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的人也只能報以無可奈何的笑,畢竟也看到、听到快麻木了。只是他們還是很難理解,為何江家姐弟不能玩點正常的活動或游戲呢?每次不是見江這兒傷那兒傷,就是听她得意的述說她弟被她打到哪里黑青瘀血的,只是听就覺得可伯。
而且,這種暴力游戲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同事們再次保持沉默,因早明白就算自己再怎麼說她都不會听的,她根本是熱愛這種「親愛的表現」。所以在一驚過後,眾人也就不以為意的回頭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小,你猜猜看誰來了?」
「很了不起的人哦!」
「長得好看極了!」
「偶像啦!」
才剛進到辦公室坐下,一群女同事便沖進來圍在江身邊,七嘴八舌的表示。
「這麼了不起?」這群小姐們向來目光都很高,如今卻全為了一名姑且認為是男性的客人而興奮成這樣。
想來是位大人物,可是她怎麼都沒听說今天有什麼重要的客人要來?
「快猜猜看!」一群人期待的看著她。
「哦!」江被眾人那閃亮的眼神勾起玩性。「好像滿有趣的。」
正想著可能的人物,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走進來的是公司的負責人秦麗的秘書——美幸。
「公主,你好大的膽子,現在才來……你的頭是怎麼了?」隨著江身邊人潮的散開,原本奉命進來喚人的美幸不禁忘了原意,就這麼怔怔的看著她額頭上的紗布不動。
江干脆撕掉紗布往旁邊一丟,再隨便撥撥額前的劉海遮掩。
「沒事啦!你不是有事找我?」朝身旁退散的人潮笑笑,江開口提醒美幸,或說是轉移她的注意力。
「哦,對!麗姐找你好一會兒了,我上星期放假前不就說了星期一要早點來,麗姐約了人來談下季新品的宣傳事宜嗎?」
知道她必定是忘了,她干脆連內容一並提醒。
「啊!我忘記了……」她跳起來。「那現在?」
幸好,她本來今天還打算不來的。
等等,這麼說來,想必方才那伙娘子軍們瘋狂的主因就是那位神秘訪客。
「人早就到了,麗姐要你馬上進會議室。」她揮揮手喚回江的三魂七魄,再給她一個相當同情的眼神。
「死定了。」江癱在座位上,求救的看向美幸。「她很生氣嗎?」
見到她點頭,江的臉更哀懷了。
「幸姐,救救我。」
美幸相當無奈的搖頭。「對不起,我無能為力,你也知道麗姐對這次的新裝發表有多重視,今天的會議又有多重要。」
重要到她在與傅先生確認了今日的時間後便每天不斷的對江耳提面命,萬般叮嚀,就怕她忘了。
可惜,她還是忘得一干二淨。
「我當然知道……」江開始在辦公室里轉來繞去,努力的想著辦法。
「小,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
「什麼?什麼?」一听到「建議」兩個字,江幾乎是瞬間出現在美革面前,雙眼閃亮亮的。
「趕快進去開會,早死早超生。」美幸頗為認真地說。「還有,你這身衣服也不行。」她頗感頭大的看著江的桃紅上衣加牛仔短褲,平常她這麼穿,大家是不會有意見。可是今天可是和外人開會,她好歹也該穿得正式一點,拿出她身為服裝設計師的風範吧。
「幸姐!」嗚……幸姐怎麼忍心。
「再叫我十聲也沒用,你認命吧!」
「幸姐,我的頭好痛,我要請假。」她可憐兮兮地扶著額頭,求饒似的看著帶笑的美幸。
「大家都看到你來了,逃不掉的,面對現實吧!」說著就要拖著她往會議室走去。再和她扯下去,麗姐就沖出來了。
「你好冷血。」
