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面之緣?很好!許念潔,看來咱們離正式約會還很遙遠。」他冷著嗓音,臉色又繃又臭地怒道。
她越惹他生氣,當年的印象就越清晰,她的耳垂皓頸細致柔女敕的觸感,強烈的啃蝕他的自制力,想再次品嘗的欲念越來越強烈。
「什麼正式約會?你越來越會打迷糊仗了,算了!重點是為什麼每次提到這事你就這麼生氣,當年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讓你記恨到現在?」
她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火氣也上來了。
她的火上加油快速燒光了他僅存的克制,他快如閃電地逼近她,攫取她細致的腰身,攬她入懷,眸里鋼揚著沖天怒火。
「我們不是一面之緣,記得嗎?我們曾經這樣過!」
說罷,他滲著怒氣的熱唇封住相隔七年的櫻桃小口,這不是吻而是宣泄怒潮的親密懲罰。
啊?他又吻她?
不……他弄得她好痛,他干什麼這麼生氣?
許念潔瞪凸了眼珠子,卻掙不開他憤怒的緊縛,恍惚間將他和夢境里那張老是追著她跑的血盆大口重疊,驚悚戰 爬滿她的全身,她驚慌失措地猛力推開他,一巴掌狠狠地掃過他的左頰,留下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兩人同時愣住了!
「你……你這家伙居然又打我?」
斑軒氣炸了,跨著大步逼近她,這女人非得每吻一回就賞他一巴掌嗎?
「誰誰……誰叫你亂……亂吻!」
被他強悍的氣勢逼得直直退,她又慌又急地掄起粉拳抵御他的不斷前進,但顫抖的雙手充分顯示她的頑強抵抗有多麼脆弱。
「誰跟你亂吻呀?我吻得再正式不過了!」
沒理會她可笑的動作,一把將她拉回懷里,再次給她一個火辣辣的熱吻。
「不……」她立刻抵死不從地拳打腳踢。
「你再亂來我就來全套的,反正我們要結婚了!」他暴怒地威脅道。
嚇個半死的她僵直著身軀委屈地瞪著他。
被她這無助又倔強的神情勾動了心弦,高軒的怒意下沉了,攬著她腰的勁道變柔,俯身再次貼上她的唇時,意外的溫柔。
他的吻或淺或深、時柔時狂,技巧地引領她柔順跟隨,輕啄很快的變成激昂的狂烈索求,他滑潤的舌肆無忌憚地闖遍她的檀口,而她恰如七年前那般淪喪在他的無限魅力之中,沉得越來越深……
餅了許久,她幽然回神,驚覺自己正倚在他的懷里,她昏過去了?
抬頭就見他一臉的揶揄,火辣辣的高溫巨浪向她狂掃而來。天哪!怎麼會這麼丟臉,她連忙爬到另一張椅子上坐好。
「別忘了,我只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改,別又拿它伺候我。」
他老兄一點偷襲者該有的愧疚也沒有,還大言不慚地撂下狠話。
她能說什麼?論拳頭沒人家大;論意志力,她的簡直薄如蟬翼。遇到他,她已經沒剩半點好運道了,再委屈也只能皺著鼻子怨恨自己的不幸。
兩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突然她的手機響起,她連忙接起來。
「喂?媽?呃……我馬上就回——」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搶了,高軒接口。
「許媽媽,我是高軒,小潔和我在一起,是……我會的……無理取鬧?她嗎……嗯,沒關系,我會包容她的,您放心,嗯……我馬上就會送她回去。」
如沐春風般的和煦笑容,合宜的對答,完美的談吐,看著他突然宛如被童子軍附身,許念潔下巴差點掉下來。
這家伙為什麼對別人都是溫和有禮,斯文高貴有如王子,轉頭面對她時卻如此惡劣呢?
斑軒掛了電話,轉頭對上她噴火的眸子,頑劣地咧開無賴般的賊笑。
「伯母說你很難搞,要我多包容呢!」
「你這個雙面人!」她惱怒地指控道。
「現在才知道?你真笨欸!」他漾開既性感又危險的完美笑容。
恐怖~~她到底遇到怎樣的惡魔了?
