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他看起來……應該三十歲不到吧!」
再度想起他,寧湘荷的心,直發著憐憫與不舍。
她在跟人家不舍什麼?
那家伙可是吃了她的豆腐呢,而且是在她心怡的王烈面前,沒想到這會兒的她,卻只在意那雙淡淡情愁的傷痛眸子。
「那妳在氣什麼?」
「喂,就算是個天字號的大帥哥,也不能隨便亂吻別人啊,更何況他是在王烈面前吻了我……」寧湘荷氣到最後,連話都說不下去了。
「對噢,他也看見了,不曉得他會怎麼想?」
「他能怎麼想,我不要做人算了。」
寧湘荷激動的說完,一個抬眼,便瞧見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站在門口的劉秋豫。
她怎麼會在這里?一定是剛才那個業務員多嘴跑去通報。
而且,還好死不死的讓她听到她說的那些話,以劉秋豫多疑的性格,恐怕會以為她是在說她。
「呵!不要做人。妳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妳不過是我叔叔領養回來的米蟲,成天只會白吃白住,什麼都不會,連杯咖啡都煮不好的人,有什麼立場說別人?」
劉秋豫果然誤會了。
不過,面對她刺耳傷人的話,寧湘荷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是劉秋鸞,听了一肚子火。
「唉!這年頭呀,有人只長頭發不長腦子,人家又不是在說她,她偏偏喜歡對號入座,都什麼陳年老掉牙的事了,還喜歡說個不停。也不曉得是誰的新聞比較轟動,听說連電視新聞都播出來了,某企業家之女慘遭滑鐵盧,連戒指都還沒戴上手呢!」
她話一說完,劉秋豫已經氣到滿臉通紅,「劉秋鸞,別以為有大伯給妳撐腰就這麼猖狂,我可是可以叫我爸……」
「叫呀,去叫呀,大不了我就跟湘荷一起去賣咖啡,省得成天給妳爸呼來喚去的,連個午休都不能休息,還得賣命工作。」
「妳……」一個上前,劉秋豫氣得想出手打人了。
「我什麼我,反正三叔都被你爸趕出松盈了,我一個小小的文書助理,能起得了什麼作用?不過呢,妳最好三思一下,因為最近妳實在太紅了,怕再亂出主意,妳爸的臉不曉得要給妳丟幾次呢!」一說完,她立刻哈哈大笑。
「劉秋鸞,妳給我記住。」要不是見幾個同事定上前想湊熱鬧,劉秋豫肯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看她氣呼呼的離去,劉秋鸞才安心的帶著寧湘荷回到她的辦公室。
「妳沒事吧!」
「拜托,她這些話都說了好幾年了,妳以為我會有什麼事?」
听到寧湘荷的回答,她這才放下心來。
當養女的心情,應該不好受吧!
不過幸好湘荷一向是個豁達的女孩,劉秋豫的話一點也傷不了她。
「不過,話說回來。秋鸞,妳知道臧仲繁為什麼會逃婚?」
「天知道他干麼去了,人家九歲就當了總裁,人生際遇跟咱們大不同,誰曉得他有什麼想法。不過呢,我肯定他不喜歡秋豫,要不然不會給她這麼大的難堪。」
听到最後,寧湘荷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本來呢,她還為了要跟臧仲繁結婚一事,緊張了好一陣子,不過,這會兒她倒對他這個人,感到無比的興趣。
「听說他以前有個女朋友,妳曉不曉得這件事?」
「知道是知道,不過內情卻不了。干麼,妳不是對他沒興趣的嗎?怎麼又忽然討論起他。」
寧湘荷也不曉得。不過她對臧仲繁是檞盤集團總裁的身分,的確沒什麼好感。
「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婚禮上跑掉的原因是什麼嘛!」
「呵!那妳得去問問孫澤野。」
「他是誰?」
「檞盤集團在台灣分公司的總經理呀,他是臧仲繁最要好的朋友,搞不好那個落跑事件,他也有份。」
孫澤野?
