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有問題 第19頁

「他在哪里?」

歐民漢的臉上瞬間閃過心虛的表情,但隨即掩飾過去。

他慢條斯理坐了下來,明知故問,「誰?」

「你知道我在說誰!」

「注意你的語氣,」歐民漢假笑提醒,「我是你的長官,你最好給我放尊重一點。」

張德正瞪著他,冷酷的道︰「好吧,長官!我再問最後一次,殷武在哪里?如果你再不說,我保證我會痛揍你一頓,別懷疑,我半年前就想這麼做了,沒真的實行的原因是有人先出手了。」

聞言,歐民漢臉上的假笑再也掛不住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件事被他視為奇恥大辱,屬下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提上一句,此時舊傷疤被揭開,他像被踩到痛腳一樣的跳了起來,破口大罵,「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對我說話?」

張德正懶得再跟他廢話,一拳直接揍了下去。

「你居然敢毆打長官?」歐民漢怒叫,「你這個分隊長別想干了,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那又怎樣?」張德正把指頭關節扳得劈啪作響,「老子早就不想干了,你到底說不說?」

歐民漢沖到門口,想找人求援,卻發現外頭一干人等已經躲得干干淨淨。

他平日作威作福,只會搶功,叫屬下送死,眾人早就對他不滿,此刻有人代為出頭,他們樂得很,才不會留下來蹚這個渾水。

發現自己此刻是孤立無援,歐民漢的語氣變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殷武在哪里,我怎麼曉得?」

「別裝蒜了,你下面的人跟蹤瘋狗已經一個月,你會不知道他們的窩在哪里?長官,我快失去耐性了。」

歐民漢聞言暗暗咒罵。

媽的!哪個混蛋通風報信,他一定要宰了他!

他憤憤不平的抄起桌上的紙筆,寫下地址,丟到地上。

張德正撿起地上的紙條,正要轉身離開,突又听到他幸災樂禍的說︰「你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等著替殷武收尸吧!」

張德正將紙條折好,收進口袋,然後轉身,重重一拳將歐民漢揍倒在地。

「你最好祈禱他沒死。」他冷冷道︰「不然下一個要人收尸的可能是你。」

發生這種事,殷武其實不覺得訝異。

在特勤隊多年,被他們逮補、擊斃的黑道分子多不可數,有人上門尋仇是早晚的事。

他反而慶幸今天仇家找上的是他,不是他的家人,或是其他無辜的學員和……亞月。

想到她,殷武暗嘆一口氣。

如果事情發生得更早一點,他不會害怕死亡。黑炭死後,他活在愧疚之中,每天猶如行尸走肉,活著或是死亡對他沒有多大差別。

但是現在,他不想死。

他想活下去,听她說冷笑話、吃她煮的菜、看她笑、看她耍寶,和她分享生活、分享人生。

可惜現在大概很難實現了。

此時一記重拳狠狠招呼在殷武臉上。

「骨頭很硬嘛,啊?」見他就算已經被揍得逼體鱗傷,還是站得直挺挺的,幾個黑道分子更是火大。「我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

突然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從眾人身邊飛過,嵌入後面的木牆里,綽號瘋狗的頭頭拿著手槍走過來,抵住殷武的頭,怒道︰「你到底打不打電話?敢說一個不字我就讓你吃子彈!」

殷武抬頭,冷冷瞪視他,毫不猶豫的回答,「辦不到。」

「媽的!」他用槍身重擊他的頭部。「你以為你很有種是不是?」

殷武甩甩頭,將嘴里的血吐出來,譏誚的揚唇。

他不是有種,也不是真的不怕死,而是他知道,不管他打不打電話都是死路一條,既然如此,他何必讓弟兄來送死?

要死,他一個人死就夠了。

而且今天他們殺了他,特勤隊的人也不會放過他們。

怎麼想,他都不認為有必要打電話。

「把手機給他!」槍口再度抵住他的頭。「小子,我再說最後一次,打電話叫你那些特勤隊的同僚來救你,不然你就去死吧!」

殷武將手機往地上一丟,直接踩爛,然後閉上眼楮,等待接下來的痛苦。

「咻--」子彈劃破空氣,一人重重倒地。

殷武迅速睜開眼,剛剛還活蹦亂跳的瘋狗已經成為地上的尸體,額上一個血洞緩緩流出暗紅的鮮血。

「誰?!」其他人驚慌的四下尋找掩蔽。

其中一個人朝著殷武開槍,他一個翻身,右腿一掃,對方跌倒在地,他搶過那人手上的槍,往他頸後一擊,他隨即不省人事。

砰、砰、砰,手槍擊發的聲音不絕于耳,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火藥味。

一聲爆炸,鐵門被炸開,十名特勤隊員破門而入。在強大火力強勢掃蕩之下,數名歹徒不到幾分鐘就棄械投降。

「大姊,妳說小師父會不會有事?」往醫院的路上,沒人開口,只有陳及第一直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那個什麼隊長的,這麼快就通知我們去醫院,妳說,是不是小師父已經……」

「閉嘴!」方重山受不了的先開口了。「你這個烏鴉嘴,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你可不可以不要說話?煩死了!」

「大姊她爸,您這樣說就不對了,我也是擔心小師父啊!我不是愛講,是我一緊張就會有說不停的毛病,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

他們的爭吵,方亞月一個字也沒听進去,此時此刻,她心里只想著一件事,其他事都不重要。

車子一停下,她馬上往急診室沖去。

「方小姐,」張德正攔住她。「殷武不在那里,他在病房里面。」

在病房里面,那代表他沒事了吧?

「張隊長,他還好吧?」

「沒事,只是斷了幾根骨頭,死不了。」

聞言,她始終高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我可以去看他嗎?」

「當然可以。」

病房內,殷武躺在病床上面,臉色有點蒼白,但是看起來精神不錯。

方亞月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前,雙眼來回梭巡,確定他無大礙,才吁出梗在喉間的那口氣。

「小師父,你沒事吧?」陳及第和林進勇也圍到床邊。

「很痛吧?」方亞月心疼的看著殷武臉上的傷口和淤青。

「還好。」殷武揚笑,伸出完好的那只手臂圈住她。「看到妳,什麼傷口都不痛了。」

「咦?」林進勇瞪大眼。

「嗄?」陳及第兩手搗頰,嘴成O字型,「小師父,你和大、大、大姊,什麼時候湊成一對了?」

方重山清了清喉嚨,提醒擁抱的男女他的存在。

當他瞎子還是死了?就算他現在已經不那麼反對他們交往,可也不代表能接受別的男人在他面前踫他女兒。

直到這時候才想到父親的存在,方亞月紅著臉收回手,身子往後退,想和殷武保持點距離。

不料,他的鐵臂緊緊圈住她,不動如山。

「方伯伯,如您所見,我和亞月互相喜歡,希望您能祝福我們。」

「不用你提醒,我看到了。」方重山沒好氣的應聲,「算了,我是沒差啦!誰叫我家女兒愛上了,腿長在她身上,我管得了她嗎?可師弟就不見得像我這麼好說話了,要我女兒受他的氣,我可不許。」

「您放心,我絕不會讓亞月受一丁點氣。」

方重山聞言冷哼,「漂亮話誰不會說?重點是你做不做得到?」

「我會證明給您看的。」

「最好是這樣。」誰敢欺負他的寶貝女兒,他就跟誰拚命!

方亞月听得心頭甜滋滋,忍不住揚起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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