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襲夫 第2頁

就這樣,管若水和四位如花的千金在長安城定居了下來,並以女兒的名字開了一間四季當鋪。

雖說這世代並不容許女人如此的拋頭露面,可,江湖人出身的管若水並不引以為意;再者,也許因為她們一家五口艷美妍麗的花容,四季當鋪的生意一直是興旺不絕的。

就像現在進門的這位客人,他已經在一個月內來了五趟了,以為他窮得沒飯吃,要天天上門以物換金嗎?錯了,瞧他一身華麗綢緞,及不俗的談吐舉止,想也知道他的家世良好。

這人不是常人,他乃是城里葛員外的兒子──葛君彥。

"葛公子今天是要來換取你上回留的玉墜子是嗎?"管若水一見到他立刻漾起了迷人的笑靨,甜甜的柔軟嗓音有如黃鶯般的悅耳,任誰听了都覺得舒服。

"是的,夢夫人,勞煩您了。"葛君彥有禮的綻出一抹笑,隨即他視線不由自主的瞟向門簾的另一邊,眼瞳里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避若水清楚看見了他瞳子里的希冀,不過她沒點破,只當沒看見的問︰

"葛公子,來,這是你的玉墜子。"

"好的。"葛君彥將應付的贖款擺上,玉墜子連看也沒看,只是憑眼角余光伸手接過,繼而收入衣懷,視線仍棲在那與百花院子相連的門簾上,他滿心渴望能從那道簾子里看到他的夢中佳人出現。

"葛公子,你還有事嗎?"管若水明知故問。

"呃……我……"怎麼辦,他沒借口再待在這兒了,可是他多想見她一面啊!輕瞄過管若水,他低下頭不敢唐突的對她說出自己深藏的情意。

然,就在他準備離開之際,上天終待他不薄,靜謐的門簾有了動靜,繼而出現了一張燦如桃花的醉心容貌,她出現了!

"春痕!"日夜在心底呼喚的芳名,不經意的沖口而出,而心中希望的實現讓他也揚起了滿足的笑意。

"葛公子?"春痕在乍見對方時閃過一絲情緒,隨即她快速的將它收藏好。

"春痕姑娘,好久不見。"靦腆的,他打了個招呼。

"怎麼會,咱們四天前才見過。"如果他記性差,她不會吝嗇提醒,夢春痕很不給面子的說了實話。

"人家葛公子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妳不懂嗎?"夢夏艷明知道夢春痕對他沒意思,她還不忘替葛君彥解釋。

"夏艷姑娘妳見笑了。"葛君彥被夢夏艷這麼一說,開始坐立難安了起來。

"見笑,沒呀,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這……那我……我走了,春痕姑娘妳保重。"一時間不知如何以對的葛君彥被夢夏艷簡單的二句話給逗紅了臉,尷尬的他連忙奔離當鋪。

"啊!就這麼走啦,沒意思。"夢夏艷看著葛君彥有如火燒般的疾奔背影,她嘆了口氣道,心想樂子沒了。

"夏丫頭妳別這麼逗他,人家葛公子臉皮薄不像妳。"管若水瞅了女兒中性子最活潑也最烈的夢夏艷一眼。

"臉皮薄,怎麼可能,堂堂葛大少爺為了女人連當鋪都三番四次跑不膩了,他還會臉皮薄嗎?"夢夏艷很不以為然。

"得了,妳明知道他在春丫頭面前就是一只不會叫也不敢叫的小花貓,妳還逗他,再怎麼說他也是咱們的財神爺呀。"葛君彥幾乎每個月都拿東西來典當,在鋪子里,他的東西就有十余樣之多,而且他一樣東西一放就是數月,像剛才那玉墜子就是他五個月前拿來的,她知道他是故意用這種方法讓她賺取差價。

