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好不冷感 第25頁

她僵立了一下,這名字代表的種種回憶霎時間涌上心頭。「這里沒有這個人,你找錯人了。」說完,她一揚頭,又往前邁去。

「葉萍。」他第一次這麼手足無措,這麼慌亂、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轉過身來,只是靜靜地搖了搖頭。「這里也沒有你要找的人,你走吧!」

「阿曼達……」他倉皇地要去抓住遠離的身影,一個踉蹌,跌到地上。

「龍……」她大喊一聲,迅速地抓住他,要檢查他的傷勢。「你要不要緊?」

從見到小女孩的第一眼開始,直到現在,他終于有了好心情。他粗喘一口氣後,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妳終于肯認我了,還會擔心我跌倒。」

「就算是個陌生人在我面前跌倒了,我也會扶他一把。」她冷冷地澆了他一盆冷水。

雖然他該苦笑,但事實上,這是六,七年來,他最高興的時候。

「你怎麼會找到這里來的?」

「亞迪告訴我的,他寄來了照片。」

她緊抿著唇,早該相信自己的直覺的。當亞迪隨著一支探險隊出現在這里時,她就該消失得無影無蹤。但還是相信了他一再的保證不會泄漏她的形跡,看來,他還是出賣了自己。

「你走吧!這里不適合你。」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妳,我不會走的。」

「那隨便你。」

他喘著氣,五指如鐵般緊緊地抓住她。「我找妳找了好久、好久,妳最少也得讓我和妳說說話。」

她又蹙起眉,他著急地低喊。「我不會走。」

她變了,對他顯得冷淡、生疏,沒有以往的熱情、狂愛。

「那你進來吧!」

她的冷淡沒打消他的熱情,他緊抓著她的手臂起身,她注意到了他左腿的不自然,竟是……跛的。

靶覺到她的視線,他只是平心靜氣地說道︰︰逗條腿快完蛋了。」見到她疑惑的眼光。「只是摔了一跤。」他平淡地又說道。

「怎麼不治?」這七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摔一跤會摔成這樣?她的目光閃爍不定。

「從六千五百多公尺山上跌下來的,算我幸運沒摔死,就讓它廢了吧!它也沒幫我追到妳,那還要它干什麼?」

她心中一痛。他是天之驕子啊!怎會……她一咬牙,忍住沒再鄉問,扶著他進了屋子。

眼前的房子讓他心里又是一沉,簡單的磚瓦和石頭所堆成,屋里的家具老舊而寒傖,就住在這里?從她十四歲的那年開始,他就給她世上最好的物質生活,她一直站在舞台的高處。這七年來,她是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如果這是你想的問題的話,我過的很好。」她防衛性地說。

他手撫過木制的桌子,有裂痕的杯子,牆上還有凡凡所畫的圖畫。「這幾年,妳辛苦了。」

一絲脆弱閃過她的眼匠。「我很好,很滿足。」

卜走向屋後,前方是一片開闊的河谷,映入眼簾的是滿山的青翠,在山谷間戶隱隱傳來了歌聲,和風一吹,吹得人心曠神怡。

「這是個好地方。」

她稀奇地看著他走向高台,一無畏懼地扶著欄桿。「你不怕高了?」

「不怕了。在這七年里,我走遍了世上最高的地方。」

在她驚愕注視中,他苦笑了。「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不怕高了,我就可以再見到妳。妳總喜歡住最高的地方、喜歡坐在陽台上;因為我不敢靠近妳,所以妳可以離我離得遠遠的。現在,我可以和妳一起站在陽台上了。妳愛高,那我就陪妳;妳再也沒有借口離開了。」

她的唇翕動了一下,幾次要開口卻都說不出話。

他慢慢地、一步步地艱難的走向她。「我生平第一次走進教堂,第一次試著禱告,只要我能再見到妳,我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任何的代價!即使再瘸一條腿,或要我一條命,都讓弛拿去,只要我能再見到妳一眼。」

