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想當他們的干女兒?」閻東雷佩服她的骨氣,她沒有向另一個世界彎腰屈服。
「我只想當我自己。」寧雨妍勾著他的手臂。
「還有你一個人的雨妍。」
當蘇力衡知道閻東雷參加俱樂部舉辦的除夕夜狂歡時,馬上趕了過來。
閻東雷不想一個人在家過年,才會來到俱樂部,寧雨妍則是陪在柴貫譽夫婦身邊,高血壓是有,但還不到要住院的地步,住院,只是把寧雨妍留在他們身邊的一個借口,連寧雨妍真正的父母都搶不贏他們,柴家夫婦是有一套。
看到蘇力衡朝自己走來,閻東雷面容平靜,輕啜著紅酒。
「東雷。」蘇力衡仍感到愧疚,不敢直視他的眼楮。
「新年快樂。」
「恭喜發財。」
「你可以到我家過年。」
「你又為什麼不留在家里過年?」
「因為有人打電話給我,說你在這里。」這里的服務生和他們都熟,而且兩人共同的朋友今晚也有出席這個活動,看到孤單一人的閻東雷,不免感到奇怪,就打電話給他了。
閻東雷還是笑笑,努力要讓自己感受一下過年的歡樂氣氛。
第8章(2)
「你不是要去日本過年?」蘇力衡在他身邊坐下。
「有突發狀況嗎?」
閻東雷還是淺笑,沒有多說。
「過完年,我可能會去上海。」不管他听不听,蘇力衡自顧自的說︰「我爸要在蘇州那邊設一個鞋廠,辦事處在上海,我有九成九要去上海打拼了。」
閻東雷露出淺笑,蘇力衡願意跨出這一步,是很令人贊賞的,至少在兄弟感情上,他絕對力挺他。
「這是好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出一番成績。」
「東雷,你原諒我了嗎?」蘇力衡必須要知道答案,不然他的良心會不安。
「力衡,如果你這麼在乎我原不原諒你,當初又為什麼要那麼做?」
「小雨她……」話一出口,蘇力衡一頓,不該把責任都推給一個死去的女人,這樣太不公平了。
「是我受不了誘惑,我認為你們終究會分手,我也以為你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發現。」
至少蘇力衡是誠實的,閻東雷覺得心上的那一道傷,似乎慢慢在愈合,更何況他現在有了寧雨妍。
「我只能卑微的要求,希望不會失去你這個朋友。」這真的是蘇力衡的新年願望。「東雷,你可以痛打我一頓,只要你願意試著原諒我。」
「我上次就說過,一切都過去了。」閻東雷忽然伸出拳頭,不輕不重的捶了下好友的肩頭。
「就讓這件事隨著小雨的離世結束吧,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真的嗎?」蘇力衡喜出望外。
「感情很難判斷對錯。」閻東雷自省道︰「或許小雨劈腿是有她的道理。」
「我們錯了……」
「你們沒有錯,若有要說錯,應該是小雨還沒有和我分手,她就和你牽扯在一起,而你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讓我被劈腿,還傻傻的以為從紐約回來後,或許還有機會可以挽回什麼。」
蘇力衡忽然重重嘆了一口氣。「我和小雨之間的感情也是好好壞壞,像是地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和她在談戀愛。」
「至少柴伯伯他們都不曉得。」
「小雨不想公開,她覺得她和我在一起……」蘇力衡聳了肩,點到為止,「都過去了。」
「展望未來吧!」閻東雷向他舉杯。「新的年,全新的開始。」
「好兄弟!」蘇力衡也舉杯回敬。「為了全新的未來,祝福你和雨妍。」
閻東雷和寧雨妍在大年初一去廟里祈福。
「柴伯伯還好吧?」為了要和她一起圍爐,老人家是豁出去了。「你爸媽也還好嗎?對他們來說一定有點不適應。」
「我一年三百六十四天都在,一個除夕晚上不在……」寧雨妍有些沮喪的道︰「還好吧……而且柴伯伯和柴媽媽養育了我姐姐二十幾年,我陪他們過一次除夕,也算是說得過去。」
