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假的吧!」乾笑不已,很阿Q地自我安慰,做賊似地朝四周溜眼一圈,確定剛剛打開盒子時,沒被人看見後,立刻將錦盒緊緊地抱在胸前,飛快搭著電梯直沖回辦公室。
哪知,才奔進公司大門,大氣都還沒喘上一口,同事們竟然一擁而上,將她層層包圍,七嘴八舌地興奮探問——
「唐恬,你怎麼會認識那種大人物……」
「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他來找你做什麼?怎麼沒听你提過有這麼雄厚的背景……」
大人物?雄厚的背景?他們在說什麼啊?
「停!」急忙伸手制止眾人的追問,唐恬被同事吵到昏頭,一臉丈二金剛模不著腦的納悶樣。「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听不懂啦!」
听不懂?眾人面面相覦,在無言的眼神推舉下,推出一個同事當代表。
「咳!」輕咳了聲,充當發言的同事滿眼詭譎。「那位老先生……」
「我不認識!」還沒听完話,她就一口截斷。
「不認識?」同事哇哇大叫,幾乎跳了起來。「他可是鼎鼎大名、白手創建起『誠陽金控』的老董事長,這樣的一號大人物,你不認識?還有,若不認識,大人物干嘛特地來找你?」
耶?那位老先生就是「誠陽金控」的老董事長?那種大人物怎會找上無名小卒的她啊?
緩緩瞪向懷中的天鵝絨錦盒,唐恬冷汗直冒,喉頭不禁一陣乾澀……大人物送出手的東西應該不會假吧?
完了!這麼貴重的東西,若讓人給搶去或弄丟了,賣了她都賠不起的。看來到明天還人之前,要一直提心吊膽,以性命相保了。
可惡!這種怪人怪事怎會發生在她身上啊……慢著!說到怪人怪事,某個痞子先前還莫名其妙地問她有沒有遇到,當時她還說沒有呢,沒想到才一轉眼就踫上了!
哼!原本還好好的,沒想到那痞子一說就中獎,一定是他「帶塞」連累她的啦!可惡!
下班時間,洶涌人潮自辦公大樓魚貫而出,夾雜在人群中的唐恬,緊抓著手中的大包包,一出大樓外便忙著左顧右盼,尋找那讓她七上八下吊了一整天心的男人。
正當她眼兒溜來轉去,到處搜尋之際,驀地,一道熟悉的叫喊聲由遠至近飛快接近中——
「小甜甜——」
是他!眸光乍亮,臉現喜色,唐恬飛快轉身,然而都還來不及看清人,便被人給一把撲抱而上,隨即整個人被困在厚實的胸懷里,一股似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氣息飄飄蕩蕩地竄入鼻尖,讓她不禁有些恍神。
「小甜甜,人家一直被人凌虐到剛剛才放出來,好想你喔……」沒察覺到她的異樣,王子嚭一顆大頭直往她粉肩磨蹭,裝可憐地亂撒嬌。
嘿嘿,工作了一整天,她身上還是好香、好誘人呢!跋快趁人不備偷咬一口。主意一定,曖昧地伸舌在粉女敕白皙的縴頸上舌忝了下,隨即飛快地咬了一口。
「哇——」驚跳起來,唐恬慘叫一聲,讓她恍神的氣氛完全沒了,急忙想推開他卻又被箝制住,當下只能窩在他懷里,抬頭怒瞪。「你、你吸血鬼啊你!吧嘛咬我?」
來了!來了!他最愛的鼓腮河豚現身了。
眼見她鼓著腮幫子瞪眼罵人,王子嚭登時大樂,不顧大庭廣眾下,抓著她就是一陣響亮啵吻,在柔女敕漲紅的臉蛋上四處肆虐,讓口水泛濫成災。
「哇——你干什麼?好髒、好丟臉!」沒他那麼的厚臉皮,唐恬尖叫指責想閃躲,卻怎麼也逃不過狼吻,讓她不禁又氣又窘又尷尬地直打他。「不要臉!不要臉!扁天化日下,你竟敢妨害風化!」
現在正是盛夏時分,晚上六、七點時,天色還明亮得很,這兒又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大馬路旁,剛剛那一幕豈不都落入旁人眼中?想到這里,她臉色更加火紅,幾乎快燃燒起來。
