的聲音,似乎她已經開始在收拾東西了。

易軻把辦公室的門打開,謹慎的聆听靖藍房里傳來的各種動靜。原本十點、十一點就上床的靖藍,一直弄到半夜一、兩點,房里的聲音才趨于安靜。

子皓告訴靖藍的消息一定很驚人,不然以這陣子她那麼溫吞的個性,怎麼會這樣莫名的歇斯底里?

點起煙,走到窗邊望著昏暗的花園,眼光下意識的落到黃昏時靖藍和子皓說話的地方。

他痛恨自己牽涉其中,卻一無所知。

不論如何,今晚都不會有結果了……又是一個心不在焉虛耗的夜晚,以前他可以在等待靖藍歸來的漫漫長夜里,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但是最近,近在咫尺的那個身影卻不斷的牽動他每一吋神經!

罷了,上床補足最近老是被中斷的睡眠吧!也許他真應該改一下生活作息,才不會老是讓靖藍一個人打發時間。

但就在易軻才剛上床,感覺上還沒睡著時,卻听到靖藍房里傳來一聲尖叫,接踵而來的又是一陣雜亂的聲音。

習慣果睡的易軻抓起睡袍套上就往外沖,模糊中彷佛有個影子消失在轉角;但他無暇追上去察看,只是急忙開門沖進房里,靖藍摔在地上不停的發抖,眼楮驚慌的盯著門口。

「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易軻上前抱住她,嚇壞的靖藍馬上緊緊的抓住他。

「我……我一定瘋了……」靖藍牙齒還在打顫,說話斷斷續續,「我竟然……看到我自己……就站在……床邊看我自己……天……」

靖藍開始哭了起來,濕透肩膀的眼淚讓易軻一時也忘了那個若有似無的黑影,他只是心疼的抱住靖藍,不斷的安慰她,「別哭,妳一定是作噩夢了……」

他往四周一看,原本遮住床腳那幅婚紗照的布罩不知何時被拿下來了,大概是靖藍翻東西時翻掉的。

「是那幅照片,上次妳被嚇過一次,這次妳又被嚇了一次。」他把靖藍抱上床,安撫的說︰「等一下,我去把它遮起來。」

靖藍很勉強的放開手,易軻拉張椅子把布罩重新套回照片上,再回到床上抱著靖藍。

「好了,沒事了。照片放那個位置真是自己嚇自己,明天我就把它移走,搬到倉庫去。」

靖藍把臉埋在易軻赤果的胸前,啜泣與顫抖漸漸平息;易軻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上的幽香,柔軟溫暖的胸部透過薄如蟬翼的睡衣,緊緊與他的肌膚相貼……他吞了吞口水,身體逐漸變得僵硬。

壓抑的直接明白的抵觸靖藍的大腿,靖藍縮了一下,但並沒有逃開。如果她夠善良、夠理智,她應該要推開易軻,應該要明明白白把子皓下午說的事都告訴他……

可是,知道真相之後的易軻還會寵她、愛她、包容她嗎?

易軻的手滑過柔膩如絲的大腿,滑進睡衣下襬,靖藍抽喘一口氣,身體無法控制的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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