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呵……笨啊,笨得讓人心疼不已。
「你怎麼知道?」由他口中听到自己說不出口的話,莫問靈霎時驚訝地瞪大了眼。
他……他……他難不成有千里眼、順風耳?
要不然,怎麼會對她說過的話一清二楚昵?
「娘子去涉險,為夫的我怎能無動于衷呢?」
赫連蒼龍本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怎麼可能真的乖乖待在榻上,讓他的女人去為他冒險犯難?
所以,怕他們生吞活剝了她,她前腳剛走,他後腳便至。
只不過,她待的地方是屋子里頭,而他則是待在屋檐上頭。
「你……」听到了我說的話,還一字不漏?
意識到這點,莫問靈的臉兒驀地爆紅,恨不得地上現在就裂開個洞讓她往里頭鑽去。
很可惜,地上自然不可能裂開個洞,所以她的腳跟忙不迭地轉了個圈,便想要逃離這個窘境。
輕易地瞧出了她的盤算,赫連蒼龍勾起嘴角,長手一撈,便將她撈進了懷里。
她不知道,當他親耳听到她那樣信誓旦旦的想要保護他時,他的心幾乎就要飛騰起來。
這不僅是赫連府的任何人未曾給他的感覺,甚至就連在戰場上殺敵,凱旋而歸,他也不曾感受過這樣的喜悅。
「你……該歇息了。」
「是有些乏了。」赫連蒼龍如是說,卻沒有絲毫想要松手的樣子。
「乏了就休息吧,晚膳的時候我再喊你。」瞧見他眼下的陰影,莫問靈有些心疼地催促著。
或許,等會兒她該去膳房炖個雞湯,替他養養身子,這一次的中毒,讓他整個人消瘦了不少……
見她怔怔望著自己,赫連蒼龍朝著那碗藥努了努唇,然後說︰「我還沒喝藥呢。」
「那快喝吧。」意識到自己完全忘了這件事,莫問靈連忙端起了藥碗遞給他。
誰知他下接過,而是淡淡的說道︰「喂我吧。」
「你……」莫問靈原是不依,但見他一臉的堅持,因為早已領教了他的固執,所以她只能認命的在榻旁坐下,一匙一匙地將藥汁送至他大老爺的唇邊。
不過……呵,明明藥那麼苦,可他的笑容偏偏燦爛得好此外頭熾熱的陽光。
這男人,總是有法子可以讓她的心里暖烘烘的,讓她心甘情願地伺候著他。
不知不覺間,她的唇角也開始緩緩地上揚。
在那抹甜甜的笑意中,莫問靈溫柔體貼地喂完了藥,正要起身,赫連蒼龍卻伸手一把攬住她的縴腰,不讓她離去。
「你干麼?」
她開口稍微想掙扎,但雙眸一對上他幽深的目光,旋即望進他眼底一片炙人的。
她心一驚,卻動彈不得。
「別走,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可還沒過呢。」
他渴望她,從來不曾有一個女人這麼令他渴望。
輕風微拂,雪紗飄飄。
赫連蒼龍一運勁出掌,原本大開的門扉立即合上,關住了滿室的春色,也阻去了莫問靈離去的機會。
就像被他那雙黯沉眸子深鎖,她甚至不知自己該做何反應,,只能怔怔地望著他,望著他的劍眉鷹目,望著他那宛若刀雕斧鑿出來的輪廓。
除了瞧著他,將他瞧進心坎里,她什麼都不能做。
所以,當赫連蒼龍那雙帶著粗繭的大掌挑勾起她的下巴時,她亦只能輕喘一聲,任由那種陌生的感覺在胸口肆虐,擾得她既慌且亂。
這是一個在性命垂危之時,都不忘要她別將克夫的罪過往身上攬的男人。
心里頭,她早已千千萬萬個願意成為他的女人,只因這個男人幾乎用盡了所有意志力,才能令自己由劇毒中轉醒。
「夫君……」她柔聲輕喚,從不曾將這兩個字喊得如此情深意動。
「娘子。」回應她的,是一抹沉著的溫柔。
四目交纏,再也不需要更多的言語,那一眼瞬間所承載的柔情,已夠讓她渾身虛軟,只願成為他真真實實的妻子。
所以,她任憑他的手指靈巧地挑開了她衣襟的盤扣,任由他炬目火熱地盯著她胸前的那抹紅。
「今兒個,咱們就要做真正的夫妻了。」他俯首,在她的耳際低喃。早已在心頭立誓,欠她的一個夫君,他會用自己一生的眷寵來償還。
「嗯。」凝望著他,莫問靈沒有半分猶豫的點頭應允。
不再需要任何的鼓勵了,赫連蒼龍一個傾身,一把便抱緊了莫問靈縴細卻婀娜有致的身軀。
他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滿心滿眼只瞧得見懷中嬌羞滿布的女子,除了她之外,天塌下來了他也不想理會。
他的手輕柔地在她身上游移著,看似龐大的身軀,卻有著無比的溫柔。
而他的溫柔,帶來了一簇簇的欲火,令她忍不住輕喘、求饒……
第6章(2)
直到褪盡她的衣衫,那誘人的渾身雪白呈現跟前,赫連蒼龍才像無法再承受更多誘惑般地低吼了一聲,也迅速月兌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啊!別……」莫問靈輕呼一聲,試著想要開口說什麼。
可是赫連蒼龍卻不允,薄唇鎖住她的紅唇,利落地直接翻上了她的身。
那壯碩黝黑的身軀一覆上她雪白的身子,立即像是不受控制的月兌韁野馬,沖動地馳聘而去。
「啊--」撕心裂肺的劇痛驀地襲至,莫問靈那張原本滿是紅潮的臉蛋,霎時因為疼痛而刷白。
這一下,就連激動不已的赫連蒼龍也愣住了,他傻傻地瞧著身下的愛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感受到的那份緊窒及阻礙。
那分明……就是處子才會有的啊?
「你怎會……」因為太過震驚,連他也不免語塞。
明明就是個死了丈夫的寡婦,又怎麼會還是處子之身呢?
望著她臉上難堪的神情,淚水泫然欲滴卻強自隱忍的模樣,赫連蒼龍的心,就像被人硬生生地揍了一拳。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女人過去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
到底是什麼樣狠心的男人,才會任一個如花似玉的娘子受盡甭單和流言之苦。
這般心善溫婉的她,應該值得更好的對待,不是嗎?
「我……從來不是一個能讓夫君寵愛的女人。」他那震驚的神色和倏然僵直的身軀,令莫問靈難堪萬分地閉上了眼,她不想再瞧見從前總會在木易然眼中看見的輕鄙。可她的眼皮才合上,一顆顆惹人心疼的晶瑩淚珠,就這麼順著她白皙的臉龐落下來。
望著這樣羞慚自鄙的她,赫連蒼龍已能猜到那個該死的男人是怎樣讓她傷痕累累的。
此刻,滿腔怒火的他恨不得能追下九泉,將那個早已死透了的木易然再拖出來砍個十刀八刀。
「快別胡說了。」他心疼地開口輕叱,薄居帶著濃濃的不舍與眷戀,再次落在她輕顫的紅唇之上。
他待她萬分憐愛,宛若她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珍寶,他甚至在心中立誓,終有一日要替她拂去那些黑暗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