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個不速之客打亂了兩人的好興致。
他們一直緊牽著的手在見到他的同時,不自覺的松了開來。
「爸?」
宗台崇的出現,使得情況產生變數。
「上車。」他的表情很嚴肅,但,連正眼都沒瞧過藍知月。
「可是……」宗玉斧有些猶豫。
「你要讓我生氣嗎?」宗台崇大聲怒罵。
宗玉斧不敢違逆父親,不過,他卻忍不住看了藍知月一眼。
「上車。」
這會兒,宗台崇的聲音更大了,這迫使宗玉斧無奈的給了藍知月一個暗示,讓她知道自己會再跟她聯絡後,才走離。
看著他漸離漸遠,藍知月開始有了不舍。
她竟然……舍不得他?
身為情婦的她,怎麼有此權利?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無法對宗玉斧冷血,為此,她不免擔心起未來的日子。
只是,就在那心情被大受干擾的同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簡訊。
應該是宗玉斧打來的吧,因為連她也不知道手機號碼是幾號,她開啟簡訊,而當她看到簡訊內容時,她怔住了。
宗玉斧竟然傳了三個字給她……我愛你……她以為自己還在作夢呢!
她的眼眶微濕,情緒激動了起來,直到司機小陳出現,她都無法抑制那種感動而感傷的喜悅。
不過,這場美夢很難維持下去。
隨著宗台崇而去的宗玉斧,正一步步的走入父親所設下的圈套。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家飯店,在飯店的宴會廳里,正舉辦著一場訂婚儀式。
走進熱絡的氣氛中,宗玉斧以為自己是這場合的配角,所以並不以為意,直到看到女方……
他萬萬沒想到範方蓮竟是這這場訂婚典禮的女主角,而男主角竟然是他,賓客們全是他父親的好朋友。
轉頭望著父親嚴肅的面孔,宗玉斧的手緊緊地握成拳狀,他雖然十分惱怒,去不敢不顧一切的走人,看著自己逐漸走入父親的棋盤,他唯一想做的是……向藍知月道歉。
第八章
「他說他愛你?」
在光光的「郡」服飾店里,藍知月又回到過去那種日子,情婦的等待歲月。
只是這一次的她,卻等得好心焦。
不過與宗玉斧才幾天沒見面,她卻覺得像半世紀不見似的,這種感覺她從來沒有過,而且,她變得有點藏不住秘密。
「他真的傳簡訊給你,說……他愛你?」
扁光的眼神里有太多的不信任,據她所知,宗玉斧是個只愛自己的男人,他說他愛藍知月……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藍藍,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說……我只能說,你的魅力真的是無懈可擊。」光光不停的贊揚她,卻也忍不住替她擔起心,「不過,他爸爸那一關……恐怕很難應付。」
「我又沒說要嫁他,何必過他爸爸那一關?」藍知月慵懶的只手托著下巴,這樣的她看起來容光煥發,更嫵媚動人。
「你現在也許不想,但將來呢?」
將來?
她和宗玉斧的關系,只不過是進入真正的「男人與情婦」的關系,老實說,太遙遠的未來,她從沒認真想過。
「情婦是沒有未來的。」她冷淡的一語化之。
「藍藍,不要這樣。」
「你放心,我沒怎樣,我只是說實話而已。」
「如果你還是一如初衷的話那最好,否則,你將會痛苦不堪的。」
扁光才說完,外頭正好走進一個女人,她的美與藍知月不同,藍知月是感性之美,而這女人一看便是富家干金的氣質美,走進「郡」之後,她並未翻動任何衣服,顯然是來找人的。
「想找點什麼特別的嗎?」
扁光走上前向她招呼著,卻發覺她一直死盯著藍知月。
「你這里有什麼特別的嗎?」
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範方蓮這一次千里迢迢的放下一切事務來到台灣,為的全是宗玉斧,不過,他顯然對她沒興趣,于是,私家偵探所挖掘出來的秘密,立刻派上用場。
藍知月果然有一張傾城之美貌,別說男人,就連她這個曾經獲得選美第二名的世界小姐,都會被她的美麗所震驚,只是,宗玉斧會是那種只喜歡有一張漂亮臉蛋的男人嗎?
「喂,你看夠了沒,如果你是來買衣服的,我很歡迎,但,如果是來找碴的,那麼,我不介意為你一個人關上大門。」
扁光太維護藍知月了,當她發現範方蓮不是來買衣服而是來找人時,她的口氣馬上轉惡。
「你就是藍知月?」
範方蓮不理會光光,推開她的阻擋,走向藍知月。
而一直杵著發呆的藍知月,這會兒才發現範方蓮的目的在于她。
沒辦法,一趟英國行讓她完全的墜人情網,連白天都會經常發呆想宗玉斧。
「我是,請教你是?」她禮貌性的站了起來,沒想太多。
一見到她的溫柔,範方蓮立刻精悍起來,「我叫範方蓮,是宗玉斧的未婚妻。」
別說藍知月吃驚的楞了一下,就連光光都十分震驚。
才回來不到一個星期的宗玉斧,何時訂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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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
「那你怎麼沒有通知我?」
「怎麼通知?我也是臨時被趕鴨子上架的,連我自己都不曉得的訂婚典禮,我通知鬼呀!」
「哇,伯父這一次可真是采取強烈態度。」
「哼,可惜我並不想承認。」
在一項國際會議中,魯楫趁休息時間,悄悄的靠近宗玉斧,最近踫上經濟蕭條,魯氏企業已經有點受到影響,所以他不敢偷懶,以往的話,這種會議他才懶得來。
不過,听說宗玉斧訂婚的消息時,他真的氣壞了。
「就算你不承認,也得打個電話告訴我吧,這件事還是我昨天跟少波通電話時,由他轉述得知的。」
听到文少波的名字,宗玉斧眉頭輕蹙,「他回來了?」
「嗯,你也知道他的情況,Uncle不可能讓他一直逃避下去,才離開三天,他就派人去請他回來了。」
「是嗎?那麼……他的心情……他還在怪我嗎?」
現在的宗玉斧並不想見他,因為見了面也不曉得該說什麼。
「以他的個性,總是沒那麼容易復原,何況他那麼愛鑽牛角尖……總之,你最好先別打電話給他,等他想通了,自然會來找你。」
魯楫說話的好小心,兩個都是他的好朋友,一個他都不想得罪。
「好了,別說他了,談談你吧,和藍藍相處那麼久,有沒有愛上她呀!」
也許是心虛,也許是太過突然,听到魯楫半開玩笑的損他時,宗玉斧的表情有點不太自然。
「你也知道的,我是為了少波才出錢包養她,哪有什麼感情不感情的。」
騙人,魯楫一听就知道他在說謊。
「可是我听說你們在英國待了一個星期,而且,你還帶她去威爾斯……」
「你听誰說的?」宗玉斧吃了一驚。
「當然是你爸爸告訴我爸爸,我爸爸再告訴我的呀!」魯楫理所當然的繞口令。
宗玉斧不再矢口否認,他父親果然是派人調查他們,否則怎麼會哪麼剛好在機場堵到他,而且還弄了個訂婚儀式讓他措手不及。
「她的確是個很特別的女人,不過,以她的談吐與修養,我總認為她的背景—定不是那麼簡單,老實說,我懷疑她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宗玉斧說完時,魯楫立刻附和著。
「對呀,就算是一名情婦,也不可能樣樣都會,舉凡茶道、運動、知識、語文、琴藝,還有,她連應對都讓我吃驚不已,我的客戶們都以為她是我公司里的特助或是什麼業務經理。」
听到魯楫的懷疑時,宗玉斧更能確定他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