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宗玉斧不領情,站起身,他沒打算留在這里吃飯,走出大門,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說,就消失在她跟前。
看著他離開,藍知月松了一口氣,馬上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喂,是我,藍藍,你吃飽了沒?嗯,跟我一起用餐吧!」
說完後,她掛上電話。
從她托著下巴等待的情況看來,她是在等一個人,可是,她的金主明明是宗玉斧,她能等誰呢?
約略十分鐘後,她等待的人出現了。
「藍小姐,老板走了嗎?」
出現的人是司機小陳。
他與藍知月雖然才認識不久,但他已經深深的著迷于她的風采,這會兒她忙著招呼他用餐,一點架子都沒有,這讓他為她的委屈感到不平。
「老板這個人有點脾氣,你自己小心點。」
藍知月點點頭,然後笑眯眯的將炖鯛魚夾了一塊給他。
「謝謝。」
「別客氣了,我才要謝謝你呢,要不是你來幫忙收拾這些料理,我自己肯定吃不完。」
司機小陳很能理解的點點頭,跟著又笑說︰「老板是很挑剔的,他喜歡去山上的店家吃些古早料理,什麼野菜稀飯的,陪他去的女朋友卻都不喜歡。」
幸好司機小陳挺多話的,省得藍知月要旁敲側擊的問他一些有關宗玉斧的喜好。
「這里這麼大,屋里又沒其他人,想必是雇用鐘點清潔工吧!」她一邊模索一邊問。
「是呀,藍小姐真聰明,一看就知道。」司機小陳一邊吃一邊笑。
藍知月是他見過最美、最親和的女人,她一直笑眯眯的,完全不像宗玉斧的其他女友,老是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不把他們這些下人當人看。
「你別再叫我藍小姐了,叫我藍藍吧,我也是拿他的薪水,跟你的身份等級沒兩樣。」
司機小陳听她落落大方的著說自己的身份,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對了,老板平常喜歡做什麼運動?」
听到她也叫宗玉斧老板,司機小陳的話更多了。
「這我最清楚了,一般呢,他和客戶喜歡去打高爾夫球,但他自己經常去Club打迥力球,他經營的橄欖樹Club在台北很有名,不過只開放給名流享用,一般人是進不去的,嗯……他還喜歡游泳吧,偶爾會到健身房健身。」
「這樣呀,那大廳上的那座鋼琴是誰的?」
藍知月替他盛了一碗味噌湯,隨口問著。
「當然也是老板的,他偶爾會彈……大多是心情不好時……」
「心情不好?」她很想知道,冷酷傲慢的他,會在何種情況下心情不好,「他也會心情不好嗎?」
「當然。像是老太太的忌日,噢,就是他媽媽;或者是生意沒談成,他最在乎生意談不成……」司機小陳愣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怎麼了?我的臉上有東西嗎?」她模模臉,仍是一臉盈盈的笑。
「沒有,但我很好奇,老板一向沒有七美公子其他成員的癖好,為什麼你會出現在宗怡園呢?」
藍知月聳聳肩,假裝不明白這回事,其實她很清楚,宗玉斧是想替文少波出口氣,否則何必用六千萬的代價來包養她。
反正她確實也需要這麼一大筆錢。
只是,拿了那一大筆錢之後,表示她的所有一切將會有所改變,她的身體、她的生活,還有她的骨氣……
想起英國行,想起班的呵護,想起要與難纏的宗玉斧相處三個月……唉,望著這豪華的別墅,她的心,竟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感傷。
如果瘋的人是她而不是姊,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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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欖樹Club的頂樓貴賓室。
「對方條件有多好?呵,認真講起來,可嚇人了,雙博士學位,四十家連鎖旅館的繼承人,年輕,才二十八歲,配你三十二歲,差四歲剛好,還選餅美國小姐,第二名,成績不錯吧,最重要的是乖巧善解人意,還拉了一手優美的小提琴,配你愛彈鋼琴的嗜好,不是恰巧剛好,你說是吧!」
魯楫的父親魯經綸不余遺力的夸著相親對象的優點,他一向愛護宗玉斧如同自己的孩子,有這麼好的對象,居然不介紹給魯楫,還堅持要推給他,主要是看在宗玉斧的能力與兩人的相配度。
而在座的人還有魯楫及宗玉斧的父親宗台崇,文少波的父親文穎方,他們三個老頭子感情甚篤,經常聚在Club的貴賓室,喝點小酒,談點風雅,這會兒,還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起宗玉斧的婚姻大事。
「有這麼好的女孩,你干麼不配給魯楫?」文穎方喝了口酒,笑問著。
「唉,我當然想,但,不配呀!」
魯經綸那一句不配一月兌口,惹得宗台崇和文穎方都笑開了,連魯楫也自嘲的聳聳肩,宗玉斧看了之後,只是輕嘗杯中的藍色夏威夷,並且走向落地透明窗,望著一樓露天咖啡座的笑鬧人潮。
就在此時,他想起了藍知月。
「怎麼,不想去看看財神女嗎?」這時魯楫也走上前,晃著酒杯,猜想宗玉斧心思,「她,住進你家了嗎?」
「少波好多了嗎?」宗玉斧不想跟他談藍知月,也不想談相親的事,他只想知道文少波的情況是否有改善。
「還不是那樣失神落魄,Uncle在這里,最好少談他為妙。」
魯楫適時的回頭看著文穎方。
不過,兩人的私密話都還沒開始呢……
「玉斧,你們在那里嘀咕什麼,還不快點過來答復你Uncle這個媒人。」
宗台崇的叫聲讓宗玉斧與魯楫不得不立刻回座。
「怎麼樣,玉斧,這個媒人的大紅包,就讓Uncle賺吧,你是知道的,魯楫最近把魯氏搞得有些混亂,我們是需要點周轉金。」
魯經綸不客氣的損著魯楫,大伙兒又笑成一團。
「是呀,玉斧,老不見你定下來,咱們那些小毛頭也定不下來,你就做個好榜樣吧,這麼一來,我家的少波也才會早點死心,你說是吧!」文穎方表面作笑,心里其實很苦。
而宗玉斧看看文穎方,再看看他老爸,不點頭能如何。
「哈哈哈,太好了,時間呢,我約一下,她下個星期會從美國回來,我約好時間再告訴你。」
然後,三個老頭子又開始談天,而話題不是生意就是女人,宗玉斧都听膩了。
「去看看少波吧!」他忽然對著魯楫提議著。
「現在?」
「對,就是現在。」
拉著魯楫,宗玉斧離開橄欖樹。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左右,他們來到文家大宅。
在文家佣人的帶領下,他們如願的見到文少波,但,他卻還是老樣子,壓根不說話,連眼神都沒瞧過兩人。
「她真的比哥兒們還重要嗎?」
忽然之間,宗玉斧說了這麼一句,嚇壞了魯楫。
「你干麼,不是說好不提她的嗎?」
「那麼,如果我毀了她,你會好過些嗎?」
「玉斧,你在說什麼呀!」魯楫連忙上前攔住他,生怕兩人會起沖突。
這時,文少波終于有反應,他悄悄的看了宗玉斧一眼,站起身,苦笑幾聲,「她不會被任何人給摧毀的,即使是你。」
說完,他便走出兩人的視線。
「可惡!」
宗玉斧生氣的摔掉桌燈,一聲玻璃破碎的巨響傳遍整個屋子,卻仍無法消弭他的怒火。
「玉斧,你去哪?」
魯楫看著宗玉斧生氣的背影,心里擔心他會去找藍知月。
要真是如此,她今的命運,恐怕有點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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