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宋世川想也沒想地代為拒絕,而且對于她剛才的言行非常不滿。
為什麼叫他協理,卻叫他雅圖?自己和她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吧!這女人,就是存心慪他!
「不用了。」
朱緋衣先是沒好氣地瞥了宋世川一眼,然後提醒自己別再孩子氣的回嘴,要不然肯定又要跟他耗上好一陣子,她學乖了。
而且,為了避開「某人」,她以後還是與他保持距離的好。所以那個飯局,還是省起來了吧。
「可是……」林雅圖怎樣也過意不去。
「她都說不用了,你就別勉強了。」宋世川打斷他的話。
「對,就是這樣,用不著為了這件事起爭執。」朱縛衣笑得心平氣和。「我就先走一步了,祝你們聊得愉快。」
眼見林雅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宋世川趕忙一把拉住他。
「人都走了,你還想做什麼?」
林雅圖回頭,認為現在不是追回朱緋衣的時候,哪天自己再私底下約她就好了;現在首要之務是,搞清楚眼前這個人到底在反常什麼。
「不做什麼。」林雅圖瞄向他,沒好氣地回話,「怎麼,我的球伴跑了,要不要陪我打一局?」
「有何不可?」朱緋衣一消失,宋世川的氣卻不能隨之不見。
「走吧。」一把拉過表情陰沉的好友,林雅圖決定先耗掉他的八成精力,會比較好談。
宋世川不置可否地跟著他步人球場,反正他本來的目的就是來運動,可是為什麼,心里就是忍不住想到朱緋衣。
沒料到,她居然連星期日都另有安排,分明是跟他卯上了。
不行,他得趕緊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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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在反常什麼?」在球場上盡情揮灑汗水後,林雅圖豪飲礦泉水補充水分,再看向已然恢復正常的宋世川。
也許是拜剛才那三場球局所賜,宋世川的滿腔怒火已化為強力的扣殺發泄殆盡,所以當他听見林雅圖這番詢問,也僅是挑了挑眉。
「你說什麼?」
「怎麼,現在沒事就想混過去啦!」林雅圖豈會任他如此快活,脾氣來得莫名其妙,他不問個清楚怎行,「管你那麼多,反正你就是要給我說出個心服口服的原因,要不然,我去問親愛的緋衣好了。」
雖說他是比他遲鈍了些,但也不笨吶!
隱隱約約地,他倒可以猜出好友的反常行徑,大概是沖著他那名美麗大方、行事利落的朱秘書而來的。
想到這里,他就覺得內疚,朱緋衣雖然很干脆地說不介意,可是自己可不能就這麼算了,改天真得好好補償她一頓才行。
宋世川的濃眉再度糾結了。
「別叫得那麼親熱!」听到她的名字從別人的口中說出,真是令他生氣。
「怎麼,吃醋啦?」林雅圖毫不在意地笑了,「不過我有點好奇,到底你是在吃我的醋呢?還是吃她的?」
「你熱暈了嗎?說話顛三倒四的。」宋世川喝著水,沒做正面響應,只因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更不願意承認些什麼。
林雅圖微往後靠,看著他的神態,不由得覺得好笑。
「是嗎?既然你听不懂,應該就是沒有,那你管我怎麼叫她?」現在他敢打包票,宋大少一定和他那名秘書頗為暖昧。
宋世川一瞥跟,「隨你。」
「好,那朋友一場,你要不要善心大發地為我解惑,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失常兼失態?」也好讓他笑一笑。
「我沒事。」宋世川嘴硬得很。
「現在是沒有,剛才呢?」林雅圖不讓他蒙混地反駁道,「我說清楚一點好了,基本上我們兩個雖然有陣子沒好好聚聚,但你也不應該對著人家小姐凶啊,這麼做讓我真以為你有多想我。」
宋世川不語。
