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用力點頭。「所以你要幫我,對不對?!」
花兒看著他,依然沒有點頭或搖頭。「朕可以賞你金元寶。」
她搖頭,金元寶沒有用。
「上好的衣料。」
她仍是搖頭。
「不然你要什麼?」
花兒指了指桌上的糕點。
他眼楮一亮,「你喜歡吃好吃的東西?」
她點頭。
「好,那以後朕每天都派人給你送好吃的,可是以後有關皇後的事你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這樣我才可以保護她,不讓別人傷害她,知道嗎?」
「你也不會傷害娘娘嗎?!」
「我以性命起誓!」
花兒又塞了一大口的棗泥糕,想了一會兒,用力的點頭,就這樣成交。
計(二)
「記得了,朕會在那里掘個洞,若清碧閣的宮門有人守著,就叫皇後從那里出去。」
「皇上為什麼要娘娘鑽狗洞?」花兒皺著眉頭,實在很懷疑這個皇帝口口聲聲說愛著娘娘、要補償娘娘,一輩子對娘娘好的話是騙她的,不過她幫著他,把娘娘的事全都告訴他之後,娘娘臉上的笑容確實是比以往多了很多。
「那不是狗洞,只是怕有壞人的時候以防萬一。」夏渙然耐著性子對花兒說︰「你很機靈,所以該知道宮里壞人很多,要小心一點,對吧?」
花兒點頭,「嗯,壞人很多,靜貴妃和麗貴妃都壞,但最壞的是皇上!」
夏渙然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因為這都是皇上的嬪妃,是皇上招惹來的!」
夏渙然一時啞口無言,想否認,但想想花兒的話也沒錯。
「總之若有事發生,就記得告訴娘娘有那個狗……不是,是有個出口,明白不?!」
「明白。」花兒點了點頭。「下去吧。」
花兒點頭,打算離開。
「對了。」夏渙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她說道︰「盯著娘娘,別讓她再爬屋頂。」
「不讓娘娘爬屋頂,那要爬什麼?清碧閣有棵百年老樹,比屋頂還高,叫娘娘爬樹好了。皇上放心,花兒機靈,知道怎麼做的。」花兒想想有道理,立刻一溜煙的跑了。
夏渙然看著人一下子就沒了身影,不由得拍著額頭,他輸了,真是徹底敗了!韓依風走了過來,「皇上。」
「要長平拿的東西可拿到了。」
韓依風將手中的聖旨交上來,「哪有你這麼做兄長的,竟要皇妹偷東西!昨日長平從清碧閣拿回來的,另外她還自作主張的擬了道假的放進木盒里。」
夏渙然一笑,接過手,「我皇妹倒是聰明。」
看著手中這道廢後的密旨,他心頭一陣快意,這東西將不能再威脅徐嘉佟,「對了,朕記得你麾下有個姓余的副將,此次也跟著你回京。」
韓依風點頭,「確實有這麼一個人,皇上怎麼突然提到他?」
「看來相貌堂堂,朕查過他,為人忠厚,克盡己職,父母雙亡,因投身軍旅,一晃眼多年過去還未娶親。」
韓依風有些意外,「皇上查得還挺清楚的。」
「皇後跟前有個宮女叫花兒,朕過些時候會下令將她配給他,你就讓那名副將去守著清碧閣,讓花兒喜歡他,不然那宮女的性子直,她若不喜歡,可是會巴著皇後不肯離宮。」
「沒想到皇上會為了一個宮女如此上心,果然是愛屋及烏。」
「一方面是愛屋及烏,一方面是她的忠心,她該有好日子。花兒是皇後跟前的人,配他也不算配不上,他父母雙亡,花兒將來嫁過去就當家做主,也沒有伺候的問題,總之你看著辦,別讓人委屈了。還有你來看看,這牆對皇後來說是否太高了點?」看著清思殿外的高牆,夏渙然問。
「娘娘都敢爬屋頂了,這堵牆不算高吧。」
「爬屋頂有梯子,這牆可……」他靈光一閃,「看來得在牆外放些石塊,牆內還得堆些摔不疼的落葉才行。」
韓依風忍著笑意,「皇上真有把握你昏迷的消息一出,皇後拿著我的令牌會選擇不出宮,而是連命都不要的趕到你身邊?」
「這是自然。」夏渙然回得一臉自傲,「朕可是她心頭最重要的人!」
「比太子更重要。」
夏渙然沒好氣的看著韓依風,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韓依風立刻識趣的看著窗外,「只是皇上,這清思殿外有四面牆,你怎麼知道娘娘會爬哪面牆?」
夏渙然撫著下巴,想想也是有道理,「那就叫小六子趁著天黑,無人注意時,四面牆全都放石頭,記得要找平坦些的,別讓她跌傷了。」
一切都準備好,他低頭微笑的接過韓依風遞過來的紅燭,直接將手中的密旨給燒了,目光盡是一片冷然之色。
他發誓不會讓歷史重演,之前是她用命護著他周全,從今而後,由他守護她!
