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禿鷹的豪宅布滿眼線,別說是一個人,就連只蟑螂想要進去都難。
「這件事不急,反正少了另一半,鎖也打不開,再說,他未必知道那是放在瑞士銀行保險箱的鑰匙,眼前我們應該再往竹野那方面著手進行,他已經快要受不了警方日夜的征詢,差不多該是講出唆使者的時候了。」
柴崎介一邊說,一邊注意到心不在焉的莫利喜。
這妮子壓根沒注意在听他說話,該不會還在打著禿鷹的主意吧?
「小喜。」
「啊?」
「妳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要去樓上了。」
柴崎介看著莫利壽一眼,嘆了一口長氣。
「現在你總算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想接管茉莉家族的事吧!」
「你怎麼會知道,我家的小喜是如此的霸道?」
「你以為呢?從Uncle成天猛喊頭痛的頻率來看,莫利喜豈是好搞?」
莫利壽笑了。
「你還是趕緊跟上去看她要搞什麼鬼,要不然,等她鬧出更大的紕漏,累的人可是你喔!」
「難怪你千方百計要我回來,我這個老公真的很命苦。」
柴崎介一面抱怨,一面上樓去。
他知道莫利喜肯定沒有好主意,但身為她的老公,如果不听從她的指令的話,誰曉得她又想怎麼樣?
沒辦法,他只好婦唱夫隨了,誰教老婆的話,老公不敢不听!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有關黑道大會的事,千萬別給我搞砸了,知道嗎?」
「是,老大。」
新聯盟的手下個個精神奕奕,回答起話來很有規律。
看著禿鷹威風凜凜的走出豪宅時,站在一旁等著打掃的莫利喜,差點把手上的桶子給弄掉。
沒錯,他們又在大玩變裝秀。
只是這一次,他們裝扮成清潔公司的人員,混進新聯盟的重要陣地。
「你去擦窗,妳去擦地。」
擦地?
拿個桶子都嫌手酸的莫利喜,別說擦地,連地怎麼掃都不會。
「怎麼辦?我不會擦地。」
「沒關系,妳跟我交換。」
「可是我也不會擦窗!」
啊,這麼笨,那她來干麼?
「去樓上吧,模魚妳總會吧!」
這她拿手,只是該怎麼偷溜上去是個大問題,總不能大搖大擺的走上去吧!
「跟我來。」
沒想到柴崎介還真的帶著她,大搖大擺的走上樓。
「怎麼沒人阻止我們?」
「自然點,妳太緊張了。」
因為這家清潔公司是有制服的,加上每個人都得戴口罩和帽子,要蒙混過去並非難事,最困難的部份,是要怎麼進去禿鷹最重要的秘密房間,想不到辦法的柴崎介選擇听從老婆大人的話直闖了,因那里只有一個人在看守。
「干什麼?」
「你們老大要我們打掃這個房間。」
「怎麼可能,這里從來不曾……」
砰砰砰,就這麼三聲而已,那個想阻止柴崎介的男人已經昏倒在地,柴崎介連忙將他拉到死角邊,因為這里除了有人看管,還有錄像監視器。
然後等到監視器轉到另一個方向時,他立刻拿出譯碼的電子儀器,十五秒之內就將房門打開,還把正在發呆的莫利喜拉進房里。
「哇,你可以去當國際大盜了。」
「謝謝你的抬舉,要不是妳的命令,我何必搏命演出!」
「好說好說,要不然閣下有更好的方法嗎?」
「不敢、不敢,老婆大人有令,老公豈敢不從!」
兩人依舊不改拌嘴的習慣,柴崎介邊鬧邊忙著找尋那條鏈子的下落。
「要從哪找起呢?」
「妳是說妳嗎?哦,如果是妳的話,站著就好了,別亂翻,以免觸動警鈴。」
「你怎麼知道這房間有警鈴?」
「妳以為禿鷹會這麼不小心嗎?」
說完,他們真的開始小心搜尋,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他們要的東西。
最後兩人站在一幅畫的面前。
「依我看,這東西的嫌疑最大。」
「沒錯,老婆大人言之有理。」
