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賭一局。」
賭一局?
別說賭一局,就算是賭半局也不行,要是能繼續賭的話,他就不必放棄職業賭徒的身分,回去台灣繼承撒手人寰的父親遺留下來的醫院。
「別開玩笑了,我早就月兌離職業賭徒的生涯。這樣吧,我弟弟在這里花費的一切,我願意以十倍的賠償金奉上,這一回,算是給我一個面子,放他一馬吧!」
「面子?」羅沙曼低語沉笑。光是面子這種東西,他早就輸了不知幾回,這一次他要一次風光的贏回來,「你別開玩笑了!苞我賭一局,贏了,你立刻帶他走;輸了,我要你留下一雙手。」
「喂,我又沒詐賭,我只是白吃白住而已……賠錢就好,再不然就是砍我的一雙手,干我哥什麼事?」
一听他說要的是兄長一雙既能賭又能替病人動手術的貴手,安西揚立刻像嚇壞的小孩一樣亂吼,並且回過頭來推開兄長。
「哥,你別管我的事,這是我自找的,你不必替我出頭,我自己來賭。」
才說完,他立刻往前走,並準備坐上賭桌。壓根沒想到會連累到兄長的他,這會兒,早已失魂落魄的在發著抖。
而看著他顫抖的身影,再抬頭望向羅沙曼狡詐的笑臉時,安西駒表面上只是嘆了口氣,心里卻已下了個決定。
唉,誰教他叫安西揚呢!
「怎麼樣?你很明白來我賭場鬧事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沒錯,唯有死路一條。
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就有不少人葬身在附近的無人沙漠。這手法,他再熟悉不過了。
雖然西揚很會找麻煩,但他好歹是自己唯一的弟弟。
況且,一向嫉妒他的羅沙曼,顯然是不會輕易讓步了。
「你想賭什麼?」
聞言,羅沙曼露出笑意,而安西揚則驚嚇的回過頭來。
「老把戲,你覺得如何?」
此刻的安西駒是沒別的選擇了。
他真應該捉起西揚,然後狠狠的踢他幾下……唉,算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還是先解決與羅沙曼之間的恩怨吧!
只是,他心里掛念的,還不只這一樁。
在走向賭桌前,他不自覺的看了表一眼算了算時差。這會兒在台灣代理他的丘斌,應該沒搞砸他原先要動的外科手術吧!
唉,要順利渡過今晚,他還真得聚精會神呢!
「他的傷勢不輕,能不能過得了今晚,我也不敢確定……」
幾名醫生共同討論出來的結論,讓蒂芬妮眼眶里的淚水,沒再停過。
為什麼她不听兄長的話?為什麼她不能好好走路?為什麼她要去看那什麼鬼賽車……一連串的捫心自問,讓她覺得好沮喪,這件事全都因她而起,她愧疚得沒臉繼續待在急診室外面守候。
佐恩可是皇室的王位繼承人,而且,他與凱賽的大婚就要舉行,現在卻因為她的任性,將一切事情都變得混亂……她該怎麼面對以後的人生?