「你……你不是結婚了?I

「知道妳離開了,我怎麼能再娶另一個女人?」

以前他對她的感情總像在霧里看花似的,只有她一個人傻傻地付出、瘋狂熱烈地愛著,而他總是淡淡地看著她。但在此時,听他講出這些話後,已是過了千層山、萬重水了。

「龍……」

「我找遍任何地方,只要有人說某某地方有很會唱歌的人出現,我就不遠千里地去看,去找。我知道妳可能不會再唱歌了,但我只能抓著這唯一的線索,一次次抱著希望,又一次次地失望。我想妳一定離開台灣,紐約是妳最熟悉的第二個家,我又翻遍了美國,整整七年了,我沒有放棄過任何的希望。」

她側過臉,不願意承認見到他的人,讓她一下子脆弱了。而听到他的這番話,讓她心里一陣惻然。

「好,你找到我了,找到了又如何?」

「我要和妳說一句話,這句話我晚了十幾年才告訴妳。因為我從來不肯說,我總想,我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去說。」

她緊抓著椅子,在模糊的淚光中看著他,胸口狂跳著,這顆心再次為他而跳。

「阿曼達,我愛妳。以前我不願意說,因為我沒有妳來的勇敢。但現在,我願意每天說它個千萬次我愛妳。我不會講膩,只怕妳會听膩。」

「你……不能那樣。」她喉中梗著一個硬塊,幾乎不能成語。

「妳說,我是妳的生命、妳的靈魂,妳的一切一切。可阿曼達,妳已遠遠地勝過我的生命,為了見到妳,我願不惜丟棄我的靈魂,妳就是我的一切!」

「不……」她破碎地低喊,幾乎泣不成聲。「你怎麼能在那樣的對我之後,才對我說這樣的話,還來找我。我已經死心了,徹底地死心了,我不敢再有期望,不敢再去奢望能摘到天上的星,我只想平靜地過日子,和凡凡在一起。」

「凡凡……凡凡也是我的孩子,妳沒有辦法否認這件事,她有龍家人的眼楮。」

她皺了皺眉,也沒有打算做辯解。

「妳要和她平靜地過日子,那我呢?任我一人再孤獨個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

「你還是待在你高高在上的天際吧……我真的不敢再想了。你饒了我吧!放了死吧!不要再讓我有任何的希望了。」她顫聲道。

「阿曼達……」他頹坐在床上,雙手捂著臉,從指間流下淚。「妳會輕視一個男人的眼淚嗎?」

「龍……」她大驚失色,從未曾見他哭過,他堅強得像一顆亙古長存的盤石。

「畢竟……一個男人不是每天都失去他最心愛的人。」他語帶哭音。

她掰開他的手,他咬著牙,一對黯黑、湛亮的眼珠里只有傷痛欲絕。

「不要這樣……」她再也受不了地放聲大哭。

「原諒我好嗎?」

淚水像水龍頭一滴滴地往下掉,她已經泣不成聲地猛點頭。

「不知道妳這麼會哭。」他憐惜地抹掉她一臉的淚。

「你不愛我哭,所以我都不在你面前哭。」

他面容一慟。「以後妳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再也不阻止妳了。別再背著我哭,以後我只想讓妳笑。」

交織著歡喜、快樂,交織著傷痕和治療,他們緊緊地相擁著。

他將臉埋在她的頸項,呼吸著她獨特的氣息,浸潤在一片的溫馨里。「妳怎麼會在這里?」

「我知道自己懷孕之後,就決定離開。因為我知道你不會讓我留下這個孩子,再說,你也要結婚了。在那場演唱會結束之後,我搭飛機離開台灣;在香港轉機時,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搭了最近的一班飛機到了中國。然後迷迷糊糊的一直坐車,換了火車又換船,一直到了這里。這里沒人認識我,我就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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