王子嚭可不怕人家看,聞言,不禁哈哈大笑,朝她曖昧地直眨眼。「小甜甜,光天化日不行,那是不是昏天暗地、躲到小巷子里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若她較喜歡那種情境,他可以配合的啦。
「你、你、你……你變態啊!」聞言,她又氣又惱地罵人,然而看他眨巴、眨巴著大眼,裝出既曖昧又可愛的模樣,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麼會有男人像你這麼三八的?」這股渾然天成的三八勁,肯定是打娘胎帶出來的。
「嘿嘿……僅此一家,別無分號喔!識貨的就趕快來訂,被別人搶走可就沒有!」拋去勾人媚眼,意有所指要她趕快把握。
哪听不出他話中含義,唐恬笑啐一眼,想到前天夜晚的火熱深吻,眉眼間不禁含羞帶怯,不知他對她到底是何種心思,心下有些慌、有些赧、更有些不知所措,是以急忙轉移話題。
「喂,你沒事吧?」佯裝凶惡質問,她可是擔了一整天的心呢!
知她害臊,王子嚭順意改變話題,故意忿忿鬼叫。「被抓去凌虐一整天,哪有可能沒事?」
凌虐?聞言,她急忙抓著他,無法多想地在他身上到處模索,想檢查有沒有哪兒傷著。「有受傷嗎?需不需要去醫院?人家為什麼要抓你?明明告訴你不要和黑社會兄弟牽扯,你怎麼不听……」
這鼓腮河豚想到哪兒去了?明明跟她再三保證過,他和黑社會沒關系,怎麼她就是不相信?試問,她去哪兒找從黑社會兄弟手中逃出來的人,能像他這樣全身上下完整無缺,精、氣、神十足的?拜托用大腦想一想嘛!還有,她這樣在男人身上模來模去,可是會模出問題的啊!
王子嚭啼笑皆非,然而瞧她為他焦急、憂慮成這樣,心中還是給他小小靶動一下,免得被人指責自己無血無淚。
「我沒受傷,抓我的也不是黑社會兄弟,你想太多了!」連忙抓住在身上燃火的小手,他忍俊不禁地笑罵。
「耶?可是你明明說被凌虐……」要她啊!
「我遭受到的是精神、心靈的凌虐!」當個白食客,游手好閑太久,突然回到工作崗位上,被關進會議室開了一整天的會,實乃最大的精神凌虐啊!
精神、心靈的凌虐?啥意思啊?她瞠大了眼,滿臉不解。
「不懂沒關系!走,肚子餓了,先去填飽五髒廟,酒足飯飽後,我再慢慢地解釋給你听。」吃飯皇帝大!他被公事虐待了一整天,有權利先好好犒賞一下自己的肚皮啦!
笑笑地牽起她的小手就要朝她代步用的破舊小綿羊而去,然而大步才跨出,卻突然發現後頭的人兒一動也不動,讓他不由得頓足。
「怎麼了?」詫異回頭。
「你……今天好像不大一樣……」迷惑的眼眸瞅著他打量,唐恬總覺得不對勁。剛剛因為太過擔心他的狀況而沒心思去注意其他,如今安下心來,卻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哪兒不一樣?」王子嚭笑問,納悶地低頭看著自己。
「唔……我也說不上來……」上上下下打量好幾回後,驀地,她像看見怪物似的,雙眼突然大睜,後知後覺地大叫起來。「你、你、你今天穿西裝、打領帶!」難怪!難怪她總覺得哪兒不大對勁,原來就是這兒!這個痞子不是向來是一身令人眼花撩亂的花襯衫嗎?怎麼今天西裝筆挺,像個企業菁英似的,和他以往給人的感覺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聞言,他不禁失笑。「你少見多怪啊你!這有啥好大驚小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