計(三)
「你又來做什麼?」
「你別每次見了我都拿把大刀不成嗎?」看到牛向南那潑辣的娘子,夏渙然皺起了眉頭。
「誰叫你每次來都沒好事?」牛嫂子也不客氣,手中的大刀又揮了揮,「給我滾出去!」
「喂!我可是皇帝!」
「我管你是誰!」牛嫂子吼道︰「有種你砍了老娘,我看牛哥不跟你拚命才怪。」
「你——」
「大哥!」牛向南狩獵回來,一看到夏渙然立刻興奮的沖上前,「這陣子想著你不知過得如何?都快睡不著覺了。」
「牛哥?!」牛嫂子的聲音拔高,「你想他想到睡不著,你沒毛病吧?」
牛向南還來不及說話,夏渙然就先開了口,「我與三弟兄弟情深,你這無知婦人懂什麼。」
「去你的,給我滾出去!」她轉向自己的夫君,「牛哥,如果你再跟他說話,我就休了你!」
牛嫂子的閨名叫水柔,但可一點都不柔。夏渙然翻了翻白眼,「笑話,自古只有男人休妻,沒听過女人休夫的。」
「我就偏做第一個!」
「好啊,你們一分開,我就立刻給三弟找幾個比你溫柔又比你貌美的女子為妻。」
「你敢!」亮晃晃的刀又指到夏渙然面前。
牛向南被夾在兩人中間,搔著頭,幫哪邊都不對,索性兩邊都不幫,只弱弱的問了句,「大哥來是為什麼?」
「你管他——」
「為我此生最重要的女子。」
牛嫂子的嘴巴驚得大開,手中的刀掉了下來。
牛向南險險接住,「娘子啊,小心些。」
「嘴巴閉上。」夏渙然不自在的動著身子,「有這麼嚇人嗎?」
牛嫂子嘴巴一閉,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此生最重要的女子?」
這真是天下紅雨,馬生角,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沒錯,而且這件事還要三弟跟……」看著自己兄弟一副妻奴的樣子,夏渙然認了,「這件事還要三弟跟弟妹幫忙。」
「弟妹?!」牛嫂子快被嚇死了,「你叫我啊?」
夏渙然的嘴一撇,「是。」
「好吧。」牛嫂子心情大好,「看你叫我弟妹的分上,先說說,要我們幫什麼忙?」
「其實也沒什麼,宮中有人生了歪念頭,所以我得要離宮幾日,讓他們沉不住氣,我知道你們夫婦倆在倚鳳山上有狩獵木屋,你們想些辦法讓我與她困在山上,我要跟她在那里待幾日。」
「喂,既要離宮,你一個人走就好了,為什麼非得要帶著個女人,也不想想這會兒天寒地凍的,老實說,你不會勾引什麼良家婦女,要帶人上山去非禮吧?」
「胡扯!她是我的皇後!」
「既然是皇後,你又何必……該不會有人想害她吧?」
夏渙然沉默。
牛嫂子忍不住發出嘖嘖聲,「你這男人就是害人不淺,十之八九是後宮擺不平,所以女人為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