對于這個人,寧湘荷一點印象都沒有。
「秋鸞,怎麼妳知道這麼多事?」
「沒辦法呀,誰叫我當初也想嫁入檞盤集團當總裁夫人,所以曾調查過。不過呢,人家可看不上我這個中等美女。好了啦,別再說他們的事,我肚子餓死了,等妳去買個東西回來,我們再來探討總裁為什麼會在婚禮上溜之大吉這件大事。」劉秋鸞已經餓到肚子咕嚕咕嚕作響。
寧湘荷只好無奈結束這個話題。如果她再繼續問下去的話,秋鸞肯定發火。
只是,在她帶著不解與驚惶未定的心走出松盈的辦公室時,她還不知道,今天在花店前面強吻她的那個男人,就是讓她百思不解為何在婚禮上會突然不見的臧仲繁。
第二章
「兩份煎蛋,一杯黑咖啡,還要雙份吐司。」
近年來的每個清晨,孫澤野都是這麼叫餐的。
不過,因為紐約的突發事件,他已經很多天沒這麼輕松的用餐了。
他慣性的坐在老位置,冷不防的,有個人在他身旁的位子坐下。
「仲繁?」
看到臧仲繁出現,孫澤野還以為自己眼花了。而且他居然還有心情咧口作笑,揮手對著他打招呼。
「嗨,澤野,想我嗎?」
「你想找死嗎?」孫澤野真的很想揍死他。
他干麼一聲不響的跑回台灣,害得他被老爸痛罵了好幾天,要不是一定要他回來台灣簽定一份重要合約,這會兒的他鐵定還在紐約受苦受難。
「幾時回來的?你好大的膽子,老太太已經撒下天羅地網要捉拿你回紐約,你居然還有心情坐在這里笑。」他壓低聲音道,還不時的四處張望,生怕臧老太太的眼線,埋伏在四周。
「喂,你太緊張了,女乃女乃要找的人是我,你怕什麼?」
孫澤野將注意力投向他,發現他的表情和平常不大一樣。
他是怎麼了?
明明看起來很疲累的模樣,可是臉上那喜悅與快樂的神色,他已經十多年不曾見過。
「我的少爺,你這副詭異模樣,呵!別告訴我,你遇到什麼好事了。」
這時,服務生將孫澤野的早餐送來,臧仲繁二話不說的請她打包,然後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機,撥了公司的電話,再把手機交給他。
「干麼?」
「請假呀,嗯……你一向奉公守法的,這樣吧,就說身體不舒服好了。」
臧仲繁替他想好理由了。
「我才不……呃……喂,陳秘書嗎?嗯,是我、我……噢,身體不太舒服……對,請假看醫生……嗯,好,麻煩妳將所有的會議取消,謝謝。」
孫澤野沒有選擇的撒謊請了假,掛掉電話後,他不發一語的緊看著臧仲繁。
「干麼這麼看我?太想我了嗎?」他拿起打包好的黑咖啡,輕啜了一口。
見孫澤野還直看著他,他不得不投降。
「好吧,算我對不起你,沒事先告訴你。可是我也是事出突然,所以才來不及通知你嘛!」
這家伙……孫澤野實在不想再因為他的事而遭受責罵,但他總有辦法消弭他的決定。
「走吧,去咱們的秘密基地。」
臧仲繁主動提起打包好的早餐,拉著孫澤野,準備到他們在台灣私下開設的撞球店,秘密會談。
半個小時後……
「怎麼突然跑回來?」
拿著撞球桿輕輕一推,將球撞入底袋。孫澤野不想問連日來的他怎麼過,只想知道,他為什麼丟下一堆人,悄悄的飛來台灣。
他之所以這麼問,全因為台灣曾是讓仲繁最為傷心的地方,也是臧老太太最不喜歡他前來的禁地。
只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是不知道,為什麼台灣會是臧家人禁止通行的地方?而仲繁是為誰傷心?身為麻吉好友的他,可是從來不敢問。
「因為一個女人。」
「誰?」
听到臧仲繁為的是一個女人,孫澤野立刻將球桿豎直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