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情惡哥哥 第25頁

大哥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在她交出了自己的心、交出了自己的身、交出了自己的全部,他仍然可以無動于衷的把她推進別人的懷中!

縱然前途有萬般險惡,他也詼與她同舟共濟才對,怎麼可以這樣無情的……拋下她?"死生契闊,與子相悅,持子之手,與子偕老。"詩經上不是這樣說的嗎?難道,他以為她只可以做一只同林鳥,大難臨頭會不顧他,獨自飛?

南宮恕呀南宮恕,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怒氣貫通了她的五髒六腑,戰栗的身子緩緩蜷縮,她蹲到地上,淚如泉涌。

"雪輕兒,雪輕兒……"手足無措的聞人杰不知該怎麼安慰她,急得直蹬腳。

南宮雪輕狠狠盯了一眼這個同謀,雙手一推,讓他再次跌到在地,接著再踢他一腳惡補一記,正中這討厭鬼的膝蓋。慘叫聲頓時竄上林梢。

"你去痛死吧!"南宮雪輕抹一把眼淚,快步奔出林子。

身後的護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愣愣觀看,以為又是兩個孩子的惡作劇,等到發現事情不妙,那個逃跑的人早就不知鑽到哪兒去了。

※※※

其實她並沒有跑遠,一出林子,便鑽進了玲瓏閣。

曾經記得,老管家在聊閑時偶爾提過,這玲瓏閣有一條通往宮外的秘道,以備不時之需。只是,不清楚究竟在哪。

南宮雪輕進了偏廳,轉入書房。

在哪兒呢?會不會只是一個傳說?

從不記得宮主動用過這條秘道,也許,天璿宮這些年來還算太平,毋需動用。

屋子充滿一股幽幽的香味,午後的陽光隔著廉子,靜靜照射進來,在地上劃出了千萬道的金色,灰塵便在這金碧輝煌的光影里翩翩起舞……

她忽然抬頭,又看到了那幅南宮瀟的畫像,像是長久沒有打掃,輕紗上蒙了薄薄的灰塵,心頭猛地一動──何不趁此機會,將這天下第一美男子看仔細?

就算找不著秘道,能一睹俊男風采,這趟逃跑也值得。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瞄了瞄四周確實無人,一把掀開那薄紗。

"咳……咳……"灰塵不期落了滿臉,她馬上掩住鼻子,揉著眼楮,猛咳。

那幅巨型畫像,也因失了手,墜至地面。

等到她恢復視線,卻沒有再看畫像,因為另一樣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門,一扇小門,就隱藏在畫的後面。

門自然上了鎖。好奇的南宮雪輕管不住自己的手腳,不由得拔了一支細簪,插進鎖孔里輕輕轉動,試圖開啟。

不知是這鎖不精致,還是她平日偷雞模狗的功夫還算訓練有素,不一會兒,那鎖"啪"的開了。

門內的情景讓她頓時驚叫出聲。窄窄的空間內,躺著一個虛弱的女孩子,而那女孩子的臉,更讓她呆若木雞!

"小喬?!"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以為是夢、是幻象,就是不可能是現實。

"小姐……"小喬蘇醒過來,看著南宮雪輕連哭泣的氣力也沒有了,只用微弱而驚喜的聲音回答,"小姐……你終于來救小喬了……"

"真是你?怎麼會是你呢?"南宮雪輕急忙將她挪出來,理了理她蓬亂的發,想找杯茶水喂她又不知去哪兒找茶水,只好先從碧紗櫥內拉了條被子,暫時覆在她身上,"誰把你關進去的?"

"一個黑衣人。"小喬呆呆的躲進她懷里,"小姐,好可怕喔,小喬正在睡覺……他就不知從哪里進來,捂住了我的嘴巴,把我扔到這里,還扔了籃饅頭和一個水罐給我,就不理我了……嗚……要是小姐你不來,小喬就快餓死、渴死了。"

"饅頭?"南宮雪輕望回暗室,果然看到一個籃子和一個水罐。不過,籃內已空。水罐也歪著口子,想必水也一滴不剩了。

"你被關了多久?"

