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跳下床,拿了把梳子幫她梳理長發。
「雖然你這麼說,但下回打雷時絕對不能跟你走在—起。」眼里含笑,她抬頭望著他。
「別說會被劈中。」哪那麼倒霉呀?
「你別懷疑,按照我們湊在一起時的倒霉指數看來,被劈中的機率是很高的喲!」艾芸故意跟他唱反調。
「等被劈中了,就去買樂透,肯定中大獎。」
「那我們趕快出去給雷劈。」艾芸笑著拉著他的手。
必子皓開懷地笑倒在床上,眼里全是柔情地瞅著她。
艾芸被看的不禁害躁起來,一雙小手不知道該擺哪里好,兩眼四處瞟,就不敢看他。
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在笑什麼啦?」她嬌嗅地推了他一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單是這樣看著你就覺得好爽。」
他慢慢地靠近她,伸手攪下她美麗的頸項,幸福地吻上她的紅唇。
細細柔柔的吻很舒服,也很容易讓人放下所有的不安、抗拒和矜持,艾芸靦腆地試著回吻他,沒什麼技巧,但情意真切,關子皓覺得這是他得到最美好的一個吻。
「我們要繼續嗎?」關子皓在親昵的擁吻空檔很君子的笑問。
「嗄?」
艾芸迷蒙地張開眼,瞧見自己攬著他的脖子,而他的手卻放在她的臀上,兩人的腿交纏在一起,接下來會發展成什麼已經很清楚了,她連忙坐起來,臉上已是一片火紅。
「說的也是,還沒吃午飯呢!真要繼續,也要等王伯一家人不會來吵我們時再繼續,你說對不對?」明知道她的臉皮薄,他卻故意湊在她的耳邊鬧她。
「誰要繼續呀!你少胡說八道了。」她氣鼓著臉頰,拿枕頭K他。
必子皓也不甘示弱地拿起抱枕回K,兩人陷入一場混亂的枕頭大戰,弄得整個房間全是羽毛和棉絮。
「完蛋了,絕對會被王媽罵的。」鬧夠了,艾芸才想到後果,她張口大叫,卻吃進不少棉絮,不禁猛咳著。
「笨!全是羽毛和棉絮,嘴巴還張那麼大,我們換房間吧!」
拉著她跑到隔壁,關子皓又跑回來抱起已經擦干淨的女乃粉罐,再回到她的身邊。
「還咳嗎?」見她正在喝水,關子皓笑問道。
「好了。」她俏皮地伸伸舌頭。
「我們再來看時空膠囊里的寶貝吧!」他抱著女乃粉罐坐到床上。
「嗯!」艾芸卻拿了把梳子,替他把一頭的羽毛和棉絮梳掉,兩人剛剛全成了白發人了。
「咦?這是什麼?」
必子皓沒想到里面會有一個小女生的照片,後知後覺的發現大事不妙,她可千萬別又誤會了。
「哇!好可愛!是你當時的小女朋友嗎?」趴在他的肩上,艾芸笑得挺開懷的。
「我也不知道。」連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他都不知道,看了半天,只覺得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來這小女孩是誰。
「你不覺得她有點眼熟嗎?」艾芸也是覺得似曾相識,伸手將照片拿過來翻到背面,並沒有留言,又還給他。
「你也這麼覺得?」關子皓松了口氣,還好她沒吃醋。
「嗯!也許是我們認識的人。」
「算了!避她的!你肚子餓不餓?王媽一定把午餐弄好了,我們下去吃吧!」
必子皓將照片放下,拉著她的手一塊下樓去了。
※※※
「城城……對不起……」艾芸翻個身,一巴掌打上關子皓的果胸。
「拷!這女人的睡相真差。」
必子皓遇襲驚醒過來,重新將她納入懷中,磨蹭她的粉頰,笑著繼續睡。
「城城……」她持續發出囈語。
這兩個字听在他的耳里,真是刺耳極了。兩人都在一起了,她居然做夢還想到他?這女人到底把他擺在哪里?