「更別提到後來,居然還讓我的女伴先行離開。我記得你從投這麼不識相過,尤其是硬攔住我想請人吃飯賠罪的行為,更是讓我側目不已。宋大少什麼時候變成這麼不講情理、缺乏人際歷練的人了?」
「我說世川。」林雅圖靠近他,「你要不要直接和我說你與緋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看到她和我在一塊兒,活似丈夫親眼見到妻子紅杏出牆一樣胡亂發飆?」
「她是我的秘書,我本來就應該關心她。」宋世川企圖平淡地一語帶過。
「關心到她的私生活?」林雅圖的眉毛已經挑了半天高。
「你喜歡她?」宋世川忍不住好奇心,與那陣陣涌上的酸意。
「我是很欣賞她的個性,直接又不造作,干脆卻又不顯粗魯。」林雅圖毫不猶豫地承認,「但是除此之外,還沒有產生什麼更進一步的情感。」
「那就別產生了。」宋世川答得很快。
林雅圖笑了,語帶試探外更兼一絲挑釁地問︰「就不知道你是以何種立場說出這句話的!」
「憑她是我的秘書。」宋世川慢慢地冷靜下來,答得不慌不忙。
「我說過,你再怎麼關心她,也犯不著管到人家的私事上頭。」林雅圖無趣地搖搖頭,氣他淨說廢話。
「難道你想拐走我的得力助手,我也要視而不見、不理不睬?」
「我哪時候想拐走你的得力助手了?」公私不分啊他!
「我就不信如果你娶了她,還會讓她來我公司上班!」宋世川認為這個理由相當充分。
林雅圖在愣了五秒後,爆吼出聲︰「見鬼了啊!」
「你叫什麼?」宋世川皺起眉,不贊同地看著他。
「我叫什麼?我才想問你腦袋里裝什麼咧!我什麼時候說要娶她了?」
他是怎麼了?改行當編劇了嗎?他也未免想太多了吧?他和朱緋衣頂多才見了兩次面,他就想到結婚去了?
「你敢打包票你不會?」宋世川抬頭,絲毫不肯放松。
「就算會,也不該由你來擔心。」好友瘋了,林雅圖這麼想,「在我面前你還想硬撐什麼,直接承認不就得了?」
「承認什麼?」宋世川反問。
「承認你和你家的秘書有一腿,承認你對她有著特殊的感覺,承認你不想看到她和任何男人有牽扯。」東想西想,林雅圖認為只有這個答案才能解釋宋世川連日來的反常行徑。
「你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追女人不是這樣追的吧!」一回想到他與朱緋衣的相處模式,林雅圖就不由得為他掬把心酸淚,「我記得你以前的招式沒有那麼矬的,是太久沒練習了嗎?」
對于他的揶揄,宋世川完全听不進去,因為他早被那一連串的承認給打得頭昏眼花,難以思考。
他與朱緋衣……是這樣嗎?
「怎麼,在反省了嗎?」林雅圖盯著他,很有良心地收起笑容。
來世川呼出一口氣,在剎那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沒什麼。」
「看你的表情,好像想通了。」林雅圖模著下巴,笑得快意。
宋世川扯扯嘴角,沒作響應。
「想通了就好。」林雅圖也只能這麼說了,「記得別再用那種笨方法,又不是小孩子,打打鬧鬧地算什麼。」
瞧朱緋衣一看到他就一副怒氣騰騰的樣子,林雅圖真是想搖頭,不是只有小孩子才會故意欺負自己的意中人嗎?他宋大少爺應該已經月兌離孩童時期很久了。
宋世川看著他那叨念樣,笑了。
會的,他會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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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整間辦公室繼上次事件之後,再度彌漫著緊張而詭異的氣氛,只不過這次的爆發點不是最內部的協理室,而是由外頭的秘書處傳出。
所有的組員全感受到這分不尋常,所以他們相當有默契、很識相地能夠不打開那道門就不打開;即使有什麼急件要送,也都干脆請示各組組長,拜托他們直接打手機詢問協理,以免連累他們外頭的人遭受池魚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