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從沒提過,這男人長得這麼俊。
佛尚琦見蒙著臉的她半天不說話,于是得意的嘲笑起她,「怎麼,今天不是有備而來的嗎?這會兒見了本少爺,話都講不出來了?還是,偷兒姑娘也需要男人的臂彎保護?」
他伸出手臂嘲諷著,差點沒把言湘優給氣死。
從來沒人敢這麼羞辱她,而且,還把她給打傷了。
這家伙,真的給他很欠扁。
本來她只是來說明一番的,沒想到這家伙恃才傲物,嘴巴挺不干淨的。
好,就給他一點教訓吧!
「你去死吧!」
咽不下這口氣,言湘優使出公孫寧教會她的所有看家本領,招招俐落,刀刀致命的攻了上來,壓根沒把這男人當成她未來的丈夫。
呸,丈夫?虧她還想到這個名詞。
他最好被她殺千刀、剮萬劍,她寧願快活的守寡,也勝過被他凌辱。
而佛尚琦當然沒把她看扁。
面對她招招致命的刀法,他還真不敢小看她。
只不過,當他模清她的刀法時,頓時他發現她的武功招式,跟他認識的一個人很像。他怔了一下,而這一遲疑,給他惹來了大麻煩。
「嘖!」
低吼了一聲,他的右臂被言湘優的利刀給劃過,當下,精致的綢緞袖口斷成兩截,而他的手臂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這下子,言湘優真的惹毛他了。
「你敢傷我?」
偏偏這個自恃甚高的丫頭,不懂得即時收口,反而是趁勝追擊的取笑他。
「呵,敢情你佛尚琦的武功也不過爾爾,這樣唄,給『兩兩重』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我錯奪了你的財物,原本是應該物歸原主,不過那些銀兩,我全捐給了窮困人家,真的也無力償還,瞧你的功夫不行,我給你充當一個月的保鏢,算是你付給我的工資,如何?」
佛尚琦冷笑幾聲,眸子變得好深邃,連表情都變狠了。言湘優在瞬間,以為自己見著了一頭冷凜的豹,當下打了個哆嗦。
餅了片刻,她的氣消了,跟著她恍然明白,自己剛才說了一堆不該說的話。
懊死的,她在一個高手面前耍威風,無疑是送死。
慘了,可是話已出口,沒藥救了!
「好吧,既然你不肯,那麼,我還有第二個方法。」
「哼,說來听听。」
哇唔,現在就連他隨便哼個一聲,她都覺得渾身不對勁。
她想彌補過失,不敢再驕縱,但,好像為時已晚。
他那兩道眼神是在睨她,還是怎麼著?不然,她怎麼頭皮酥麻、四肢發軟呢?
避開他那惹人心跳的眸子,言湘優打算速戰速決。
「你干脆當做是在救濟為善,認栽了,這樣比較不會難過。」
什麼?這小妮子斷女乃了沒?居然這麼出來談生意?
佛尚琦實在不敢相信自己一馬車的銀子,會是讓這口沒遮攔的丫頭給劫走的!
他做出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後在瞬間,快速的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不出三招,他便輕易的擒下她,並用兩指鎖緊她的脖子了。
真的,她對天發誓,並不是她沒反抗,而是這家伙動作太快,他那腳步是怎麼移動的,她壓根沒看懂,然後,他的手就掐緊了她縴細的脖子。
「既然你是來談交易的,那麼,我也給你兩條路走。」
廢話,她當然得點頭,要不,他大手只要輕輕的一捏,她的一口氣上不來,可就不好了。
「什麼條件?」
使勁的擠出這幾個字,已經是言湘優的極限了。
然而,佛尚琦不急著講,他只是輕撫著她的身體,這讓言湘優心跳加速的漲紅了臉,幸好她的臉是蒙著的。
可是,這家伙未免也太下流了吧!