「對不起……」不知大難臨頭的艾芸繼續爆料。
「對不起?你對不起誰?他還是我?」
必子皓覺得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冒煙,怒火在他的全身恣意蔓延,瞪著她好半天,突然生氣的用力搖她。
「啊?怎麼了?地震嗎?」艾芸張開眼嚇了一跳,連忙扯住他的手,才發現是他在搖她,不是地震。
一臉狐疑地坐了起來,她瞅著寒著張臉下床穿衣服的關子皓,半夜不睡覺把她弄醒干嘛?要夜游嗎?就算她很難叫醒,也不必這麼生氣吧?
「到底是城城重要,還是我重要?」
他站回床邊,冷冷的望著她。
「啊?」現在是在演哪出戲?
「艾芸,你給我講清楚!」半夜的別墅里,傳出關子皓的狂烈怒吼聲。
第六章
「你要我說什麼呀?」艾芸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臭脾氣,被他一吼,火氣也上來了。
「城城!」
他咬牙切齒的怒道。
「城城?」
他礙到他了嗎?
「為什麼你對他念念不忘,連夢里都是他?」關子皓生氣的走到窗邊,回頭一臉的責難。
他不屑被當成第二選擇,而最令他無法忍受的是,他不是唯一!
「念念不忘?夢里?有嗎?」她的臉上寫著大大的疑問,她已經很久沒想起城城了,他為什麼要這樣胡亂指責她?
「有,你剛剛就一直叫他的名字。」他又沖回床邊,指著剛剛她睡的位置,仿佛城城就在那里。
「剛剛?夢里?」
她更迷惑了。有嗎?
「就是剛剛,你在夢里和他相見。」他渾身散發出又怒又怨的濃厚氣息。
「我親耳听到的,你別想狡辯。」
「我睡著了,哪知道發生什麼事?」
「你果然對他念念不忘,甚至深入骨髓,白天跟我在一起無法想他,只好將他留在夢中。」他打翻醋壇子,不願接受她的說法,轉身踱到牆邊,發狠的踢了一腳,他快被那段可疑的夢境煩死了,到底內容是什麼?
「你別亂說。」,
這男人的想像力也未免太豐富了吧?若不是兩人都在氣頭上,她肯定會笑出來。
「你還對他說對不起,我看你比較對不起我吧!躺在我懷里,卻想著別的男人,你要我怎麼安心睡?」他只要一想到那滿是問號的夢境,就氣得直顫抖。
「我沒有想著別人,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還這樣說,太過分了!」艾芸覺得很冤枉,她真的不知道她夢見什麼了。
「我根本無法確定你愛的人究竟是誰。」
想起以前她站在路口目送那個可惡的城城離去時溫柔的神情,她從不曾用那樣的眸光看他,他的心受到猛烈撞擊,疼得他閉上了眼。
「你說什麼?你把我當成什麼樣的女人了?」她一臉受傷地抬頭望向他,這指控太嚴重了。
「不是嗎?若你真愛我,夢里想的應該也是我才對吧!為什麼你卻邀城城入夢,還對著他直說對不起?要我不懷疑太難了。」
愈想就愈覺得他的猜疑是對的,她因為得不到城城,才會退而求其次的跟他在一起,一想到事實是這樣,他突然像了泄的皮球跌坐在椅子上。
「你怎麼這樣……你若不相信我,就別說要跟我在一起!」她咬著牙紅著眼,強忍著淚水不肯滴落。
城城的事,她早就跟他說清楚了,為什麼他又拿出來作文章,她跟城城根本沒有任何關連!
「你該不會想要分手吧?」把她的話直接翻譯成最壞的結果,關子皓臉上寫著不可置信,握緊拳頭瞪著她。
听見他的問話的艾芸刷白了臉龐,驚愕地與他對望。
兩人僵在當場,明明都沒這意思,卻又都拉不下臉化解這誤會。
「算了!你想分手就如你所願吧!」他心痛地嘆口氣,負氣地踱出房間。
瞪著緊閉的房門,艾芸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田地。
強忍了半天的淚水終于不爭氣的滑落,她卻死命的咬住被單,不肯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