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門後,看到她正窩在計算機前面打稿子,他低頭,蜻蜓點水似地親了她一下臉龐。
「喂,」凌芬隨手拿了桌上的文件拍了他一下,他一避身就往廚房里走去了。凌芬微惱地白了他一眼。「你真是得寸進尺了!」
「前幾天我吻妳,今天才親妳臉頰,哪能叫得寸進尺。」
「哇~~不準你講!」凌芬臉色發紅地道。
「好吧!我不講了。」看凌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他也不忍心再戲弄她。「今天我煮紅燒排骨給妳吃吧!」
「好,但醬油和色拉油都沒有了。」
「OK,那猜拳,輸的人去買吧!」
她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眼楮里寫著再明顯不過的意圖了。
「不行!現在女男平等,妳家離最近的便利商店有點遠,因此要公平,用猜拳的。」至偉搖了搖頭。
她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那算了,我很耐餓,一餐不吃死不了人的。」
「喂,妳也太懶了吧!」
「大哥呀,我在趕稿子,現在對我而言連吃飯的時間都是浪費,哪還有空去買醬油。」
「好,算妳有理,那我去買。」
「順便幫我買明天的早餐、還有午餐,以及一些零食。」
「妳不是很耐餓嗎?還樣樣都要。」
「現在我在戰斗,需要儲存體力,反正你聞著也是開著。」
至偉一邊搖頭,一邊碎碎念地順便將垃圾拿出去倒了。凌芬安靜地繼續敲打著鍵盤,沉浸在文字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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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住在一起後,幾乎就是廖至偉一手打理凌芬的生活了。兩人從小就認識,對彼此都已經很熟悉,雖然沒有一起生活過,但也自然有著良好的默契。
她飲食和作息都不正常,因為至偉的關系,她的飲食就正常多了。至偉生活比她規律又嚴謹,固定時間起床和固定運動,常被她取笑為——像冰冷冷的機器人。
至偉只顧大方向,對生活小細節比較漫不經心的。他也是個工作狂,如果對什麼東西感興趣,他就會沒日沒夜地玩,這時就換凌芬照料他的三餐。
她細心溫柔,雖然不愛做家事,也不善于煮菜,但生活卻講究雅致、細膩,屋里永遠有宜人的燻衣草香和濃郁的咖啡香﹒,壺里有各種各樣的茶﹒,窗邊的風鈴隨風輕舞,發出清脆的聲響。那是她興之所至用幾塊木頭做成的。
屋里有各種她用巧思所做的小東西,而至偉一堆高科技的東西混在其中卻不顯
得突兀,還奇怪的協調。
鈴~~鈴~~電話齡聲響起。
「喂,妳好,請問廖至偉在嗎?」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甜膩膩的聲音。
「他現在不在,去買東西了,請問妳是哪里找?」
「喔,我是于莉,他有我的電話,就麻煩妳跟他講一聲了。」
「好。」
幣斷了電話,凌芬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她愣愣地看著窗外。
「醬油居然沒賣了,我還連跑了三家,連鹽和垃圾袋都買了。」至偉滿頭大汗地進來說。
「剛剛有個叫于莉的打電話給你。」
「喔!」他走到陽台去打電話。模糊中,凌芬听到他的笑聲,她的心里像有一股氣堵著的難受。她悶不作聲地一人埋頭在計算機前,開始趕明天要給報社的稿子。
「凌芬,我有事先出去了,今晚不回來吃飯。妳把排骨放著吧,我明天回來弄;冰箱里還有菜可以吃,妳熱一下就行了。」
漫應了他一聲,就听到他吹著口哨離去了。鐵門關了,又听到他引擎發動的聲音。她映了咬唇,第一次感到一種強烈不安的情緒,帶著各種猜測和想象。
他接到電話後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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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至偉沒有回家,這是他們同居以來的第一次。至偉徹夜不歸,她的心里竟然浮起一種可笑的情緒,因為她居然像個怨婦般一夜清醒地盯著計算機屏幕,一邊側耳傾听他車子引擎的聲音。有好幾次都以為他回來了,結果卻發現不是,然後她就壓下濃濃的失望,再重新打起精神寫稿。
等到天亮時,她睜著腫脹的雙眼,疲倦地看著完稿,再也忍不住睡意襲來,倒頭就睡了。當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只感到一雙手臂溫柔地抱起她,她像貓般地呢喃了兩聲後,就在溫暖的懷中,換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其實至偉也是滿身疲憊地回到家里來。昨晚助理于莉打電話來說,終于成功地研發出了一項新技術。而這個技術可以讓他在品質和速度上,大幅度的領先同業,最少可以保證三年的技術獨佔。他為了這項技術花費了很多心血,因此昨夜在技術確定後,他就連夜和工作伙伴們討論下一步的研發工作。直到今天早上才好不容易地弄好一切,大伙也才松了一口氣。
回到家里,他心疼地看著凌芬蜷縮在榻榻米上睡的正熟。她又忘記關窗戶了!唉——她永遠都不會好好地照顧自己的身體。
他抱著她放在床上,再細心地為她蓋上棉被後,他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細細地撫模著她的臉。
在睡夢中的她溫馨而甜蜜,她也不知作了什麼好夢,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他不自覺地也跟著她笑了。隨著臉頰,他的手愛戀地撫著她的眉和眼。
這眼楮在清醒時是多麼生動啊!或生氣或溫柔,總是散發著光芒;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慧黠而溫暖。她平常的溫和、秀氣,總被他撩撥到抓狂。還有柔軟的唇瓣,他忍不住舌忝吻著她的唇,嗯,真甜。
在幾年前的那夜,他也曾這樣的吻她。但她的一巴掌打醒了他,黯然之下,他立即離開台灣,想要離開她一陣子。但隨著時間的過去,思念她的心卻越來越強,
日日夜夜鑽入他的情感意志中,直到她終于來到美國見他。
見到她的那瞬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沒有奔過去、緊緊地擁抱她,狠狠地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望著她的睡臉許久後,一夜未睡的疲倦慢慢地涌了上來,他伸手擁著她,然後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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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個甜甜的覺後,凌芬心滿意足地睜開眼楮,抬頭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她的胸前橫放著一只男性的手,然後他的腳跨在她的身上。他側躺著,臉埋在她的頸際,凌芬幾乎忍不住叫了起來。
「廖至偉」
他咕噥了一聲,將她摟得更緊。她臉一紅,奮力地推開他結實的身體。
「你給我起來!」
他勉強睜開眼楮看她,咕噥了一聲後,他半個翻身將她壓在他身下,細細地輕吻著她的脖子。凌芬驚喊了一聲,用手拍打著他,但他不為所動,高大的身體貼著她。原本的掙扎變弱了,她的雙手也不自覺地擁著他。良久,她有些迷惘又沉醉地看著他。
「為什麼要吻我?」
「因為我想吻。」
「這算什麼理由?」
「不然要不要我寫一篇十萬個字的論文給妳?」他翻了個白眼。
「唔那好吧」
「閉嘴!」他再度輕啄她的唇。「為我再張開嘴巴!」
她稍一輕敵嘴唇,他的舌已然佔領了她的唇。
許久,他放開在懷里的她,看著她迷離的眼楮,還有紅灩灩的嘴唇,他忍不住又輕啄了一口。「妳真甜、真好吃。」
「我什麼時候變成食物了?」
他嘴角彎了起來,勛黑的眼里有著激蕩的。「妳一直都是秀色可餐,我常想一口把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