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薔薇 第15頁

「空氣好好喔!」方詠情听話的縮回頭,但目光仍是離不開窗外。「我們要去的地方在山上嗎?」

「嗯,再一會兒就到了。」觀武門的武術訓練場坐落于深山中,除了地方大、塵務少,容易讓人靜下心外,天然的山區地形也是個很好的野訓場所。

「到了。」車子轉過一個大彎,觀武門三個大字出現在眼前。

方詠情看著車子穿過那大型牌樓,有點吃驚。「這山頭全是嗎?」

「嗯,過了剛才那個地標,這後頭的山全屬于觀武門所有。」

「好大!」方詠情吐了吐舌頭,和自己想的差太多了。原本以為是去類似「活動中心」的地方呢。

「好了,下車吧!」將車子停在停車場里,尹昕朝她說道。

「喔。」背起小背包下車,方詠情被眼前的景色給定住了身形。

群山疊巒中,一棟古老、但不破舊的建築矗立在一大片的綠意盎然之中,門口的正中央掛著一塊牌匾,以草書寫著︰觀武門。

「感覺好棒。」她看著眼前的老式建築,無法移開眼。

「很高興你喜歡。」尹昕拿起兩人的行李,一手搭住她肩。「走吧,其他人應該早到了。」

走進門,看見的是口字型的回廊,還有二層樓,正中央則是一大片的露天庭院,里頭有著扶疏的花草樹木與奇石。

「這是第一院,是學員住的地方,我們住在後頭。」尹昕帶著她直接穿過庭院,一一為她介紹。「這邊是大廳。」

方詠情順著他的手看去,大門的對面是一間鋪著榻榻米的大和室,居中有二個大字——正心,正中央和兩側井然有序的排列著矮幾與坐墊。

看來很剛硬的感覺。方詠情心想,這應該是專屬于男人的議事廳。

站著大廳入口,尹昕繼續解釋︰「這兒有四大院,中央包圍一個大露天練武場,就在這後頭。四院各有二點相接。」他指著大廳外的回廊二端。「右邊接第二院,那是專屬練功的,打坐室、室內道場全在那里。左邊是公用的第三院,廚房、飯廳全在那里;我們住的,則是最後頭的第四院。」看她一頭霧水,他輕笑。「這兒很大,回廊又互通,你沒事就都待在第四院吧!」

方詠情連忙點頭,兩人這才穿過左邊的第三院,來到最後頭的第四院,也是他們原觀武門弟子的居所。

沒在露天練武場見到人群,尹昕有些訝然,安頓好方詠情,他朝她微笑。

「你先打個電話和你大姐說一聲,再把這里的電話留給她。」他抄了幾組電話給她,還有這房間的分機號碼。「我先去找人談一下事情。」阿則好像有意由他帶部分的人,若是那樣,他勢必無法顧及方詠情,還是先找他商量。

還有分機號碼呢!方詠情咋舌不已,原本她還以為會到落後地區呢!沒想到這里的設備還很先進,雖然樸實,但該有的必需品一樣也不少。

痹乖的朝他揮揮手,她打量著這間鋪著榻榻米的房間,很簡單、沒有什麼綴飾品,和她沿路走來的風格相當。她跑到角落將窗子打開,一大片青郁林木在望。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淨空氣,她只覺得自己好像到了天堂。

愉快的一笑,她轉回門旁,打電話回台北報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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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來啦!」應武則看著進門的尹昕,語帶嘲弄。「我還當你久沒來迷路了,正想派人入山搜索呢。」

「不過就是晚到了點,干嘛說話這麼酸不溜丟的。」尹昕閑適的在他桌前坐下,一派自得樣。

「你怎麼不提提你帶女人來的事,你把這里當夏令營啊?」應武則冷眼一瞄,半是抱怨,實則消遣。

「增進感情嘛!」

「你的還是我的?」應武則涼涼的反問。

「懶得和你爭,人呢?」

「不是被你帶到後院去了?」應武則硬是曲解他的原意,語帶驚訝。「怎麼,人帶來了才發覺沒興趣,半途丟了?」

「應武則,你今天心情不錯嘛!」尹昕沒動怒,知道自己終究是躲不過兄弟的一番取笑,也就不怎麼認真的和他斗嘴,免得沒完沒了,又讓雲天盟的人看笑話。「雲天盟的人呢?」

「武學帶著上後山了。」見兄弟不願配合,應武則一個巴掌也拍不響,就省起口水了。

尹昕點點頭,「武學也來了?」

應家一共有四個男丁,除了老二長年不在家,武則是長子身兼應家事業負責人,其余二個皆留在武館,其中醉心武術的!又屬老三應武學為最。

「武學、武源,還有另外七、八師弟主訓,各帶一隊,我來監督;台北那邊由六、九師弟留守,若情況準許,我再派一人回台北,下個月在日本有場比賽。」說著應武則不禁看著眼前搞不清楚狀況的尹昕,居然在這種忙得要死的時期,告訴他,這次他沒空。

多堅強的陣容啊!沒注意到應武則陰沉的表情,尹昕樂觀的想著。

應家嚴師父一共收了十名弟子親傳功夫,除了四個兒子外,就是他與另五名師弟。這下除了應家老二,其他的全到齊了,哪還會有問題。

看來自己是可以換上度假的心情,專心陪著詠情了。

「雲天盟這次一樣是二百菁英?」

「多了五十個!說是‘難世’那兒托管的。」應武則答得隨意。

「難世?連他們都派人來了?」尹昕不禁失笑,難世可是世界級的情報組織,居然也會想參加這類集訓,雖然觀武門在亞洲武術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但這也真讓人訝異。

「听說是小紫那丫頭牽的線,難世也有意找我們,正好有這個機會,就當是測試吧。」

「人員資質如何?」

應武則瞪他一眼,「你要幫忙嗎?問那麼清楚有個屁用!」

提到這個就有氣,若不是他這師弟棄守,他何必親自來監督。

「我也是關心嘛!而且我雖然不能主訓,插插花也是可以的。」尹昕頗覺委屈,自己也是好意耶。「而且咱們師兄弟多久沒聚在一塊兒,機會難得嘛。」

「如果你是想找人過招,我勸你眼楮睜大一點。」應武則對他的意圖豈會不知,分明就是想找沙包練拳,運動兼健身。

「意思是這批人很強嗎?」尹昕滿臉期待,雲天盟每年的訓練,送來的全是菁英份子,而且底子極佳,磨練起來很夠勁。

「不,我是指你年事已高,而且墮落日子過久,就別自己找臉丟了!」這人是十個師兄弟唯「三」沒有留在武館的,原以為他像自己一樣,是要回去接家業;沒想到他去開了間勞什子的PUB,一開就二年,真是枉費他那一身武術。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尹昕大為不服!說什麼他好歹也曾是武術冠軍;後來只不過是練得不勤罷了。

應武則的回答是冷笑。

尹昕想了想,其實十個師兄弟,哪一個不曾是冠軍好手。而且認真來說,他的功夫就比不上眼前這個大師兄,阿則後來雖然接管應家事業,但畢竟身處武館,每日仍是挑出時間靜心打坐;要不然有空也會下場與師弟們過招練習,實力自是相差漸遠。說不得,他現在連排行第四的應武學都打不過。

唉!真是,教他師兄的顏面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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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用餐時,方詠情才見到尹昕口中的學員。

那些就是學員嗎?

她只覺得自己先前想的太單純了,她以為她會看到一群二十多歲的年輕小毛頭,但是她錯了;一大片她無法細數清楚的人,他們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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