「你能這麼想就好。」閻東雷微笑道。
拜拜完,他們來到廟外,每年初一,這座保安宮總是香火鼎盛,人潮多到一個不行。
「要不要吃棉花糖?」他問著,感覺她會喜歡。
本來寧雨妍會想吃的,那像是白去漆上了粉紅色彩的棉花糖,讓人童心大起,可是這一會兒她卻搖搖頭。
閻東雷扳過她的雙肩,挑起她的下巴,認真的問︰「你不開心?」「你和蘇力衡一起過年?」他有簡單跟她提了一下。
「雨妍,就只是過年而已。」他不以為意。
「那個家伙……」寧雨妍仍感到不齒。
「你是在為我抱不平,還是想讓小雨不能安息?」閻東雷牽起了她的手。「我現在有你了,那些傷害也就不算傷害了。」
「所以蘇力衡又是你的哥兒們了?」
「雨妍,沒有人是聖人,永遠不會犯錯的。」閻東雷回頭看看他們身後的宮廟。「為什麼不能給犯了錯而且承認錯誤,並且願意悔改的人一個機會呢?」
寧雨妍認真思索他的話。
「我放下了,這樣我才能沒有包袱的再向前。」
「得饒人處且饒人,是這樣嗎?」她的眼楮閃耀著亮晶的光芒。「我懂你的意思。」
「力衡不是壞人。」
「那如果……」寧雨妍故意要試探他,「蘇力衡對我有企圖,也想偷偷把我呢?」
閻東雷深吸一口氣,和她十指交握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道,目光也變得相當嚴肅,肯定的道︰「他不會。」
「這麼有把握?」
「力衡變了,他過完年就要去上海,他要認真開始學習怎麼接下他父親的事業。」他對好哥兒們有信心。「我相信他做得到。」
寧雨研輕輕點點頭。
「為自己而活,不要為傷心、不愉快的往事或是沒有意義的事話。」他凝視著她,有感而發地道︰「因為人生是這麼的短暫,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
寧雨妍不知道醫院為什麼要通知她,但她還是去了一趟醫院。
徐芝郁跪在雨中的那一幕,在她腦中一直揮之不去,雖然她認為徐芝郁的精神可能有點問題,不過總是令人同情的,但是徐芝郁現在居然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她到底想要怎樣?!
雙手手腕裹著厚厚的紗布,徐芝郁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一手打著點滴,另一手則是虛弱的放于身側。
寧雨妍突然覺得頭有點暈,雖然割腕的人不是她,但是她莫名全身發冷,身子不自覺微微打顫。
「你來了……」徐芝郁笑笑的說。
「你真的瘋了。」寧雨妍只能這麼說。
「可見我的決心有多強。」
徐芝郁不在乎的瞥了她一眼,事實上她可以做得更絕,她知道有很多可以嚇這個女人的方式,但是她沒必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她要用最快的速度得到最直接的結果。
「你到底要不要離開閻東雷?」
「你不能這樣胡來!」
「下一次,就不只是這樣了。」徐芝郁暗示性的將目光移到手腕上。
寧雨妍像是被點穴一般,完全動彈不得,聲線顫抖地道︰「你真的瘋了……」
「我要閻東雷。」徐芝郁異常執著。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寧雨妍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垂死的掙扎。
「我很同情你的心境,我也知道你很愛閻東雷,但是他真的不愛你。」
「同情?你同情我?!」徐芝郁有些狂亂的哈哈大笑。「你干麼要同情我?你只要消失就好了!」
寧雨妍無法接受的搖搖頭。
「只要你從閻東雷的世界消失,慢慢的,他就會忘了你的存在,他就會看到我了。」徐芝郁又是一貫自以為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