"小喬不知道,只是……我每天吃一個饅頭,喝半蓋子的水,到昨天,已經吃了二十九個饅頭,十五蓋子的水了。"

"什麼?"二十九……那麼,她在此已被關了近一個月了,那麼從悅來客棧起就跟隨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小喬"又是誰?

她稍一聯想,便恍然大悟,"糟了!我真是笨蛋,居然著了仇家的道!"

"水……小姐……小喬想喝水……"懷中的小丫環低喚。

"好!好!"南宮雪輕拍拍小喬,對著遠處厲厲的吹了聲口哨──這是天璿宮的暗號,如果遇到敵人偷襲或發生什麼大事,便以哨音相傳。

丙然,眨眼工夫,便有護衛沖進了玲瓏閣,聞人杰自然也在其中。

"雪輕兒,你怎麼這麼淘氣,踢得我痛死了……"定晴一看,驚呼又起,"小小小……小喬?你怎麼在這兒?"

"小杰哥,來不急細說,你快備馬,帶我上棲雪峰!"南宮雪輕一把抓住他的肩頭。

"早就說過你大哥不許……"

"你這個呆瓜!什麼大哥不大哥,要是再遲一步,不僅我大哥,恐怕連你爹爹都會被害死了!"

"嘎?"聞人杰張大嘴巴。

"我該怎麼說才好……總之,這些日子跟在我身邊的那個'小喬'不是小喬,我猜,她就是移了妝、易了容的'黑頭鶴'!"

"黑頭鶴?"他的嘴巴張得更大,"你是說……你是說黑頭鶴扮作了小喬早就混進柳暗山莊了?"

這呆子,還不算太笨嘛,只說了一遍就明白了。

"我馬上命人備馬!馬上!"他雷厲風行,急忙轉身命人辦事去。

而南宮雪輕,也在護衛的簇擁下,伴著小喬離開玲瓏閣。

沒人注意到,那張南宮瀟的畫像,此刻已完全展露。

號稱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臉,果然英俊非凡,這臉──跟南宮恕的一模一樣。

第十章

第十章

棲雪峰,終年積雪的山峰。縱然是夏季也白雪皚皚,冰般的晶瑩剔透。

這連鳥兒都不落的地方,此時,站著兩位男子。

他們俊雅相當,卻差了一段年紀。他們在等待著什麼,然而整整半日過去,四周始終未曾出現任何動靜。

如果細听,他們會听到山下已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一個少女騎著快馬,正往山巔趕來。

那少女正是南宮雪輕。自從離開了天璿宮,她日夜兼程,只花兩日光景,便趕到了棲雪峰。

汗水濡濕了她的發,雙腿夾緊馬肚子,一記記清亮的鞭策聲打在馬兒身上。

還來得及嗎?會不會已經遲了……腦子里閃過各種血肉橫飛的情景,南宮雪輕顧不得饑寒交迫,一個意念支持著她直往前沖。

忽然,馬兒像是受了驚嚇,前蹄抬起,猛然嘶鳴。南宮雪輕勒住韁繩,仰望空中。只見一只怪鳥從天而降,伸出利爪的向她襲來。

她側身閃躲,然鳥兒身形異常靈巧,一瞬之間已逮住她的衣領,騰空而起。同時羽尾一掃,白馬頓時落入山崖。

"你……"等南宮雪輕看清了那鳥兒,驚愕的發現那並非飛禽,而是一個輕功卓然的人。此人身形矮小,面上罩著一張人皮──

"黑頭鶴!"

那張人皮,駭然是小喬的臉。這個變態狂魔,仍穿著丫環的服飾,沒有改變。

"小姐,一別幾日,小喬對你可想念得緊呢!"黑頭鶴放浪一笑,如燕般掠過長空,直至雪嶺之巔。

山中的天氣向來說變就變,方才還是晴空萬里,不出幾刻,已有鵝毛大雪紛紛而落,狂風在雪中飛卷。

僵立著的南宮恕看到了那蒼茫白色中的一粒黑點,迅速而流暢的向他們站的地方移來。黑點放大時,他僵立的身子怔了一怔。握著劍的手剛想張揚,卻被身旁的聞人謙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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