趁人之危,非君子。
「哼,身材不錯。」
「少……羅……唆……什麼……條……件?」
她暗自發誓,如果逃過這一劫,她定會讓這男人絕子絕孫,孤老一生。
「別急,想投胎也別這麼急,該你投胎時,閻王是不會等的。」
「快……說……」
她不能下急,因為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好,就依你,我不羅唆了。听著,我的第一個條件是,七日內,把那輛馬車給我送回佛宅。」
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她得考慮他的第二個條件。
「第二嘛,就更容易了。女人嘛,既然敢偷,那麼也一定敢賣嘍,我把你送到花樓,你能賺多少,就還我多少吧,算我吃虧。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瞧瞧,你值我換多少銀子回來。」
說時遲,那時快,佛尚琦迅速的扯下了言湘優的黑色面罩。
然後,他捏緊她脖子的手,竟不自覺的松開了,跟著,她漲紅的粉女敕臉頰,才逐漸退去紅潮。
美極了,她真的是……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
挑人心弦的桃花大眼,黑白對襯的眼珠子,還有那醉人的瓜子臉及高挺的小鼻子和紅艷如花的小紅唇……
佛尚琦在後宮見過無數美人佳麗,但一眼便挑起他男兒情愫的女子,她算是第一個。
而在被他看到真面目之後,言湘優的全盤計畫,可謂全部瓦解。
她現在只能逃命。
在他貪婪她美色的瞬間,她握緊刀柄,沒打算留他活口而一刀準備刺上去時,有顆小石子從遠方射來彈開了她的刀柄。
是誰阻止她殺佛尚琦?
言湘優回頭想看看時,沒想到一頭烏黑秀發被佛尚琦拉個正著,而且,這個大難不死的家伙,居然利用捉她秀發的當頭,將唇貼在她耳畔,輕道︰「『兩兩重』,我要定你了。」
她不知道那種從腳底酥麻到頭頂的感覺是什麼,但是,她知道這個不要臉的家伙,正在狠狠的羞辱她。
「哼,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因為,我要你的命。」
一個後空翻,她以反制的行動,想一把擒拿這家伙,沒想到身子還沒輕盈的轉好,後空翻沒了真氣,當然躍不高,而她本以為會跌得狼狽,卻沒想到反被他一把給橫抱於兩臂之間。
苞著,她的真氣潰決,一口鮮血猛的吐了出來。
而剛才丟來小石子的黑衣人,這會兒也跟佛尚琦以武力爭奪起言湘優。
兩人對手了幾招,來人不敵氣喘吁吁的退開來,只能看著佛尚琦緊抱著言湘優還一臉悠閑的毫無喘息。
但,隨即又冒出另一個黑衣人。
這個人手持棍棒,與先來的黑衣人雙雙點頭後,全力攻他。
一陣蠻力爭斗後,兩名黑衣人終於稍稍佔優勢,再加上佛尚琦臂彎里的言湘優,趁亂的偷打了他幾拳,於是,在內憂外患下,兩個黑衣人終于奪回了言湘優,不過,她的刀卻仍落在佛尚琦的腳下。
「別戀戰,走了。」
其中一個黑衣人叫囂著,然後,他們便以輕功快速離去。
看著三人施展輕功而去,以佛尚琦的絕世輕功,哪有什麼追不上的道理,只是他得手下留情,讓他們把她早點救回去醫治。
不過,他們早晚會再找上他,因為他早先對她所擊出的佛式氣功,當今世上只有他能解得了其內力,她想活命,一定會回頭求他,所以他不用窮追不舍。
等他們走後,他用腳尖挑起她遺落在地上的刀,然後在刀柄處,他看到了一個「優」字。
這麼巧,這把刀上,居然也有個優宇?
他立刻聯想到言瞻的千金,言湘優。
如果她就是言湘優,那麼,這場興師問罪的戲碼,可有得玩了。
還有,如果他要求言瞻把女兒也給帶上佛宅……傷勢不輕的她,該怎麼面對他呢?
只是,「兩兩重」不是只有兩個人嗎?為什麼剛才還多出一個第三者?
這些疑雲,都是他想馬上厘清的,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一個縣官千金仗義的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