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情婦 第23頁

翟律淡淡一笑,卻笑得篤定自信。「我最恨人威脅我,您以為翟氏就您一個人說了算?」

「你……」他氣得一時說不出話。「好,你有什麼本事說來听听。」

老獅咆哮怒吼,而翟律年輕氣盛,已然挑戰他大家長的權威。

翟律伸出五指,又緊緊的握成拳。「翟氏我要,阿輕我也要,我一個也不會放,她很驕傲,不給我第二條路走,我只能認了,而你們,不能認也得認。」

好,好一個長江後浪推前浪,翟律完全繼承了翟家人狠烈絕決的血統,他再不服氣,在此時也得相信,翟律早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你選的女人能幫你坐穩你的位子嗎?」

「阿輕比翟家人更像翟家人,您會發現您小看了她。」

「你姑姑也這麼說。」他冷冷一笑。「既然你堅持一意孤行,你就自己去善後,至于顧家人的反應,你也自己負責,你要覺悟,你要付出什麼代價。」

做了決定,翟律有說不出的輕松,即使這個代僵極其慘烈,但柳輕讓這一切都值得。

「對了。」翟青峰頓步回頭道︰「阿浩說他要結婚了。」

翟律攏緊了眉。

「他要娶的那個女人就叫柳輕。」他一咧嘴,像只老狐狸。「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麼回事。」。他的拳頭緊握,剛平復的心情又在瞬間翻騰。

柳輕,這個女人,她決裂的速度比他後悔的還快。

這一只狐狸精。

一襲火紅色低胸晚禮服讓她像團跳躍的火焰,奔放而熱情,她是夜之女王,正驕傲地在巡視她的領地。

在這場宴會里,冠蓋雲集,聚集了上流社會的紳士名流。

她的氣色看來很好,該死的好,她的輕笑、顧盼之間淨是風情,該死的令他覺得美麗。

「為什麼妳的身邊總是不缺男人。」

听到久違的低沉嗓音,她很平靜的轉過身來,揚起一抹慵懶的笑。

「事實上,我很享受。」

她听到輕不可聞的冷哼聲,而她只是懶洋洋的晃動著手中的水晶杯,半垂著眼睫,看著眼前婆娑起舞的男女,姿態慵懶而意興闌珊。

而他也不動聲色,就像正要撲殺動物的獅子,安靜蟄伏著。

她漫不經心的留意著周圍,前面還有人在走動,大庭廣眾下,他多少也會有點節制,而後面有逃生門,大概從這里往右狂奔個一百公尺就可以走出去了。

包何況翟浩等會就出現了,他不至于把她丟在餓獅的面前。

「妳和阿浩要結婚了?」

她轉頭輕笑。「是啊!下周就舉行婚禮,他說他不想等。」

「他還真是迫不及待。」

她眨了眨小扇子似的眼睫。「我也這麼說他,但他只說讓我專心當個開心的新娘就好了,剩下的,一切有他。」

好甜蜜、好幸福,全心的倚賴,她說的話透露出來的訊息更多,令他的下巴一緊。

「前不久,妳還在我的懷里喊著我的名字,才兩天的工夫,妳就能嫁給別人?妳見異思遷的速度也未免太快。」

「就算我見異思遷,也比你表里不一得好。」她不看他,又朝來客輕點個頭。「你說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你沒有資格批評我。」

「妳就這麼著急,連等個幾天都不願意?」

「我也會做選擇的,我沒必要傻傻的等你,翟浩能給我你不能給我的。」

听到她口中吐出這名字,他的臉一沉?

