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堡主。」曹武不敢再對蕭漠的命令有所質疑,銳利的眼眸掃視過「堂門」三人,警告他們最好盡到保護堡主的責任,倘若堡主有絲毫損傷,他絕對會讓「堂門」三人付出代價!狠狠瞪過他們三人後,他馬上遵照蕭漠的吩咐,立即出發回「蕭家堡」。
堂玄月接收到曹武無禮且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趁著蕭漠沒看見時,對遠離的曹武扮了個鬼臉。這個曹武防他們當防殺手一樣,好似只消他一背過身去,他們就會馬上毒死蕭漠似的。要知道,煉制毒藥挺費時間的,他們可不會隨便浪費毒藥。
「門主,咱們是否要立即上山?」德嬸躍躍欲試,心里想的盡是要早點得到冰蟬。
「今晚不上雲穹山。」蕭漠搖頭,一句「不上山」澆熄了堂玄月等人眸底的企盼。
「敢問門主,為何今晚不上山?」堂玄月怎麼也想不到,蕭漠竟會作出不上山的決定。他可明白冰蟬對他們有多重要?冰蟬不是普通毒物,是所有用毒之人都覬覦的至寶哪!
「門主您若是累了,可以留在門中休息,讓屬下三人上山尋找冰蟬就成了。」德叔推測蕭漠和堂玄月上山,中途又和「唐門」大打出手,興許是煩膩了,不願再上山,也是不了解冰蟬對他們的重要性,才會作出如此決定。
一旁的德嬸與堂玄月點頭如搗蒜,一點兒都不介意蕭漠留在「堂門」,不陪他們上山抓冰蟬。
「這麼說吧,現下在場的『堂門』人共有多少?」蕭漠天外飛來一筆地問道。
「包括您在內,共有四人。」堂玄月不懂他為何要問蠢問題,他應當很清楚目前僅有四人不是嗎?
德叔與德嬸面面相覷,也不明白他為何要問一個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
「倘若我們不做任何準備就上雲穹山,遇到同樣上山尋找冰蟬的『唐門』,起了正面沖突,你們會怎麼做?」蕭漠再問。
「當然是毒得他們哭爹喊娘啊!」堂玄月理所當然地回道。
「不錯,我們會毒得他們再也不敢上雲穹山,貪圖屬于我們的冰蟬!」德叔附和著。
「那個『唐門』根本就不足掛齒!」德嬸冷哼了聲,未將「唐門」放在眼里。
「你們說,經過下午的正面沖突後,『唐門』會再派多少人上山?」蕭漠看著他們輕問。
「誰曉得。」堂玄月聳了聳肩,她又不是那個「唐門」里的倒霉門徒,豈會知道他們會再派多少人上山。
德叔與德嬸同樣沒答案,他們看著蕭漠,不認為提出問題的他會有答案,除非他是「唐門」派來的細作,否則他不可能知道。
「他們會派出比咱們還要多更多的人上山尋找冰蟬及對付我們。敵眾我寡,饒是你們的毒術再厲害,也無法同時應付那麼多人。」蕭漠要他們認清事實,別再作著毒遍天下無敵手的美麗幻夢。
「難道咱們什麼都不做,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我們的山上帶走冰蟬?」堂玄月氣忿得雙手環胸。她可不管「唐門」會派出多少人來對付他們,總而言之,冰蟬是屬于他們的,絕不能讓「唐門」奪取!
「若將冰蟬拱手讓出,日後咱們死了,也沒臉到黃泉見老祖宗了!」德叔和德嬸寧可和「唐門」拚了,也不願當縮頭烏龜縮在門里,什麼事都不做。
「我並沒有要讓出冰蟬的意思,只是希望把握住今晚的時間,做好萬全的準備,明日一早再上山尋找冰蟬。」蕭漠要他們先別急著氣惱,也別意氣用事地要和「唐門」一決生死,先听他將計劃講完。
「明日?那麼我們豈不是又要晚『唐門』一步?」晚一刻鐘都像是要了她的命,堂玄月實在無法拖到明兒個清早再上山。
「門主,你可能不曉得冰蟬對我們有多重要,我們非得到它不可哪!」德叔一顆心如滾水般沸騰,怎知蕭漠竟還慢條斯理的,簡直是要急死人。
「我明白冰蟬對你們的重要性,我也不希望冰蟬落入『唐門』手中,但是你們的性命比冰蟬更重要。」蕭漠說出他的想法,他不願見他們三人為了得到冰蟬,豁出性命不要,甚至最後冰蟬依舊落入「唐門」之手,那他們豈不是死得太冤了?