許念潔如小白兔般驚惶地看著眼前笑得很邪惡的大野狼。
第四章
討厭討厭真討厭!
「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強吻人家,第二次見面就說要結婚,第三次見面居然又吻人家?哪有人這樣的啦!」許念潔坐在公園涼椅上很煩的嗔道。
「誰第一次見面就吻你?這麼不怕死?」她的大學同學曾嘉琪在她的頭頂笑問。
「你遲到了啦!走吧!你不是說要看電影?」
許念潔噘著嘴推她,總算露出笑容,正準備站起來,卻被她壓回來,嘉琪吐吐舌頭也坐了下來。
「哪兒都別去了,電影有什麼好看的?快說!到底是誰不怕你的無敵神拳?敢冒多個黑眼圈的危險偷襲你的櫻桃小口?快快招來!」
嘉琪一臉的好奇,覺得這一定比電影還精采。
「還不是那張血盆大口!」那年的情形實在太丟臉了,她只跟嘉琪一個人說過,連後續發展包括那個噩夢嘉琪都知道。
「不會吧?你在夢里真被它追到啦?你是年紀大了跑不動了嗎?」
听過那個可笑的噩夢,嘉琪爆笑出聲,一點也不同情她。
「不是夢里。」
她現在覺得在夢里被吃了還算好的,和那人交手她一點機會也沒有,那種手足無措渾然被他牽著鼻子走的無助感,令她心頭老是有種被揪在半空中的驚悸,欸~~也不全是恐怖……反正她變得好古怪!
「咦?血盆大口現身啦?他還記得你?是誰是誰?」
慢半拍才听懂她的意思,嘉琪興奮地拉著她的手肘拚命搖。
「高軒。」提到他的名字時,她抑不住熱浪直沖,臉蛋不自覺地泛紅,那一吻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高軒?高氏總裁高軒?」
「就是他,那個雙重人格的爛人!」她只能用怒氣來掩飾心中翻騰的波紋。
曾嘉琪足足呆了三十秒才狂笑出聲。「哈哈哈……高軒等於血盆大口?哈……天哪!所有認識他的人絕對會笑死!」
斑軒以前很奸詐又超愛整人,她大哥就被整過;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突然變成大冰塊,人前人後全頂著張無敵撲克臉。
但無論是哪種形象的他都跟血盆大口沾不上邊,笑死人了!
「你認識他?」許念潔驚奇不已。
「算是很遠很遠的親戚,其實不太熟,我好幾年沒見過他了。天呀!他到底哪里像了?」曾嘉琪仍忍不住笑,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我也知道不像,但當年的事你全都知道嘛!我被嚇到了。」作這種奇怪的聯想,她也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她也明白這個噩夢會一再困擾她,全是長年來壓抑和任由想像力無限延伸的結果,它早已和當年的驚嚇相差十萬八千里了,但罪魁禍首絕對是他,這點是無庸置疑的。
「我知道,但被個帥哥強吻卻演變成被血盆大口狂追,這實在是太扯了,你的思維模式很古怪耶!」曾嘉琪又笑又搖頭的。
「會嗎?」
「一般女生頂多生氣被冒犯,就像你當年那樣甩他一巴掌,過了就沒事了;而且對象是高軒,有些女生還會暗自竊喜呢!畢竟像他那麼帥的男生主動獻吻可是千載難逢的新鮮事!小姐你居然把他變成惡心的血盆大口?天啊!真有你的!」
「被強吻還要暗自竊喜?這才古怪吧!」她說是這麼說,但臉蛋卻不听話地燥熱起來。
「這你就不知道了,高軒在大學時多的是女生追他,多少人希望他能點頭答應交往,若能一親芳澤,她們會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這樣說你了解了吧?也難怪當時有那麼多人對你行注目禮,一定有很多女生對你又羨又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