她的視線又在四周梭巡了,納悶翟浩怎麼不見人影。

「阿浩不會出現了。」他的眼里有著嗜血的光芒。

「你做了什麼?」

她的緊張讓他的表情更陰暗。「我把他送離了台灣海峽,短短幾天內他都不會出現。」

她倒抽一口氣,難以置信剛剛所听到的︰「你……你說什麼?」

「剛剛已經有人把他弄走了,我沒交代要手下留情,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弄走他,現在他應該在去港口的路上了。」

這個男人有最陰沉的本質,他絕對適合去干黑道,虧翟浩本身就是黑暗的人,居然會栽在他手里。

他陰惻惻的冷笑。「比起他對我做的,沒在船上丟他入海,已經是便宜了他。」

她不想問翟浩對他做了什麼,肯定不是愉快的事,現在她只能靠自己自保了,

他更加從容不迫,像戲要一只獵物般,她冷著一張臉,每根神經都繃緊了。

「對了,我也要結婚了。」

「恭喜。」她依舊冷靜。「世事變化無常,想不到我會叫顧小姐一聲嫂子,而叫你一聲大哥。」

說完,寒意撲面而來,她登地一下跳起,轉身就跑。

他的動作更快,大手已緊緊的摟住她的腰。

她一頓,手肘住他狠狠的一撞,他挨了她一記,悶不吭聲的硬是接了下來,可一雙鐵臂已緊緊的從背後勒住她,制住她的雙手令她動彈不得。

現場一片驚呼,樂聲都停止了,不少人投以驚異的目光,柳輕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很好,他不怕丟臉是不是?那她還怕什麼?要丟臉一起丟臉,彼此還有伴。

她回頭,手指住他臉上重重一抓;他是一臉的錯愕,一張俊臉已經破相了,留下明顯的血痕。

他的下巴繃緊,臉一暗,白牙森森的說︰「很好,妳要有覺悟。」

現在要跑,已經太晚了。

她放聲尖叫,音量足以震垮梁柱。

他攔腰把她扛在肩上,任她拳打腳踢一路尖叫,他大闊步的從大門走出去,在旁人詫異的目光中離開。

不管她的尖叫掙扎,他一路把她扛回家,踢開房門,重重的把她摔在床上。

她眼冒金星,又氣又惱。「你這混蛋,還來找我干什麼?」

「找妳參加婚禮。」他雙眸微瞇,「妳若不來,婚禮怎麼會精采。」

這個該殺千刀的男人,她惡狠狠的瞪著他。「翟律,我不會去,我還沒那個風度去祝福你。」

他又是搖頭又是嘆氣。「妳這女人,真沒有寬容饒恕的美德。」

她重重的從鼻孔哼氣。

「如果真有婚禮,新娘也會是那個叫柳輕的女人。」

頓了一秒,她的黑瞳放大,大叫,「翟律,你敢騙我!」

她一時惱火,像火車頭重重的撞進他的懷里,讓他踉蹌退了幾步,听到他的痛悶聲,總算稍稍解氣。

「嘿嘿~~」

她抬起頭,只見他咧起了笑,一對眼楮又黑又亮,眸中是一片的溫柔,她一愣,第一次發覺,男人也可以這麼溫柔,像夏日的水池,反映著暖暖的陽光……

他揉了揉她的頭,淨是寵溺、愛憐,像看小女孩的頑皮任性。

她的心猛地一撞,竟只能痴痴傻傻的看著他,只見他眉清目朗,像沒有雜質的藍天白雲。

她猛地想起他的種種惡行。

「你欺負我。」她指控。

「妳折磨我。」他也是同樣的憤慨。「我和家族的人翻臉,和兄弟反目,還得罪了顧家,我現在到處樹敵,已經成為上流社會的笑柄,認識我的人都說我是傻子,不認識我的人說我是瘋子,這都是妳害的。」

他的自怨自憐和他的抱怨听來卻可愛極了,她不禁笑倒在他的懷里。

「和顧家小姐的婚禮取消了,現在有一群人準備把我大卸八塊,董事會要削弱我的權力……女人,妳使得我眾叛親離,現在已是四面楚歌了。」

他面色嚴肅,說得正經淒慘,但她在他臉上卻看不到半絲惆悵,實在令她同情不起來。

「妳還笑。」他不滿的揚眉。「人說紅顏禍水果然不假,我努力多年的基業就敗在妳手里了,妳還笑得這般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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