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尚武體認到,果然,這樣才叫追求嘛!
黑夜中,卓筱芹的心跳一下接著一下,震得她的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這是什麼情形?她是憧憬過這種羅曼蒂克的畫面沒錯,可是她沒料到身邊的人會是他呀?
這樣讓她覺得好奇怪,尤其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溫柔乖巧的女孩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但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就算個性改變了,她的內心仍是有著這種渴望。
能夠依偎在某人身邊,是一種真正的平靜與幸福。
風尚武沉默的與她並肩閑步,沒打算開口破壞現在的和諧氣氛,直到兩名混混出現在他們面前。
「唷,好恩愛喔!」其中一個混混怪聲怪氣的叫。
「女的長得不賴嘛!」另一個人上上下下打量著卓筱芹。「,你們這不是故意來刺激我的嗎?」
不識字的白目!
風尚武眼楮微眯,很想將這殺風景的兩人扭斷脖子、踹斷肋骨後,丟進淡水河里;但是一想到卓筱芹不喜歡暴力……還是算了!所以,他只是雙手握拳,控制著想扁兩人一頓的沖動。
卓筱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看著兩個流里流氣又沒水準的混混,她真想一拳打昏他們了事。
死人,居然來破壞她圓夢!
罷才的情況就算是夢,也輪不到他們來叫醒她吧!兩個不知死活的小表。
訝異于風尚武的毫無動作,卓筱芹挑了挑眉,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可是……我們又沒有刺激你們的意思。」
「你還敢開口!我說有就是有,你這不是在笑我沒長眼楮嗎?」一頭黃發的混混這麼說。
「那……」卓筱芹好溫柔、好溫柔的低語。「那你們想怎麼樣?」
風尚武看著她嬌柔的側臉,听到記憶中的輕語呢喃,感到有絲訝異。
她恢復了?在這種時候?
「看來你們是怕了,好吧!我們兄弟也不和你們計較,只要你們把錢交出來,算是給我們一些心靈上的補償。」另一個染了滿頭紅發的混混如是說道。
「把錢交出來啊?」卓筱芹好甜蜜的笑著。「可是我們的錢只會捐獻給有殘疾的朋友,我看你們兩個既沒缺手也沒斷腿的,莫非是有‘隱疾’?」
「你這女人簡直找死。」
黃頭發的混混當場就想發飆,卻教紅頭發的攔住。
「先生,你的女朋友很嗆喔!」紅頭發混混的表情也相當猙獰,看著風尚武。
「好說,我眼光獨特。」風尚武猶是笑著。
女朋友?看在這句話的份上,他會對他們客氣一點。
「你們這兩個無恥不要臉又下三濫的爛人大豬頭!這條路是你們家開的啊?居然敢跟‘令祖媽’收什麼戀愛保護費,我才想和你們拿收驚費咧!染那個什麼頭啊,真是丑人多作怪。還有,你們沒听人說過嗎?長得丑真的不是你們的錯,可是沒事在晚上跑出來嚇人就是你們的不對了;若不是我們兩個膽子夠大,早被你們這兩張鬼臉給嚇傻了!」
氣也沒順的,卓筱芹越罵越起勁。
「媽的!沒長眼呀!也不看看這邊的是什麼人,居然敢找我麻煩,真是白痴智障加三級、沒知識又不懂得掩飾的超級白目大笨蛋!」
風尚武看呆了。
這……算不算是潑婦罵街?
「啥!」兩個人都火了,「你說什麼?」
「不給你一點教訓不行!」
風尚武神色一凜,正想拉過卓筱芹應戰,卻發現兩個混混在一瞬間各吃了卓被芹一記過肩摔。
「媽的!你們兩個是皮癢欠人扁呀!犯賤耶,都和你們說得那麼白了還不會听!」越想越氣,卓筱芹一臉郁悶的上前對他們補踹了兩腳。
她報名柔道教室可不是練假的!