柴崎介連忙翻開畫,在畫的背面,真的有個小小的機關,他身上帶來的電子譯碼鎖,又派上用場了。
「奇怪了,你怎麼會這些的?」
「去問妳爸吧,他老是教我奇怪的東西。」
「你說我爸從你讀書時期就經常跟你見面,可是,他怎麼從來沒跟我提起過?」
「那是因為妳成天在作夢……有了。」
他真的打開鎖,而在那個小小門後面,真藏有莫利喜的鏈子以及一把手槍。
「這把槍好像是自制的……不管了,先帶走再說。」
他將槍藏好,並且將鏈子取出來準備戴在莫利喜的脖子上。
「其實這條鏈子也不是真的,我爹地送給我的那條,去日本時我已經送給了媽咪,因為她看到鏈子時,哭得好傷心,所以我請姊帶我去打造一條一模一樣的,所以真的那條鏈子,現在在媽咪的脖子上呢!」
什麼?!柴崎介差點昏倒。
這個欠打的小孩,這麼重要的事,干麼不早講呢?!
而就在他還沒來得及罵她幾句時,戴好鏈子的她,居然自作主張的在還沒關上小門時,將那幅畫往牆上一擺,頓時警鈴大做。
「妳真的是成事不足……」
「敗事有余。」莫利喜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果然沒有什麼做賊的天份。
兩人匆忙而逃,但在離開前,柴崎介不忘將窗口打開,誤導守衛們追蹤的方向,然後領著她走出禿鷹的住所。
只是他們並沒有立即離開現場,反而是坐在停車格里的車子,遠遠的看著禿鷹家里的動靜。
而在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莫利喜開口了,「阿介。」
「干麼?」
「我得謝謝你。」
「哦?謝我什麼?」
「謝謝你把我帶出來。」
「那是妳自己想跟來的,跟我沒關系。」
莫利喜不想細說的摟緊他,不管他是真沒听懂,還是假沒听懂,她都十分感謝他把她從擁擠的狹小世界拉了一把。
「對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昨天去銀行時,順便在隔壁的精品店買了一個戒指,妳要不要套套看?」
神經病,哪有人選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求婚的!
「你瘋了嗎?選在這種地方?」
「有什麼關系,心意最重要,在哪里戴、什麼時候戴,有什麼差別!」柴崎介說完硬拉著她的手,替她戴上戒指,尺寸大小,分毫不差。
「你真的很沒誠意!」
「拜托,本來我是想在胖子的店讓妳戴。」
「柴──崎──介──」
「小聲點,浪漫的事不行喧嚷。」
「這也叫浪漫嗎?」
「不然咧!妳都能將我們之間的訂情物轉送出去,我干麼不能在這地方向妳求婚?」
這家伙越來越不怕她了。
「我不管,你把戒指拔出來,然後要找個甜蜜、浪漫的地方,重新替我戴上戒指。」
「拜托,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有,你再不拔出來,我要尖叫了喔!」
呃,她可是說到做到,雖然他們已經離開禿鷹的住所,但還沒完全離開新聯盟的地盤,他可一點都不敢冒險,于是連忙拔起那只戒指,然後放回口袋里。
「而且,連個求婚台詞都沒有。」
「啊?我們都老夫老妻了……」
「誰跟你老夫老妻?我不管,我要有浪漫的氣氛、美麗的燭光,還有……嗯,還要什麼呢?」
「噓,有人來了。」
連忙捂住她的口,柴崎介其實是不想再听她說下去,這地方哪會有人發覺他們呢?
不過,他也不急著走。
在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鐘,他才發動車子,輕輕松松的離開。
而在離開時,兩人不約而同的會心一笑,他們的心真的結合在一塊兒了,只是不曉得要等多久,兩人才能心口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