蕭漠一句「你們的性命比冰蟬更重要」,使得堂玄月及德叔、德嬸感動不已。本來蕭漠對他們而言是可有可無的門主,他們表面上尊敬他,實際上並不拿他當自己人看待,卻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看重他們的性命,他就像真正的門主般關懷他們,使他們對蕭漠有了不同的了解。
「有了周全的準備,才不會發生一得到冰蟬就死在『唐門』手中的慘事。本門的門徒已經夠少了,你們若都死了,將來誰來榮耀本門?難道你們沒想過,如此一來,『唐門』的氣焰將會更加張狂?」蕭漠說出他們最害怕的事,來讓他們打消今晚就倉促上山的念頭。
他們要以四勝多,就得事先計劃好一旦遇上「唐門」的人時,該有怎樣的行動,如此才不會枉丟性命。
「我們怎麼會沒想到這一點?」堂玄月嚇壞了,一想到假如事情真被蕭漠料中,失去了他們,「堂門」就僅剩遠嫁的堂玄星、堂玄辰,根本就沒人可以再牽制「唐門」,那「唐門」該會有多得意?
不成!不成!如此她就算是死了,也無法瞑目!
「明日若與『唐門』人狹路相逢,由我在明,你們在暗攻其不備,相信以我的風電雷馳八十一路掌法加上你們的毒門功夫,絕對會讓他們嘗盡苦頭的。」蕭漠說著他的計劃。他的目標明顯,就算「唐門」的人動手,也會先針對他,而他會盡其所能,不讓堂玄月、德叔與德嬸受到傷害。
「是,門主。」堂玄月與德叔、德嬸三人異口同聲地同意他的計劃。
「可恨的『唐門』!明日他們就會知道誰的毒技才厲害!」德叔恨得牙癢癢的。
「咱們今晚好好將毒物準備齊全,明天上山,絕對要讓他們好看,我瞧日後還會有誰敢瞧輕咱們!」德嬸的火氣也不小。
「就這麼做!」德叔和德嬸向蕭漠告退,馬上回房準備明日上山所有需要用的物品。
兩夫妻離開後,堂玄月望著蕭漠,並不急著離開,心里瞬間涌現許多話想要對他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怎麼了?」蕭漠輕聲問。
「你為何要幫我們?」話一出口,堂玄月才明白原來她對他存有疑慮。雖然今天他出手救她,也幫她對付「唐門」弟子,可是她清楚地知道他的心懸系在「蕭家堡」,正如他對「堂門」而言是可有可無,「堂門」對他而言亦是如此。
可是對她就不一樣了,他對她而言並非可有可無,經過今日和「唐門」的一戰,她更加清楚的知道,她是喜歡他的。
這份喜歡應當是她當他的假新娘,與他在洞房花燭夜交手時發生的,但他呢?出手幫她是基于他是門主,得照顧屬下,抑或是他也有點喜歡她?她的心渴望知道他喜不喜歡她,偏又害怕那答案不是她所想要的,所以怕得不敢問出口。
「為何不?我是門主不是嗎?」蕭漠理所當然地回道。
「是啊,你是門主……」堂玄月低喃,她猜得果然沒錯,他出手相助全因為他是門主,別無其他。她試圖忽略籠罩在心頭的失望。
蕭漠見她似乎被什麼事所困擾,垂下了縴瘦的雙肩,小臉也悵然若失,他得握緊雙拳,方能忍下想將她擁入懷中的強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