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呀,4AD旗下的幾個樂團我都很鐘愛,除了CocteauTwins?我還喜歡DeadCadDance!」
「妳也知道4AD?」簡直讓他刮目相看。
「另類音樂愛好者不可能不知道4AD,曾經看過有人這麼形容,4AD公司的羽翼覆蓋了整個另類音樂王國,彷佛黑夜一般,幾乎每一顆耀眼的星子都是它羽翼上的光澤。我以前在法國讀書的時候,經常到街頭的小店閑逛,尋找4AD公司的唱片,不過很難找。」
「我有一些收藏,改天讓妳看看。」祁尉天興奮的望著她,「來,同道中人,干一杯!」
他一仰頭,毫無防備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看得雲念裳心驚膽戰。
握著酒杯,她滿臉愁雲的低下頭,感到進退兩難。
「妳怎麼了?」這窘迫的表情自然落到了他的眼里。
「沒什麼……」
既然他已經喝了,那她也豁出去了吧!酒里的藥,對自己也應該有用吧?
「那個人」居然就是他!這個發現讓她在驚慌之後,心里升騰起濃烈的喜悅,而喜悅中,又夾藏著害怕和緊張。
身子好冷,像是遇到了下雪的時節,喝一點,可以讓她暖和一點,也可以讓她等會兒褪去處女的羞澀,釋放激情。
「不要騙我,」他盯著她的臉,「妳一定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下午見到你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我的確有點不開心……」為了不至于露餡,她只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所以很想找個人談談心……但是獨自出來渡假,這兒我又不認識別人,只好來打擾你了……你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呢?我求之不得呢!」他莞爾,誠懇的目光縈繞著她,「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盡避說吧,也許我可以幫你。」
「沒有人可以幫我……」她的腦子一片混亂,只想快快找個借口,「我……失戀了。」
這該是最好的理由吧?女孩子會單獨到渡假村過周末,大都是因為失戀。
「失戀?」他的笑容有一刻的凝固,但隨後又恢復自若的神態,很豪爽的拍拍她的肩,「放心,這方面我很有經驗,曾經安慰過很多失戀的女孩子。」
原來他如此「有經驗」!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酸酸的感覺,羨慕那些曾經被他安慰過的女孩子。
「不過,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讓妳這麼失魂落魄的?」他的臉色沉了些,「我很想知道……」
「呃……」她回避他炯炯的目光,順口胡編,「他是我的學長,我們曾經在一起,可是畢業後就各奔東西了……不知怎麼,這麼多年來,一下雨,我就會想起他」……」
「這個男人真讓人羨慕。」他笑了笑。
或許是她看錯了,因為那笑中竟似有一絲苦澀的味道。
「我好想忘記他……」忽然,她的體內竄起了燥熱,眼神開始變得迷蒙,聲音開始有些無力,不由自主的扯開頸上的紗巾,讓胸前涼爽一些。
沒想到那瓶酒居然如此強勁,藥力這麼快就發作了。
「忘記一個人是很難的。」他倒仍然很鎮定,不過,看她的目光,似乎更深邃了。
「真的沒有辦法?」她覺得自己有點體力不支,本來端正的坐著,此刻卻只得倒在沙發的靠背上。
「辦法是有的,」他挪了挪身子,距離她近了一點,「不過,並不是個好方法。」
「快……告訴我。」胸口為什麼忽然起伏不定?耳際隱約傳來自己的嬌喘聲,一陣又一陣。
「那就是……」他扶住她往下滑的身子,「另外再找個男人。」
「如果這個男人仍然讓我傷心呢?」鼻尖嗅到他的體味,先前只是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此刻卻越發濃郁,如夜間的花香在彌漫。
「所以這個方法並不是個好方法。」他的臉逼得好近好近,像一尊神像,讓她傾慕的仰望。
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的唇像一道誘人的甜點,任何女子見了,都會感到饑餓,何況此刻的她正被那杯紅酒燃燒著。
苞他只見過兩次面,說過的話也只是有限的幾句,如果她忽然做出親昵的舉動,會不會很奇怪?
「其實,我是飛華公司送來與你共渡良宵的禮物,」她覺得自己應該找個借口親近他,「你相信嗎?」
他一怔,顯然沒料到會听見這樣的話,身子倏地僵硬起來,一陣沉默。
「可妳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愣了半晌,他才嘶啞的開口。
「我入行的時間還不久,所以不太像。」她澀澀的笑,「酒里摻了藥,你嘗出來了吧?」
他微微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還要繼續喝?」甚至一杯之後又是一杯。
「既然是別人的一片好意,我當然不忍心拒絕!」
原來他對她,也是有意的……
雲念裳顧不得矜持的嬌吟一聲,主動摟住他的脖子,湊上紅唇,品嘗這道可口的點心。
他沒有立刻接受,反而握住她的手,逼她與自己保持一段距離。
「如果妳是被迫的,我可以放妳走,」他低嘎的說,「明天再告訴飛華的人,我已經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我願意當這份禮物……」這是她所能說出的最後一句清醒的話。
隨後的一秒,甚至更短的時間,她听到一聲低吼,櫻唇立刻被佔據。
彷佛河堤崩潰,理智終于被摧毀,一直抑制住藥力的祁尉天,將她深深的壓入柔軟的沙發之中。
像豹的獸性終于被激發出來,他不再是那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只見他剝扯著她的衣襟,吮吸著她曼妙的身段,進入她的身體,縱情馳騁。
雲念裳感到火一般的和巨大的疼痛同時煎熬著自己,但她已無路可退,只得緊緊抱住他偉岸的身軀,一起沉淪到黑暗中去。
第三章
祁尉天一向是個工作狂,但這些日子,當他獨自坐在辦公室里的時候,競感到心煩意亂。
所有的思緒都被一個人佔據。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來歷,只記得那個潮濕的夜晚,她曼妙的嬌軀和輕盈的申吟。
記得她凝望他時那種迷蒙的眼神,還有翻騰時的感覺。
作為一個男人,他也算「閱歷豐富」,但一想起她,就如初涉人世的小男孩,忍不住臉紅心跳,僵硬。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如果,仍然找不到她的話。
她再次消失了,彷佛深海中的人魚公主,當晨曦微露之際,化為了透明的泡沫,只在沙發上留下了一片如花般的殷紅。
那是處子之血,她竟然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了他?
不知是感動她的賜予,還是責怪她的水性楊花,總之,他的心弦被撥亂了。
其實,冷靜的想一想,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敝的,不過是一夜而已,在酒吧之類的地方經常上演。
她是歡場女子,他是無聊男子,兩人一觸即合,各取所需之後各奔東西,不久就會把對方忘得一乾二淨,而那一夜的美麗就像一顆流星,雖然燦爛,但很快墜落在原野的盡頭,天空恢復平時的模樣。
但他不願意這樣,一想到沙發上那抹殷紅,他就覺得自己有責任找到她。
可當他厚著臉皮去向飛華公司的人打听她的下落時,對方卻告訴他,他們從來沒有送過什麼禮物。
如同遭遇青天霹靂,自認聰明的他思來想去,也猜不透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葉小姐,葉小姐,你不能進去!」門外李秘書的聲音急促的響起,接著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他辦公室的門被砰然撞開。
「尉天,你為什麼不願意見我?」葉婧儀沖了進來,對著他大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