靠在兄長療養的行宮陽台邊,看著遠處的蔚藍海岸,她的心,波濤洶涌得沒法平靜。
要是往這里跳下去,也許她的靈魂會如同傳說的神話故事一般,隨即找到迷失方向的佐恩,讓他重新回到這個世上。
想到這里,蒂芬妮毫不猶豫的爬上陽台邊,心跳急速的害怕,卻抵不過想挽回佐恩性命的決心。
只是,她還沒決定要不要往下跳呢……
「公主,妳瘋了嗎?」
從小苞著她一起長大的貼身女僕愛咪,發現了她的行徑,在驚訝的高喊後,拚了命的飛奔上前。
蒂芬妮是有救佐恩的決心,可她還沒準備要往下跳,然而,被愛咪這麼一叫,讓她閃了神的失去穩度,然後一個沒扶好,整個身子便往下傾去,連她自己都嚇壞了。
就在悲劇即將二度發生時……
「哥,你听到有人鬼叫的聲音了沒?」
一場驚險的賭局,差點沒把安西揚給嚇得屁滾尿流。
他原本以為兄長桌面那副梅花小牌是穩輸不贏的,沒想到底牌翻開後,當場跌破眾人的眼鏡,就連羅沙曼都氣得差點吐血。
安西駒以最小的梅花2?3?4?5?6贏了對方的四張王牌A,沒人想得到東方賭王是怎麼辦到的。
「走你的,管人家閑事做什麼?」
「可是……」安西揚還想多說些什麼,卻不經意的瞥到半空中,不曉得正降落什麼東西,嚇得他連忙退了一步大叫,「哥,有埋伏。」
安西駒也察覺到不對勁。以羅沙曼的個性,事後算個總帳是挺像他的作風,只是,正當他想閃避,沒想到……
「接住她,快點接住她!」
上方傳來尖聲驚喊的法語,讓他沒有別的選擇,抬頭往上一揚,連個接手的動作都還沒預備,那猶如自由落體的重物,就這麼硬生跌落他懷中。
砰一聲……卡嚓!像是骨頭月兌臼的聲音。
「哥,你沒事吧?」
安西揚這會兒挺難受後悔的。剛才自己往後退步是怎麼搞的?他應該不顧一切替兄長接下那不知是哪來的天降神兵才是呀!
這會兒看眼前跌撞在一塊兒的兩人,他不禁擔心起兄長的死活。
「哥,哥……」
「鬼叫什麼?我沒事。」
安西駒是沒事,可從二樓陽台往下跳的蒂芬妮,右手好象扭傷了。
「好痛,好痛……」她含著眼淚喊痛,整個身子卻賴在他的身上。
「沒事妳往下跳干麼?」安西駒簡直氣炸了。有種跳樓,就別喊痛!「要跳樓的話,十樓以上才能跌個粉身碎骨,才二樓而已,妳存心想害死我這個想活下去的人嗎?」
這番話,真嚇傻了蒂芬妮以及從二樓趕下來的愛咪。
「奇怪了,你這個人……」
「噯,一對一沒听過啊?妳想找罵挨,來找我吧!」
愛咪都還沒護起主子來,就已被安西揚一把拉住,不讓她去對付安西駒。
蒂芬妮的手痛到抬不起來,換了平常,她肯定早賞了他一個耳光,可惜想抬起的手,卻讓她痛得淚水不斷涌出的擠下眼眶。
「自找麻煩。」安西駒啐了句,然後捉起她的手臂,準備把她的骨頭給ㄑㄧㄠ/回去。
「你這個無賴想干麼……啊--」
她還沒罵完呢,跟著便是一聲尖叫,差點沒被他給弄得痛暈過去。而她的叫聲,卻也把在十面戒備的王室衛兵全給吸引了過來。
面對將兩人給團團包圍的眾衛兵,安西駒與安西揚立刻高舉雙手做投降狀,他們不約而同的想著︰羅沙曼的勢力已經擴及軍隊了嗎?
「你們死定了。」
愛咪的話一說完,安西駒立刻察覺到這勢力並非來自羅沙曼,而是剛才跳樓的那位小姐。
唉,他萬萬都沒想到,剛才那個雞婆的推拿動作,等于是幫自己找了第二個麻煩,而這個麻煩,顯然比西揚還更難搞。
「針灸?」
乍听這個字眼,雷亞國國王艾柏特的眉頭深深蹙緊,看著一旁的愛妻也擔憂得不知所措,他只好將眼神轉而投向了眾御醫。
「在中國的確是有這樣的醫術,只是效果嘛……其實也不一定要嘗試,但是佐恩王子的情況已成了這樣,試試也不見得不好。」
有人如此提議,卻也不能確定如此一來,是否救得了佐恩王子。
「反正他都要死了,死馬當活馬醫,你們又沒損失……哎喲。」
口沒遮攔的安西揚,被安西駒的手肘給暗撞了一拐子。要不是這位大嘴巴先生說出剛才他對公主ㄑㄧㄠ/手的動作叫做中國推拿,這位處西方皇室的人,哪里會知道他是名中西醫都行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