風尚武為了眼前的畫面啼笑皆非。
這真的是那個最討厭人家打架的卓筱芹嗎?
早知道她連這個「忌諱」都改了,自己方才何必忍得那麼辛苦?
「小芹。」看她越踹越起勁,連帶的口中也沒停的謾罵著,風尚武反倒是同情起趴在地上哀哀叫的兩個混混了。「夠了,你快踩扁他們了。」
「哼!」心中的悶氣也發泄得差不多了,卓筱芹也就不堅持的讓風尚武拉走。
「下回看到本大姐,記得給我滾遠一點!」臨走前,她猶不忘撂下狠話,告誡兩人。
走了段距離,風尚武停下步伐,靜靜的看著她。
「怎麼了?」平下氣,卓筱芹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嚇呆了嗎?這可一點也不像你……」想了想,她改口道︰「不像你小時候那種惡霸樣。」
想他以前,可說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老大耶,
風尚武的思緒跟著飄向從前,她剛才那溫柔甜美模樣,還真讓他想起從前了。
「喝,真怕成這樣?」見他仍不說話,卓筱芹推了推他,心里有點擔心。
「沒有。」風尚武抬起眼,紫眸中透露出淡淡的不解。「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沒別的意思,只是他真的很好奇。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的變化這麼大?
卓筱芹看了他一眼。自己會變成這樣,還不都是拜他所賜。
但,她只是淡淡的回答︰「你不也和以前不一樣了嗎?若是以前,那兩個小混混早讓你給嚇得屁滾尿流了,哪敢那麼囂張?」
風尚武凝視著她,眼里有種惑人的光亮。
「看來,你很懷念以前的我嘛。」
聞言,卓筱芹心頭一震,匆匆別過臉。
即使有那麼一滴滴,她也死不願承認。
包何況,她可不會忘記,是誰害她變成這樣的。
就是——這、個、大、爛、人!
***
「我走了。」風尚武紫色的眼楮盯著她,唇邊像是帶著笑意,整個人卻籠罩著一股憂愁。
看著遠去的人影,卓筱芹卻開始掉眼淚。
這算什麼啊,欺負人也得有個限度吧!這可是她的初吻耶!他為什麼敢這麼輕而易舉的奪取,而後毫不在意的轉身就走?
卓筱芹覺得自己的心被刺痛了,風尚武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因為她的軟弱不敢反抗嗎?
為什麼?
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書包,卓筱芹低著頭跑回家,不顧母親的低喚,跑進自己的房間,找出一把剪刀。
望向鏡中的自己,想起方才發生的事,以及風尚武那毫不留戀的轉身。
流著淚,她一咬牙,將自己的頭發給胡亂剪短。
如果是因為這樣的話,那她不要當乖巧卻軟弱的女生了!
就這樣,卓筱芹以著自己最愛的長發,祭那可悲的初吻與……初戀。
是的,盡避風尚武再怎麼過分,她仍是喜歡上了他。
沒來由的喜歡。
***
呼了口氣由床上坐起,卓筱芹低嘆的爬梳過自己的短發。
都是他害的,才會讓她老做這些過去的夢,老想起當年的那一吻。
包讓她難以釋懷的是,隔日就听說他已辦妥休學,將隨他的母親回法國的事。那個傍晚,也就成了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原以為他不在了,沒人騷擾,她應該會很高興,卻沒料到,當時她的心里卻有點失落。
也許,是因為他看不到自己的改變了吧!
記憶是片段的、模糊的,卓筱芹也忘了自己那時到底在想什麼。
看了眼床旁的鬧鐘,卓筱芹干脆下床準備出門。
優凡尼爾的廣告已接近完成,想到再過不久她就能月兌離那兩個麻煩女人,心情不免輕松起來。
哦,差點忘了,還有那個好同學。
他……應該會回法國去吧?
想到他又將再次離開,她竟有點……傷心?
甩了甩頭,卓筱芹拿起背包準備出門。
這個問題,還是別想得太深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