江假裝拭淚,卻不小心踫觸到額上結痂的傷口。
「有了!」她掙月兌美幸的手,快步跑回辦公室,捧起垃圾桶就翻。
「小,你在做什麼?」跟進來的美幸一頭霧水的看著她的舉動。
江回頭給了她一笑,揚揚手上的紗布。
「你不覺得我這傷來得正好嗎?就說是今早發生意外吧。」
「快丟掉,那都髒了。」美幸先一步的搶過江由垃圾桶中拾起的紗布,呼出一大口氣。「你想感染細菌嗎?居然想再貼回去!」
「就算被細菌感染也好過讓麗姐追殺。」
「你也真是的。」她真是拿她沒辦法。「若真的要演苦肉計,去借根發夾把劉海夾起來就好,別想我會給你這塊紗布。」
「對哦!這樣更能取信于人。哦!幸姐,我愛死你了。」她一把抱住美幸,隨即沖向辦公室外。
「快點,誰有小發夾借我一下。」
很快的借到了發夾,江將傷口完全露出。有了這項保命符,她活力十足的在辦公室跳上跳下。
「這樣可以嗎?要不要再上點藥?」她問著一群共犯。
眾人公推美革出面。
「不用了,寶貝。」她捧起她的臉作勢打量,「你看起來‘好極’了!」
這倒不是假話,看著那紫紫紅紅又腫了一塊的額頭,她就不信還有誰搶得責罵她。
「愛死你們了。」給了共犯們一個飛吻,江立即奔向會議室。
***
「我真沒想到你會願意接下這個工作,听說有很多大企業都想找你合作。」秦麗臉上掛著誠摯的笑容,看著久未見面的故友。
暗開駿淡淡地微笑著,沒多作解釋。
但就算他不解釋,她也猜得出是怎麼回事。這孩子就是這麼念情,當年她給他的也不過是個小小的機會,算不上什麼大恩情,他就這麼記了許久,即使他現在名氣如日中天亦然。
「謝謝你。」秦麗忍不住地說。
雖然「麗嵐」的宣傳並不是非他不可,但是以他的名氣及能力,想必下一季的業績會相當好。
「那是我該說的,是你給我工作。」傅開駿不在意的伸伸懶腰。「重點是,我們可以開始討論了嗎?」
來了快一個小時,麗姐淨和他閑聊。如此的作法,不像她的作風。而且自己一會兒還有約,沒法子待太久。
「對不起,可是我們另外一位設計師還沒到,可能還要等一等。」
暗開駿詫異地揚起眉。「麗嵐的設計不都是你一人親自負責的嗎?」
「本來是,不過三年前我聘了另外一個人加入,她負責的是比較低年齡的‘嵐衣’。」
「是嗎?」能讓秦麗認可的人並不多,記得當年有許多人都想拜她門下學習,全教她打了回票。
「是呀,她叫……」她還來不及說出名字,門就被推開了。
「打擾了。」
「小!」听到聲音,秦麗頭也沒回的先開口訓人︰「不是早和你說過今天早上要開會的嗎?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眼……」
本來她還想繼續給她頓「好料的」嘗嘗,卻在下一眼看到她額上的傷口後,自動的轉了話題。
「這是怎麼回事?」
「麗姐,對不起嘛,我來晚了。」江盡其最大的能力,努力的裝出氣虛的表相來加強她的病情。
「我不是問這個。你先告訴我,你頭上的傷是怎麼搞的?」她真是笨,還會是怎麼樣。「你又和江淮吵架了?」
「不是啦!」江昧著良心道。「這是我今天早上起床時急著趕來,結果不小心撞傷了,反而拖得更晚。」
她主動走近秦麗,以最抱歉的語調說著!「對不起啦!麗姐,原諒我。」
看著她這副樣子,秦麗能說不嗎?
「沒關系啦,下次小心一點,再怎麼趕也別慌了手腳!傷口還痛不痛?」她擔心地看著江額前已開始愈合的傷口。
「好一點了,謝謝麗姐。」
「一會兒上班小心一點,別又跳來跳去的不小心又動到傷口。」她仔細地打量。「你也真是不小心,什麼地方不撞,偏偏撞在額頭上,萬一留下疤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