"娘,妳別把那個弱書生跟我配一塊。"夢春痕蹙眉抗議。

"我哪有,我知道妳不喜歡他,所以我也沒湊合你們的打算。"這也是她明知他對春痕有意,卻一直沒當他的面點破的原因,因為她知道春痕的真命天子不是他。

"那妳還收他的東西,妳明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夢春痕不滿的嘟起了小嘴,對于那個膽子極小的公子哥,她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哎呀,妳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我怎可毀了他的精神支柱呢,這樣太缺德了。"管若水理直氣壯的說。

"是嗎?妳有那麼好心,我看妳圖的是他給當鋪的賺頭吧。"夢夏艷很不客氣的直接道出了主因。

"哎呀呀,夏丫頭,我圖他什麼呢,說得這麼難听,我還不是為了妳們四姐妹著想。再者,咱們當鋪以男客人居多,幾乎都是沖著妳們一張張傾國傾城的花容月貌來的,我要真推掉這些生意,那咱們不就喝西北風去了。"

避若水伸手輕拍著三張與她有些許神似的俏臉蛋,最後,柔荑落在夢春痕的芳頰上。

"唉,日子過得真是快,轉眼間妳們都大了,也該是時候了。"管若水突然有感而發。

"什麼意思?"夢春痕眨著如翦水般的睫毛問道。

"意思是妳們羽翼豐了,翅膀硬了,是該離巢找尋妳們的幸福了。"管若水愛憐的用手背輕滑著夢春痕的女敕頰說道。

"娘,妳怎麼突然說這個?"她及笄的年齡早過了,娘之前提都沒提,怎麼現在毫無預警的談起這事。

"不是突然,是時間真到了,我跟妳爹擁有一輩子都不可抹滅的美好記憶,雖然他人不在我身邊,我還是沒忘懷在愛情里的甜蜜滋味,那感覺真的很美好,很讓人醉心,現在,該是妳們品嘗這甜美的時候了。"

"娘,妳是不是知道什麼?"夢秋曉听娘親那篤定又期待的口吻,她直覺她可能算出了什麼,因為她是神算水無痕哪。

"什麼知道些什麼,姑娘家長大嫁人本是理所當然。"管若水一言以蔽之。

"是嗎,我怎麼覺得妳像有所隱瞞。"夢春痕打量著娘親,總覺得娘親心里似乎藏著什麼。

"我隱瞞的事太多嘍,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嘛。"管若水漾著再神秘不過的笑靨說。

"又是這一句,妳能不能換一句新鮮的詞兒來听听,我都听了十六年了。"夢夏艷翻了翻白眼。

"本來就是嘛。"這也就是為什麼遺傳且繼承了她神算能力的夢冬沁會少言的原因,因為她那聰穎的腦袋里裝了太多秘密。

"那關于那個沸騰了全城的寶鏡一事,這大概也屬天機是不?"夢秋曉一對水眸瞅著娘親問。

"真聰明,不愧是我女兒,知道此乃天機不可泄。"管若水搖頭晃腦,縴縴玉手在空中轉呀轉的。

三個女兒見她這樣都仰頭不耐的送她幾記白眼。

避若水見狀,連忙道︰"不過,有關寶鏡,有件事倒是可以說說。"

"說來听听。"

"听說那個寶鏡每五百年會現世一次,今年正好是五百年期滿了。"

"那跟咱們家有什麼關系?"

"關系呀……媒關系、媒關系。"管若水漾出玩味的笑靨。

"沒關系,真的嗎?那不然這是什麼?"夢春痕將那張寫有四行詩的紙張遞上。

"就說媒關系了嘛。"管若水輕睨了紙張一眼便直接答道。

"沒關系?"

夢春痕跟夢夏艷、夢秋曉相覷了一眼,心想,就算娘親知道也不會說的,反正她就是這副德行,于是,她們放棄了追問。

心里暗忖,如果真有事情發生了,她們最終還是會知道的。

避若水看著三個都誤會她意思的女兒,她也不打算解釋,負于身後的柔荑暗中掐起蓮花指數算,末了,她綻出一朵笑。呵呵,當真快了,有人的春天要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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